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灵域邀约，遗迹秘纹（1/2）
竹舍的晨雾还未散尽，墨兰的清香便混着米粥的暖意飘满庭院。绿萼蹲在菜畦边，指尖轻点着刚冒头的嫩苗，妖力催动下，那几株青菜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惹得她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慕云谨坐在竹窗下研磨，看着案上从南疆带回的纹力矿石——这矿石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内里却隐隐透出紫金色的流光，正是苍玄子余党残留的乱纹之力与灵域本源纹力碰撞后的特殊产物。
“云谨哥哥，你看我把菜养得多好！”绿萼蹦跳着跑到桌边，鼻尖沾着些许泥土，“清鸢姐姐说，等这些菜长老了，就给我做翡翠白玉汤，比妖域的灵泉羹还鲜呢！”
苏清鸢端着刚蒸好的豆沙包走出厨房，闻言笑着摇头：“你呀，就知道吃。昨天教你的桂花糕配方记住了吗？下次可不能再把糖霜当成面粉放了。”她将豆沙包放在食盒里，“洛灵溪传讯说，灵域的上古遗迹近期纹力波动愈发明显，让我们尽快动身。我已经收拾好行装，吃过早饭便可出发。”
慕云谨放下研磨的墨锭，将纹力矿石收入锦盒：“也好。这矿石中的纹力轨迹颇为奇特，或许能在灵域遗迹中找到对应的编码逻辑。绿萼，你妖域的事务都安排妥当了？”
“早就安排好啦！”绿萼拿起一个豆沙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让副院长按着纹力学院的章程理事，还留了十名得力的树妖护卫，保证不会出乱子。再说了，有洛灵溪姐姐在灵域接应，我们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三人吃过早饭，慕云谨锁好竹舍院门，将钥匙再次托付给隔壁的王阿婆。苏清鸢祭出飞行纹符，金色的纹光在半空展开，化作一艘雕刻着兰花纹路的飞舟。绿萼率先跳上飞舟，兴奋地趴在船舷边，看着下方飞速倒退的江南景致：“哇！清鸢姐姐的飞舟比我的柳叶船漂亮多了，还带着兰花香呢！”
苏清鸢莞尔，与慕云谨并肩踏上飞舟。飞舟缓缓升空，朝着灵域的方向疾驰而去。慕云谨站在飞舟前端，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手中摩挲着绿萼送的纹心佩。玉佩中的妖力与他体内的无命纹之力隐隐呼应，让他想起在南疆山谷中，正是这枚玉佩帮他抵御了黑袍人的乱纹侵蚀。
“在想南疆的事？”苏清鸢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那黑袍人留下的线索，你可有头绪？”
慕云谨点头：“那矿石中的乱纹轨迹，与苍玄子的核心纹技有所不同，更像是一种经过改良的编码。我怀疑苍玄子的余党中，有精通灵域纹力的人——毕竟灵域的命纹编码最为古老，若是将其与乱纹结合，很可能催生出更难对付的纹技。”
“灵域遗迹里或许会有答案。”苏清鸢抬头望向远处的云海，“洛灵溪说，那处遗迹是上古神只存放命纹法典初稿的地方，里面的纹符编码比我们现在接触到的要原始得多。如果能解读那些秘纹，或许能找到克制乱纹的方法。”
绿萼凑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根从妖域带来的灵草：“清鸢姐姐，灵域是不是有很多好看的仙子呀？洛灵溪姐姐说，灵域的瑶池里种满了会发光的莲花，晚上的时候整个池子都亮晶晶的，比妖域的月华草还美呢！”
苏清鸢被她的模样逗笑：“等我们到了灵域，让洛灵溪带你去看看。不过你可不许调皮，灵域的规矩比妖域严格，尤其是上古遗迹，里面的纹符一碰就可能引发天道校验。”
绿萼吐了吐舌头：“我知道啦！我会乖乖跟着你们，不乱碰东西的。”
飞舟飞行了三个时辰，前方的云海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慕云谨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纯净而强大的纹力波动，那是灵域特有的本源之力。飞舟穿过一层无形的屏障，眼前的景象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空不再是寻常的蓝色，而是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漂浮着一座座由云絮构成的岛屿；地面上长满了高耸入云的灵树，树叶间点缀着发光的灵果，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让人精神一振。
“哇！这里就是灵域吗？好美啊！”绿萼趴在船舷边，眼睛瞪得溜圆，“你看那些会飞的鱼，还有长着翅膀的小鹿！”
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朝着飞舟飞来。待走近些，才看清是洛灵溪——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灵域特有的流云纹，手中握着一根玉簪，发丝间还别着一朵晶莹剔透的灵花。“云谨，清鸢，绿萼，你们可算来了！”洛灵溪落在飞舟上，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我已经在瑶池边备好了灵茶，就等你们了。”
