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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帝王权衡,暂压风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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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行在的宋王寝帐,夜色已深。帐外的更鼓声敲过三响,初夏的晚风带着汾水的湿气,穿过帐帘的缝隙,吹动案上摇曳的烛火,将赵匡胤的身影投射在泛黄的帐壁上,忽明忽暗,满是疲惫。

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几乎要没过鎏金笔架,最上方的几封还带着驿马的风尘 —— 有弹劾曹彬 “水淹太原不仁” 的,有指责他 “凌迫监军失仪” 的,有替他辩解 “功过相抵、罪不在己” 的,还有暗指 “宗室构陷、党争祸国” 的。每一封都言辞恳切,却又各执一词,像一张无形的网,缠得这位大宋开创者喘不过气。

赵匡胤身着素色绫罗常服,腰束暗金龙纹玉带,鬓角虽无华发,眼角却已刻上细纹。他倚在铺着锦缎的榻边,一手支着额头,另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的龙纹,目光沉沉地落在那些奏章上,眼中满是倦意,却又透着帝王独有的清醒与权衡。

他太清楚这场风波的本质了。表面是言官对曹彬的攻讦,实则是宗室与军功集团的角力,是赵光义与曹彬之间无形的较量。曹彬手握重兵,平定北汉,威望日隆,是稳定北疆、应对辽人的不二人选;而赵光义身为宗室亲王,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是制衡朝堂、安抚宗室的重要力量。偏废任何一方,都可能引发内乱,这是赵匡胤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更让他忧心的是,这场无休止的口水战,正在一点点消磨曹彬的锐气,也在动摇朝堂的根基。功臣寒心,则无人再愿为国效命;党争泛滥,则朝政必将混乱。他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决断,既保全功臣,又维系平衡,将这场风波强行压下。

“传曹彬入帐。” 赵匡胤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沉寂,沙哑却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喏。” 内侍陈忠轻手轻脚地应下,躬身退了出去,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位心力交瘁的君王。

不多时,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曹彬身着紫色枢密副使官袍,腰束玉带,缓步走入寝帐。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虽连日来承受着无端攻讦,神色却依旧平静,不见半分怨怼,也无丝毫慌乱。

“臣曹彬,参见殿下!” 他走到帐中央,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不知殿下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平身吧。” 赵匡胤抬手示意,指着案边的锦凳,“坐。连日来汴京的纷扰,你在太原想必也有所耳闻了。”

曹彬依言坐下,目光掠过案上堆积的奏章,心中已然明了。他微微颔首:“臣略有耳闻。言官议论朝政,本是职责所在,虽有偏颇之处,臣亦不敢有怨。殿下信任臣,委以北伐重任,臣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大宋,至于流言蜚语,自当置之度外。”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既不辩解,也不抱怨,这份沉稳与通透,让赵匡胤心中暗叹。他知道,曹彬不是没有委屈,而是不愿让君王为难;不是没有辩解的底气,而是懂得君臣相处的分寸。这样的臣子,是大宋的福气,也是他必须护住的柱石。

赵匡胤拿起案上最上方的一封弹劾奏章,缓缓展开:“你看这封,御史刘焕所奏,言你‘决汾水灌太原,致使城中老弱妇孺葬身洪流,不仁不义,非名将所为’;再看这封,门下省给事中所书,称你‘独断专行,凡事不与监军张鉴商议,甚至当面驳斥,视朝廷规制如无物’。这些言论,虽多为捕风捉影,却已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连一些老成持重的文臣,也颇为认同。”

曹彬沉默片刻,缓缓道:“太原之战,水攻之策确是臣力主推行。当时辽军五万精骑即将南下,我军将士已鏖战数月,伤亡逾三万,若不速破太原,必将腹背受敌,届时不仅全军覆没,北汉割据之势亦将延续,战火连绵之下,死伤的百姓只会更多。臣当日之举,实乃情势所迫,虽有愧疚,却无悔意。至于与张鉴监军之事,臣承认行事多有刚直,未及周全,日后定当谨记殿下教诲,协和同僚。”

他不推诿、不辩解,坦然承认自己的 “不足”,却也清晰阐明了当时的处境,这份坦荡,更让赵匡胤下定决心要保全他。

赵匡胤放下奏章,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这些言官,风闻奏事本为匡正得失,却愈发肆无忌惮,捕风捉影便敢攻讦功臣!曹彬为国流血流汗,平定北汉,定我北疆,功在社稷,岂容他们肆意抹黑?”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朕已拟好口谕,明日便发往汴京,诏告天下:‘言官风闻奏事,当以核实为要,不可凭空揣测、罗织罪名、攻讦功臣。自今往后,凡无实据而妄劾大臣者,轻则罚俸一年,重则贬谪流放,永不叙用!’”

“程羽身为殿中侍御史,此前联名弹劾你‘阴蓄武力’,查无实据却仍不思悔改,此次又暗中授意言官攻讦你‘不仁失仪’,罪加一等,贬为海州通判,即刻离京,不得逗留!”

这番话,既是对言官的严厉训斥,也是对赵光义的明确敲打 —— 程羽是赵光义的亲信,贬谪他,便是警告赵光义不可再肆意构陷功臣,否则休怪他不念宗室情分。

曹彬心中一震,起身躬身道:“殿下息怒!言官议论,虽有不当,亦是为朝廷纲纪着想,何必如此严惩?程御史虽有过错,贬谪海州,未免过重……”

“过重?” 赵匡胤摆手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怒意,却更多的是维护,“不严惩,不足以儆效尤!若今日纵容他们攻讦你,明日便会有人攻讦其他功臣,长此以往,谁还敢为朕效力?谁还敢为大宋赴汤蹈火?你不必为他们求情,朕意已决!”

曹彬见赵匡胤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只是深深躬身:“臣谢殿下信任与维护。”

“你也不必谢朕。” 赵匡胤的语气缓和了几分,目光落在曹彬身上,带着几分语重心长,“朕知你忠心耿耿,也知你刚正不阿,但身为重臣,位高权重,更需谦抑自持,协和同僚。监军制度虽有弊端,张鉴行事亦有不妥,但他终究是朝廷所派,代表的是中枢规制。你若事事独断,不与商议,难免授人以柄,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朕并非要你事事妥协,而是要你懂得变通。日后行事,多几分圆融,少几分刚直,既能办成事,又能少惹非议,这才是长久之道。你是大宋的柱石,朕不希望你毁于流言蜚语,更不希望你因行事刚直而遭人暗算。”

这番推心置腹的告诫,让曹彬心中暖意融融。他知道,赵匡胤不仅是在维护他,更是在为他铺路,希望他能在朝堂的漩涡中站稳脚跟。他再次躬身,语气诚恳:“臣谨记殿下教诲,日后定当谨言慎行,谦抑自持,协和同僚,不负殿下的信任与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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