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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失控边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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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g那一声怪叫,像是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问事馆里死寂的空气。

我和武胜几乎是同时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他的电脑前。屏幕上,那张虚拟的羊城地图模型,在我们的注视下,显得格外狰狞。大部分区域是代表平稳的绿色,但其中一个红点,正以一种癫狂的频率闪烁着,光芒刺眼,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

“荔湾区,恩宁路……宗祠建筑群……”我喃喃地念出那个地址,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陈景瑞这个老狐狸!

我瞬间就想通了。他出现在静心庄园,抛出“长生局”和“白虎位”的线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心指路。因为他很清楚,以我们目前的状态,只要有一丝关于“水底衙”的线索,就一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去。所以他故意把我们引到城西,而他真正的目标,却是在城南的“朱雀位”!

调虎离山。多么简单,又多么有效的阳谋。

“他想干什么?上次祠堂的案子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武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脸上的疲惫被新一轮的怒火所取代。

“解决?恐怕我们上次只是剪掉了几根杂草,人家的根早就盘踞在地底深处了。”我苦笑着说。那个祠堂,那个风水杀局,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夺运大阵”这盘大棋上的一颗小小棋子。

“这个节点的能量读数……还在飙升!”阿Kg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串飞速跳动的数据,“这比静心庄园那个水晶装置启动时的峰值还要高出三倍!不,是四倍了!再这样下去,那个区域的能量场会彻底失衡,会发生什么……我根本无法预测!”

无法预测,这四个字在我们的领域里,通常等同于灾难。

“走!”我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老陆!”武胜一把拉住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们现在冲过去,万一……”

他没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万一我体内的那个“方九霄”又跑出来怎么办?万一我再次失控怎么办?静心庄园的那一幕,是我们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稳定,也得去。”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陈景瑞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叶知秋还在他手上。我们现在退缩,就正中他的下怀。而且,我有一种感觉,他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激活那个节点,也是为了逼我。”

逼我什么?逼我使用那不属于我的力量,逼我更深地跌入“方九霄”的深渊。

这是一种纯粹的直觉,没有任何根据,但我的大脑却对此深信不疑。这种超越逻辑的决断力,让我感到一阵心悸。这不像平时的我,平时的我,会分析利弊,会权衡风险。

武胜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那个他熟悉的陆文渊。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沉声说道:“我开车。”

阿Kg二话不说,合上笔记本电脑,背上他那个塞满了各种电子设备的大背包。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尽管猜忌和隔阂如同看不见的墙壁横亘在我们中间,但共同的目标,暂时将我们捆绑在了一起。

坐上武胜那辆破旧的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凌晨的宁静。车子飞速驶出小巷,汇入空旷的城市主干道。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武胜专注地开着车,下颚线绷得紧紧的。阿Kg坐在后座,把笔记本放在腿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嘴里不断报出最新的数据。

“能量指数突破五倍阈值……该区域的通讯信号开始出现不规律的干扰……”

“模型显示,能量正在向一个中心点汇聚,但汇聚方式非常粗暴,没有形成稳定的循环,像是……像是水坝快要决堤了!”

我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睛,试图将他们的声音隔绝在外。我需要冷静,需要把精神集中起来。可我越是想这么做,脑子里的杂音就越多。

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像是被搅动的沉渣,再次浮现出来。

古老的祭坛,身穿玄色长袍的背影,刻在地面上的巨大符文……

“……以血为引,聚火离之精……”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中响起。紧接着,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不受控制地从我嘴里溜了出来。

声音很轻,像是一句梦呓。

但在这寂静的车厢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吱——!”

武胜猛地一脚刹车,越野车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划出一道黑色的印记。

“老陆,你刚才说什么?”武胜转过头,他的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里满是惊疑。

后座的阿Kg也停止了敲击键盘,抬头看着我,镜片下的眼睛里写满了紧张。

我愣住了。我说什么了?我完全没有印象。我只记得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嘴巴就自己动了。

“我……我没说什么啊。”我茫然地回答。

“你说了!”武胜的语气很肯定,“不是普通话,也不是粤语,是一种……很怪的调子。就像你在静心庄园里念的那个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又来了。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比任何强大的敌人都更让我恐惧。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而那根看不见的线,就握在“方九霄”的手里。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着他们两个警惕而疏离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烦躁感涌上心头。我索性把头转向窗外,冷冷地说道:“可能太累了,听错了吧。开车,没时间耽搁了。”

我的语气生硬,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命令口吻。这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不是在商量,更像是一种上级对下级的指令。

武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没再追问,重新发动了汽车。

车子再次飞驰,但车里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我能感觉到,武胜和阿Kg的视线,时不时地会通过后视镜瞥向我,带着审视,带着防备。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心里一片混乱。

人格渗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突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就好像是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难道,这就是陈景瑞所说的,叶知秋作为“守护者”家族后裔应该知道的事情?方九霄的记忆和人格,正在一点点地“渗透”进我的意识,试图将“陆文渊”这个主体覆盖、同化。

这个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十几分钟后,我们抵达了恩宁路。

这里是羊城着名的老城区,保留着大片的骑楼和旧式建筑。此刻,整片区域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路灯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以及一种……让人心慌意乱的能量波动。

“就是这里了。”阿Kg指着不远处一片连绵的青砖灰瓦的建筑群,“能量源头就在那片宗祠的中心位置。”

那正是我们上次处理“穿心煞”的地方。

我们下了车,快步走向宗祠。越是靠近,那种能量的紊乱感就越是强烈。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不对劲。”武胜停下脚步,他曾是侦察兵,对环境的感知远比普通人敏锐,“太安静了,连一声狗叫、一声虫鸣都没有。”

的确,整片区域死气沉沉,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罩子给罩住了,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和生机。

“这里的磁场被严重干扰了,我的设备几乎全部失灵。”阿Kg举着一个手持探测器,屏幕上满是杂乱的雪花点。

“不用设备了。”我开口说道,目光锁定在宗祠群最深处的那座主祠堂,“跟我来。”

说完,我便径直朝前走去。我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某种无形的节点上,巧妙地避开了那些能量最狂暴的区域。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走。这完全是一种本能,仿佛我曾经在这里走过千百遍,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武胜和阿Kg对视了一眼,只能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很快,我们来到了主祠堂的门前。大门紧闭,但门缝里,正透出不祥的暗红色光芒。那股狂暴的能量,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怎么进去?强行破门吗?”武胜压低声音问。

“不行。”我立刻否决,“门上被布下了警戒符,强行破门会立刻触发反制,把我们三个都炸上天。”

“那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祠堂侧面的一堵高墙下。我抬头看了看墙的高度,又用脚尖蹭了蹭墙根的泥土,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这里。”我指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排水口,“从这里进去。墙体结构在这里最薄弱,而且没有符文覆盖。一分钟内,可以打穿。”

我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我就是这座祠堂的设计者。

武胜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那堵厚实的青砖墙,满脸的不可思议。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我的判断,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工兵铲,对着我指的位置,用一种特殊的发力技巧,无声地挖掘起来。

阿Kg则在一旁紧张地望风,同时试图用他那台唯一还能勉强工作的信号屏蔽器,干扰周围可能存在的监控设备。

我站在一旁,看着武胜的动作,心里却翻江倒海。

刚才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了这座祠堂的完整结构图,每一块砖,每一根梁,甚至每一道符文的能量流向,都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我正在变成一个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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