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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星图下的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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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浦东,十二月。

国际会议中心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冬日的淡阳,这座被称为“东方蓝宝石”的建筑内,正举办着首届“全球技术主权与协作峰会”。与纽约峰会强调“对话实验室”不同,这次会议的氛围从一开始就透着务实——或者说,现实的坚硬。

林一作为开放联盟的代表坐在观察员席,看着主会场悬挂的巨大标语:“自主可控,开放合作”。标语本身就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将“自主”置于“合作”之前,且中间用逗号而非“与”字连接,暗示着某种先后顺序。

开幕式上,东道主国家的高级官员发表了主旨演讲,措辞精当:“在全球化深度发展的今天,各国根据自身国情选择适合的技术发展道路,是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我们主张,技术主权不是闭关锁国,而是在平等基础上的选择性开放;不是拒绝合作,而是在确保安全前提下的互利共赢。”

翻译将这段话同步传译成六种语言,但林一听出了弦外之音:主权是前提,开放是选项;安全是底线,合作是变量。这与开放联盟主张的“开放是基础,主权是合理补充”形成了镜像对称。

接下来的议程安排也印证了这种差异。上午的全体会议是各国政策宣示,下午的分论坛则按照“区域”“领域”“议题”严格划分。林一注意到,自己受邀参加的“分布式创新网络”分论坛被安排在一个只能容纳五十人的小会议室,而同时间举行的“国家技术安全体系建设”分论坛则在千人主厅。

“这是精心的议程设置,”坐在林一旁边的高桥低声说,“他们在引导关注点。你看与会者名单——发展中国家代表大部分被安排参加‘技术转移与能力建设’分论坛,发达国家的企业代表集中在‘跨境数据流动规则’分论坛,军方和安全部门的人则去了闭门的‘关键基础设施保护’研讨会。”

林一翻看会议手册,确实如此。“他们在用议程塑造叙事:技术主权是严肃的国家安全问题,开放协作只是边缘的补充议题。”

分论坛开始了。主持人是一位中国智库的资深研究员,开场就定下基调:“我们今天讨论的不是要不要分布式网络,而是在国家技术主权框架下,分布式网络如何发挥建设性作用。”

第一位发言人是某国网络安全官员,他展示了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全球主要的开源代码仓库和开发者社区。“这些看似中立的平台,实际上被少数国家和公司隐形控制。去年发生的事件显示,某些开源许可证可以在特定情况下被政治化使用,限制特定实体的访问。因此,我们认为,基于完全开放信任的分布式网络存在系统性风险。”

第二位发言人是欧洲一家大型电信公司的CTO,他从商业角度补充:“企业的技术选择必须考虑合规成本。如果分布式网络无法提供与集中式系统同等的安全审计、数据追溯、责任认定能力,那么在实际商业场景中它的适用性就很有限。”

轮到林一发言时,他调整了准备好的讲稿。

“感谢前面发言者提出的重要关切,”他开场道,“安全、合规、责任——这些都是负责任技术治理的核心要素。开放联盟的分布式网络实践,正是为了在这些要素与创新、包容、韧性之间寻找平衡。”

他播放了简短的视频,展示格陵兰的智能浮标如何工作,亚马逊的森林监测网络如何运作,湄公河的水质监测系统如何跨越国界。“这些网络不是无政府状态,它们有自己的治理规则。区别在于,规则不是由单一中心制定,而是参与者在实践中共同演化产生。”

会场里有人举手提问:“但这些小规模网络如何应对国家级别的网络攻击?如何确保不被恶意行为者利用?”

“好问题,”林一承认,“确实,绝对的去中心化可能意味着绝对的责任分散。我们的探索是寻找‘适度中心化’的平衡点——网络中有多个关键节点而非一个,有冗余设计而非单点依赖,有透明度机制而非黑箱操作。就像人体免疫系统,它不是集中在大脑,而是分布全身,但能协同响应。”

他展示了开放联盟正在开发的“韧性协议”框架:多层次验证、分布式存储、渐进式信任建立、危机时的临时协调机制。“这不是要替代国家监管,而是提供一种补充性的治理选择——特别适用于那些跨越传统边界、涉及多元行为体的复杂问题。”

发言结束后,几位来自小国的代表主动找林一交流。他们私下透露:在大国主导的技术主权叙事中,小国常常面临两难——要么完全依附某个技术体系,要么承担高昂的自建成本。“你们的分布式网络思路提供了第三种可能,”一位太平洋岛国代表说,“我们几个小岛国可以联合起来,建立区域性的数字基础设施,既保持一定自主性,又通过协议连接更大的网络。”

这正是林一希望看到的:将理念转化为具体的合作可能性。但就在交流进行时,他的手机收到了加密消息,来自阿雅娜:

“紧急情况。马赛马拉的三方协议出现危机。美国公司总部被收购,新管理层以‘战略调整’为由,单方面要求修改数据共享条款。他们提出的新条款几乎剥夺了社区的所有权利。肯尼亚政府态度暧昧,可能在新投资承诺面前让步。社区长老们非常愤怒,青年们威胁要破坏设备。我需要支持。”

林一心头一紧。这印证了高桥之前的警告:表面合作下的结构性权力不对称,随时可能因为资本流动、人事变动、政治交易而崩塌。分布式网络的韧性,现在面临真实考验。

他立即回复阿雅娜:“先稳住社区情绪,我尽快协调支持。联系我们在联合国环境署和世界银行的关系,看看能否施加影响。同时,启动备用方案——你们自己的独立监测网络能立即接管吗?”

