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台上的玫瑰胎记(2/2)
林昭突然将玩具枪塞进我手里:“东南方,七点钟方向。”
我抬头。相机取景框自动对焦,红外模式下,天台东南角的通风箱后藏着一组服务器,编号7-204。我举起结晶右手,对准方向。
黏液自动延伸,刺穿空气,精准插入服务器接口。电流窜动,整排机箱爆出火花。气浪掀开中央的巨型蚕蛹——那是由七个玻璃舱融合而成的茧,蛹壳上浮现出陈砚的脸,他被层层蚕丝包裹,嘴唇开合,无声说着什么。
“就是现在!”林昭大喊。
我扣下玩具枪扳机。
塑料子弹击中主控箱的瞬间,婴儿颈后的胎记猛然炸裂,喷出无数发光蚕丝,将虚影绞成碎片。她在消散前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再次开合。
和电梯井底那个穿酒红裙的女人,说的完全一样。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踉跄后退,怀里的婴儿突然安静。相机取景框闪出最后一段影像:1993年,林晚跪在手术台前,将七个孩童的记忆注入自己大脑,每一段记忆都带着玫瑰胎记的蓝光。画面最后定格在她的瞳孔——从蓝色,转为酒红色。
我低头看婴儿。
她的眼睛正在变色。
我抽出匕首,对准她耳后——红头绳曾出现的位置。刀尖刺入皮肤的刹那,胎记蓝光暴涨,将她整个人包裹成茧。林昭的玩具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茧壳浮现七张孩童面孔,她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一句宣告:“第七次融合,成功。”
话音未落,茧壳炸裂。
蚕丝如潮水般涌向通风管道,消失在黑暗中。我抱着昏迷的婴儿后退,发现她颈后的胎记已经消失,只留下淡淡的酒红色痕迹,形状像被烧焦的玫瑰。
林昭站在我身后,警服袖口渗出血迹,颜色与52章张婶说“你身上有老疗养院味道”时,我沾到的血完全一致。她抬起手,胎记正缓缓愈合,但皮肤下有东西在动,像心跳,又像某种生物在呼吸。
天台边缘传来摩擦声。
七个穿红睡裙的女孩从通风口爬出,手指长着蚕丝状指甲,膝盖在水泥地上拖出血痕。最前面的那个,左耳戴着三枚银环,发间别着珍珠发卡。
她朝我走来,伸手要抱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