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SSS级的震撼与质疑（2/2）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金丝眼镜后的双眼瞪得溜圆，血丝遍布，死死地、一寸寸地扫描着屏幕上那三个刺眼欲裂的猩红“S”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吞噬”二字。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悖论……这是悖论……”他像是陷入了癔症，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手指却以近乎抽搐的速度在操作面板上疯狂敲击，调出最深层的后台数据流，启动最高级别的紧急诊断程序，进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校准和扫描，“错误代码？未知干扰？能量反噬？核心过载？……”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一遍，两遍，三遍……
然而，所有的诊断结果，所有最底层的系统反馈，都冰冷而清晰地显示着同一行结论：【仪器运行状态：正常。检测过程：无外部干扰。能量记录：真实有效。最终评级判定：无误。】
“无误……竟然……无误……”张教授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仪器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喃喃之声却通过还未关闭的扩音设备传遍了死寂下来的大厅，“SSS级……百年从未有过……记载中的神话……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和一种触及未知的恐惧，但这无疑是对这个石破天惊结果的最终官方确认。
现场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但这一次，安静中涌动着的是更加疯狂的暗流。
竟然是真的？！仪器没坏？！神话照进了现实？！
但就在所有人被这确认震得魂不附体之时，另一个紧紧盯着屏幕的技术人员仿佛发现了什么救命稻草，指着屏幕下方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数据，失声叫道：“教授！快看！初始能量强度读数！这……这不对！！”
张教授猛地一个激灵，仿佛从梦魇中惊醒，几乎是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神之领域的“SSS级”评级下方，有一行关于当前觉醒初始能量强度的具体数值读数。
而那数值……低得令人窒息！微弱的光芒可怜巴巴地趴在刻度线的最底端，那数值清晰无误地显示着——仅仅相当于刚刚达到E级异能觉醒的最低门槛线！甚至远远不如之前那个d级力量强化的孩子！
“这……这！！”张教授彻底懵了，脑子一片混乱，cpU仿佛被这极端矛盾的数据烧毁了，“SSS级潜能……E级初始能量？史无前例！闻所未闻！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不符合任何觉醒理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巨大到荒谬的反差，瞬间给了所有无法接受事实的人一个宣泄口和“合理”的解释。
“看吧！我就说有问题！！”一个穿着丝绸长袍、显然是来自某个小家族的观察员立刻跳了出来，脸上带着找到真相般的得意和毫不掩饰的轻蔑，指着叶凡大声嘲讽，“SSS级的潜力，却只有E级的能量？这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绝对是仪器出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故障，产生了极端错误的误判！”
他上下打量着叶凡，嗤笑道：“就这小鬼？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浑身上下摸不出二两肉，能觉醒SSS级？这笑话够我笑一年！肯定是仪器坏了！”
“没错！这根本自相矛盾！” “绝对是故障！某种新型故障！” “说不定是哪种极其垃圾的废异能，因为太罕见太没用，检测水晶无法识别，程序错乱才错判成了SSS级！”有人提出看似合理的猜测，但语气中的鄙夷丝毫不减。
“吞噬？听名字就邪门得很！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数！” “估计是某种变异失败的垃圾能力，看着吓人罢了！”
质疑声、嘲笑声、充满恶意的断言如同肮脏的冰雹，铺天盖地地砸向高台上那个依旧孤零零站着、显得无比渺小的身影。
负责人张教授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看着检测报告上这完全悖逆常理的数据，又看看台上那个因为接连的强光、巨响和巨变而显得更加茫然无措、脸色苍白的孩子，理智告诉他仪器诊断无误，但情感和常识却让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这结果太反常，太荒谬，荒谬到足以动摇现有的觉醒体系理论基础！
叶凡站在原地，那些尖锐刻薄的质疑和冰冷恶意的目光，如同无数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SSS级？E级能量？
这天上地下的巨大落差，让他的心脏在短暂的停滞后，疯狂地跳动起来，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沉重的压力。刚刚那毁天灭地般的光芒和评级带来的极致冲击尚未消化，就被这冰冷的现实和滔天的恶意狠狠踩入泥泞。
然而，就在这内外交困、心神剧震的漩涡中心，他的身体内部，却传来一种异常清晰、无法作伪的奇异感觉——
一股微弱、却带着一种绝对贪婪、绝对霸道本能的吸力，正从他身体的最深处，从他灵魂的核心，悄然苏醒，并蔓延开来。
它像是一个刚刚诞生于混沌中的、饥饿了亿万年的微型黑洞，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悄无声息地、却又坚定不移地拉扯、吮吸着周围空间中那些弥漫的、淡淡的奇异能量粒子。
虽然这股吸力还极其微弱，吸入的能量细若游丝，甚至不足以让他冰冷的四肢暖和起来，但这种“吞噬”的感觉，却无比真实、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最深处！
与此同时，他按在水晶上的手掌心下，那颗刚刚爆发出神话般光芒的水晶，其内部最核心处，似乎有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一丝本源能量，被那股贪婪的吸力强行剥离、吞噬，融入了他的体内，使得水晶核心的光芒，微不可察地……黯淡了那么一丝丝。
就是这个！
叶凡猛地抬起头，瘦小的脸上，之前的茫然和慌乱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种极度复杂的、混合着极致震撼、豁然明悟、沉重戒备以及一丝绝境中被逼出的冰冷狠厉的光芒，在他那双过于明亮的眼中骤然亮起。
仪器没坏。
那传说中的SSS级潜能，这匪夷所思的评级，是真的。
那低得可怜的、仅相当于E级的初始能量表现，也是真的。
而这名为“吞噬”的异能……正在以一种微弱却无比霸道、甚至能窃取检测水晶本源能量的方式，向他宣告着它的降临，也赤裸裸地揭示了其难以估量的成长性与……潜藏的巨大危险。
怀璧其罪！更何况是这等惊天动地的“璧”！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吞噬”能力的真正表现，哪怕它现在还很弱小！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必须伪装！必须利用好这巨大的争议和质疑！
电光火石间，他脸上努力挤出与八岁孩童相符的、极致的惊恐和不知所措，小小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发抖，眼眶迅速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恐惧，望向陷入巨大困惑中的张教授，颤声道：
“教……教授……我……我好害怕……那光……那声音……是不是……是不是我把机器弄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表演稚嫩却极具欺骗性，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混乱和质疑占据主流的氛围下，立刻引来了更多“果然如此”、“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的鄙夷目光。
张教授看着眼前这个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孩子，再看看屏幕上那矛盾到极点的数据，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他长长地、极其复杂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困惑：
“好了，孩子，别怕。可能……可能是仪器出了些我们无法理解的问题。你的情况……非常特殊，评级存疑，初始能量判定为E级。具体……具体等后续详细研究再说。你先……先下去吧，去那边E级区域等候。”
他挥了挥手，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显然，SSS级的评级太过吓人，在没有绝对确凿证据和合理解释前，他不敢轻易确认，但那E级的能量表现又是实实在在的，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处理方式——搁置争议，按最低能量表现处理。
叶凡心中猛地一松，但随即又沉了下去。暂时安全了，但也意味着，他这SSS级的潜能，似乎并未能立刻改变他眼下的处境。
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闪过的复杂光芒，像个真正害怕的孩子一样，瑟缩着肩膀，在无数道依旧充满质疑、嘲讽、怜悯和冷漠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那代表最低等级和未知命运的E级区域。
他的体内，那微弱却贪婪的吸力仍在持续，悄无声息地吞噬着周身的微薄能量。
SSS级？E级？
吞噬？
他的未来，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更加浓重、更加诡异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