“技术上可以,但法律上麻烦。协议规定我们在协议期内不能运行竞争性系统。”

“研究协议的退出条款,同时准备谈判。记住:你们的底线不是保住协议,是保住社区的数据主权和未来选择权。”

处理完紧急情况,林一回到会议中,但心思已经分了一半。他意识到,自己坐在这个关于技术主权的高端论坛里,讨论着抽象的原则和框架,而几千公里外,具体的人们正在为最基本的技术自主权而挣扎。这种割裂感让他既疲惫又清醒——所有的理念之争,最终都要落在具体的生活和土地上。

当天晚上,主办方举办了招待晚宴。在自助餐区,林一意外遇到了谢尔盖·伊万诺夫,那位曾邀请他去西伯利亚的俄罗斯官员。

“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谢尔盖微笑着举杯,“西伯利亚的项目进展不错。安娜说,你们设计的‘文化适配层’确实起作用了。社区的年轻人现在既是传统知识的学徒,也是新技术的大使。”

“很高兴听到这个,”林一真诚地说,“那是你的功劳,愿意尝试新的方法。”

谢尔盖的表情严肃了些:“但我必须坦白,这次来上海,我的任务之一是学习中国的‘技术主权’实践。我国的领导层对中国的‘网络安全法’‘数据安全法’很感兴趣,认为它们提供了如何在开放世界中保持自主性的模板。”

“你认为那是模板吗?”

“部分是,部分不是,”谢尔盖压低声音,“中国有庞大的市场、完整的产业链、强大的国家能力,这些条件大多数国家不具备。简单复制中国模式可能行不通。但其中的核心理念——技术发展必须服务于国家战略利益,安全必须置于便利之上——正在成为全球共识。”

“那么开放协作呢?像我们西伯利亚项目那样的跨国合作呢?”

“那将成为例外而非规则,”谢尔盖直言,“在战略领域,合作将越来越受限制。只有在非战略领域,或者有明确互利且可控的框架下,合作才可能继续。”

晚宴后,林一独自走在浦东的滨江步道。黄浦江对岸,外滩的百年建筑灯火辉煌,与陆家嘴的摩天楼群交相辉映,勾勒出一部浓缩的中国近代史——从被迫开放到自主开放,从学习西方到定义自身道路。

手机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上海降温了,多穿衣服。工作再忙,记得吃饭。”

简单的话语让林一心中一暖。他回复:“知道了,爸。会议结束后回来看您。”

收起手机,他望向江面。一艘货轮缓缓驶过,船身上的灯光倒映在黑色的水面上,拉出长长的光带。技术治理的争论就像这江水,表面上有明确的航道和规则,但水面之下是复杂的暗流、漩涡、深浅不一的河床。

第二天上午,峰会安排了“青年科技领袖对话”。林一作为嘉宾之一,与来自五个国家的年轻科技创业者同台。主持人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很有挑战性:“在技术主权成为趋势的今天,年轻创业者应该如何定位自己?”

一位印度青年率先回答:“我认为‘技术民族主义’正在兴起。作为印度创业者,我现在更愿意开发针对本土需求的产品,使用本地数据训练算法,与本地资本合作。这不是排斥全球,而是先建立本土优势。”

一位德国青年则有不同看法:“但科技创新本质是跨界的。我的团队有来自六个国家的成员,我们的产品服务于全球市场。如果我们每个国家都只关注本土,那会失去创新的规模效应和多样性滋养。”

轮到林一时,他分享了一个故事:“我在格陵兰认识一位因纽特青年,她大学在哥本哈根学习计算机科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她没有简单地把在丹麦学到的技术套用在格陵兰,而是花了两年时间向部落长老学习传统导航和冰情知识,然后开发了一套融合两种知识体系的监测系统。现在,她正在连接北极圈其他原住民社区,创建一个基于传统智慧与现代技术的分布式网络。”

他顿了顿,看向台下的年轻面孔:“我想说的是,定位不是单选题——要么全球要么本土。更可能是多层次的身份认同:我是格陵兰人,也是北极圈居民,也是全球技术社区的一员。每个层次都带来不同的责任和可能性。技术主权不应该意味着身份收缩,而是身份的多重性和连接性。”

对话环节引发了热烈讨论。茶歇时,几位中国年轻科技工作者围住林一,他们的困惑很具体:

“我在一家AI公司工作,公司要求我们只使用国产芯片和框架,说是为了安全可控。但这样我们无法使用全球最新的开源工具,研发效率受影响。该怎么办?”

“我参与了一个国际合作研究项目,但最近学校要求所有数据不能出境,合作几乎停滞。”

“我想创业做一个跨境教育平台,但现在的数据流动规则太复杂,小团队根本负担不起合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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