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掀桌子！（2/2）

下一瞬。 无法形容的、绝对的黑暗与冰冷的寂静。 季尘感觉自己正漂浮着，没有实体，只有一缕残存的意识。他“看”不到东西，却能“感知”到，他的身边，有另两缕微弱的生命气息。一缕坚韧不屈，是萧燕然。另一缕，却空旷而悲伤，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响，是胡九娘最后的残魂。 他们……成功了？ 他们跳出了七曜阁的棋盘。

就在他这一念头升起的刹那，纯粹的、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怨毒与哀嚎，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 是这里…… 这里是……幽世的归墟！ 或者说，是归墟用来“消化”无数被吞噬生灵的……胃袋。

季尘的意识猛地一凝，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远近。这是一个无限延伸的、由浓稠的、墨绿色怨气构成的“海洋”。无数痛苦、扭曲、半透明的鬼魂，如同海中的浮游生物，在这片怨气之海中沉浮、挣扎、哭嚎。每一个鬼魂，都是一段被强行终结的人生，万千悲恨汇聚于此，形成了这片永恒的绝望炼狱。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在这片怨气之海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无边、仿佛由无数白骨层层堆砌而成的……王座。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模糊不清、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巨大轮廓。那轮廓似乎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但它散发出的气息，却比七曜阁高手的法则之威恐怖一万倍！那是纯粹的、绝对的……终结！

“欢迎来到……我的国度……” 一个古老、宏大、不带任何感情的“意志”，直接在季尘的识海中响起。 那意志扫过他身边坚韧不屈的气息和那丝空旷悲伤的回响：“小小的凡人……以及……偷渡而来的青丘余孽……你们的气息……很新鲜。” 季尘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动弹不得。这是生命层次之间的绝对压制，是神对蝼蚁的审视。 “有趣……”那意志似乎对季尘产生了兴趣，“你身上……有‘返璞归真’的气息……竟然……能从‘七曜阁’的棋盘上撕开一道口子，直接来到这里……你不是棋子……” 那巨大的轮廓在王座上微微动了动。 “你是……变量。” “或者……是……我等待了……万年的……钥匙。”

话音未落，那白骨王座下的无尽怨海，如同受到号令的军团，猛然沸腾！万千鬼魂调转方向，无数双充满痛苦与怨恨的眼睛，齐刷刷地锁定了季尘、萧燕然，和胡九娘最后一缕残魂！ 潮水般的鬼哭狼嚎，化作实质性的精神冲击，铺天盖地而来！

然而，就在那怨念洪流即将吞噬三缕微弱意识的瞬间—— 季尘那缕濒临消散的意识，却猛地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大吸力攥住，狠狠拽向那矗立于怨海中央、散发着无尽终结气息的白骨王座！ “钥匙……该归位了。” 那古老而冰冷的意志，如同最终的判决，在他即将被彻底吞噬的意识深处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