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煞气反噬(2/2)
我看得震惊。武胜之前在祠堂就表现出了对邪气的克制,可我没想到他的阳气竟然强到这种程度。那股气息就像烈日当空,把所有的阴邪都烤化了。
老头被逼到墙角,眼看就要被武胜制服。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自己手上。鲜血混着唾沫,散发出更浓烈的腥味。
“想抓我?”老头狞笑着,“那就一起死吧!”
他猛地转身,冲向后堂深处。武胜紧跟着追过去,我和陈景瑞也赶紧跟上。
后堂深处是个小院子,院子里搭着个简易的大棚。大棚的塑料膜破破烂烂,里面透出昏暗的光。
老头冲进大棚,我们跟着进去。一进去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尸香蔓的甜腥味,混着腐烂的臭味。
大棚里摆着一个简易的法坛。法坛上插着几根香,香灰堆了一层。法坛中央放着个陶碗,碗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液体表面飘着一层油脂,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
法坛旁边还立着几个草人。草人用稻草扎成,穿着纸做的衣服,脸上画着五官。最诡异的是,每个草人的胸口都钉着一根长针,针头锈迹斑斑,上面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老头站在法坛前,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你们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做梦!”
他抓起法坛上的陶碗,把里面的液体朝我们泼过来。液体在空中散开,化作更大的一团黑红雾气。雾气翻滚着,里面似乎有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挣扎嚎叫。
陈景瑞再次将我往后拉,手中连续弹出几枚铜钱。铜钱撞入雾气,发出激烈的嗤嗤声。清光和雾气相互消磨,这次铜钱的数量够多,总算把雾气全部挡了下来。
可那老头还没完。他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声音尖利刺耳,就像指甲划玻璃。随着咒语声,法坛上的草人竟然动了起来。
草人的动作僵硬,可速度不慢。它们从法坛上跳下来,朝我们扑过来。每个草人胸口的长针都在微微震颤,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武胜迎上第一个草人,一脚把它踢飞。草人在空中散架,稻草四散飞溅。可其他草人已经扑了上来,从四面八方围攻武胜。
我眼看着武胜被围攻,正要上前帮忙,陈景瑞拦住了我:“别过去!那些草人沾了血咒,碰到就会中招!”
武胜显然也知道这点。他没有用手去抓草人,而是用脚踢,用肩膀撞。他身上那股灼热的阳气爆发出来,每次攻击都能把草人逼退。
可那老头趁这个机会,又开始施展别的邪术。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朝武胜撒去。粉末在空中散开,带着刺鼻的臭味。
武胜没有躲,那股阳气再次爆发,把大部分粉末都荡开了。可还是有少量粉末落在他身上,他的动作立刻慢了几分。
老头见状大喜,继续撒粉末。这次武胜躲不及,被粉末正面击中。他闷哼一声,退后几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阿胜!”我喊了一声,心里焦急万分。
陈景瑞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枚铜钱,握在手里,对我说:“一会儿我去牵制他,你想办法把阿胜拉出来。”
我点点头。可心里知道,这样做风险太大。那老头的邪术防不胜防,陈景瑞一个人能撑多久?
就在这时,那老头做出了更疯狂的举动。他看到武胜受伤,整个人兴奋起来,眼睛都在发光。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大口血喷在法坛上最大的那个草人身上。
草人被血淋透,整个燃烧起来。可那火焰不是正常的橙红色,而是诡异的绿色。绿色火焰燃烧的时候没有温度,反而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陈景瑞脸色大变:“不好!他要引爆煞气!快退!”
话音刚落,整个大棚里积聚的煞气突然爆发了。那感觉就像无形的炸弹在空气中炸开,强大的冲击力把我们全都掀翻在地。
我重重摔在地上,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我勉强抬起头,看到武胜也摔在地上,陈景瑞单膝跪地,嘴角渗出血丝。
那老头站在法坛前,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绿色火焰在他身后跳动,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看起来就像恶鬼。
“哈哈哈!”他狂笑着,“想跟水底衙作对?不自量力!”
我咬着牙想站起来,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那股煞气的冲击力太强了,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就在这时,我胸前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股寒意和之前完全不同,不是那种持续稳定的冷,而是急促的、警告性的脉冲。
我强忍着疼痛,按住胸口的玉佩。玉佩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几乎要跳出衣服。这种反应我只在祠堂里遇到过一次,那次是因为煞气太强,玉佩在自动护主。
可这次不太一样。玉佩不是在护主,而是在指引方向。
我顺着玉佩震颤的感应,目光扫向大棚的角落。那里堆着些杂物,看起来平平无奇。可玉佩告诉我,煞气爆发的核心不是法坛,而是那个角落。
我眯起眼睛,努力看清那堆杂物。在昏暗的光线和绿色火焰的映照下,我终于看到了——杂物后面露出半截黑色陶罐的边缘。
那陶罐埋在土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可就是这一小部分,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气息。玉佩的震颤正是对准那个方向。
我明白了。那个陶罐才是真正的阵眼,才是这大棚里所有煞气的源头。法坛上的草人、燃烧的绿火,都只是障眼法,真正危险的是那个被埋在角落的陶罐。
我挣扎着爬起来,对陈景瑞喊道:“陈先生!角落!那个黑色陶罐!”
陈景瑞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来,不顾嘴角的血,冲向那个角落。
那老头这才反应过来,他脸色大变,尖叫着想要阻止陈景瑞。可武胜虽然受伤,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死死抱住了老头的腿。
“快!”武胜咬着牙喊道。
陈景瑞冲到角落,拨开杂物,看清了那个黑色陶罐的全貌。陶罐大概有脸盆大小,罐口用红布封着,布上画满了血色的符文。罐身上也刻满了古怪的纹路,散发出浓烈的煞气。
陈景瑞掏出最后那枚铜钱,毫不犹豫地按在陶罐顶部。
铜钱和陶罐接触的瞬间,整个大棚里的煞气突然停滞了。那种感觉就像时间暂停,所有的一切都凝固在这一刻。
然后,陶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