“灵溪姐姐！”绿萼立刻扑了上去，抱住洛灵溪的胳膊，“灵域真的好好看！你快带我们去看看会发光的莲花池！”
洛灵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急，先去休息片刻，晚点我带你们去。这次请你们来，主要是为了上古遗迹的事——最近遗迹里的纹力波动越来越频繁，我担心里面的秘纹会出现崩塌。”
慕云谨点头：“我们也正为此事而来。从南疆带回的纹力矿石中，发现了与灵域纹力相似的编码，或许与遗迹有关。”
洛灵溪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竟有此事？那我们更要尽快前往遗迹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飞舟在洛灵溪的指引下，朝着一座漂浮在云海中的岛屿飞去。岛屿上建有一座宏伟的宫殿，宫殿的墙壁由透明的灵晶构成，里面隐隐可见无数纹符在流转。飞舟落在宫殿前的广场上，洛灵溪带着三人走进宫殿，殿内正中央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他穿着一身古朴的青色长袍，手中拿着一卷用灵丝编织的书卷，正闭目沉思。
“长老，慕云谨他们来了。”洛灵溪轻声说道。
白发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慕云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那个拥有无命纹体质的勘误师？果然与众不同——你的身上没有任何命纹的束缚，却能与天地纹力产生共鸣，真是奇特。”
慕云谨拱手行礼：“晚辈慕云谨，见过长老。不知长老唤晚辈前来，有何指教？”
“我是灵域的纹符长老，负责守护上古遗迹的秘纹。”白发老者放下手中的书卷，“洛灵溪应该跟你说了，遗迹近期纹力波动异常。我查阅了灵域的古籍，发现这座遗迹并非单纯存放命纹法典初稿的地方，而是上古神只用来‘测试’法典逻辑的场所。里面的纹符编码，记录了法典从诞生到完善的全过程，包括那些被神只删除的‘失败版本’。”
苏清鸢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遗迹里可能有苍玄子乱纹之力的源头？”
“很有可能。”纹符长老点头，“古籍中记载，上古神只在编写法典时，曾尝试过‘绝对自由’的编码模式，让万物可以随意更改自身的命纹。但这种模式很快导致了世界的混乱，生灵互相吞噬，天地法则崩塌。神只无奈之下，才删除了这种编码，重新编写了带有‘基础规则’的命纹法典。而苍玄子的乱纹之力，本质上就是在试图恢复这种‘绝对自由’的编码。”
慕云谨眉头微皱：“这么说，苍玄子的余党很可能潜入了遗迹，想要获取这种原始编码？”
“没错。”纹符长老站起身，走到殿内一面墙壁前，墙壁上顿时浮现出一幅遗迹的地形图，“遗迹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法典的基础编码区，第二层是失败版本的存放区，第三层则是神只的测试记录。近期波动最强烈的，就是第二层。我怀疑有人在那里篡改失败版本的纹符，试图将其融入现有的命纹法典。”
洛灵溪说道：“长老已经派人封锁了遗迹入口，但里面的纹力波动越来越强，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第二层。云谨，你的无命纹体质不受任何纹符规则束缚，或许只有你能进入第二层，阻止乱纹的扩散。”
慕云谨点头：“晚辈义不容辞。只是遗迹中的纹符编码极为古老，我需要清鸢和绿萼在一旁协助——清鸢精通纹符解读，绿萼的妖力能稳定紊乱的纹力，有她们在，我更有把握。”
纹符长老沉吟片刻：“也好。但你们一定要小心，第二层的失败编码带有强烈的‘侵蚀性’，一旦接触，很可能被其影响，失去对自身命纹的掌控。我这里有三枚‘定纹符’，可以暂时抵御编码的侵蚀，你们带在身上。”他从袖中取出三枚金色的纹符，递给三人。
绿萼接过定纹符，好奇地看了看：“这符好好看呀，上面的纹符像是在跳舞一样。”
纹符长老笑道：“这是用灵域最纯净的本源纹力绘制的，能与你们体内的纹力产生共鸣。记住，一旦定纹符的光芒开始闪烁，就说明你们已经受到编码的侵蚀，必须立刻退出遗迹。”
三人收好定纹符，在洛灵溪的带领下，朝着上古遗迹出发。遗迹位于灵域最深处的一座山谷中，山谷周围环绕着九道巨大的灵纹屏障，屏障上刻满了古朴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防护之力。山谷中央，矗立着一座由黑色巨石建造的宫殿，宫殿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一幅复杂的纹符阵图，正是导致纹力波动的源头。
“这就是上古遗迹了。”洛灵溪指着宫殿大门，“大门上的纹符阵图是进入遗迹的钥匙，只有通过阵图的逻辑考验，才能打开大门。云谨，你的无命纹体质不受阵图影响，或许可以直接破解。”
慕云谨走到大门前，伸出手，轻轻触碰阵图。指尖刚一接触，阵图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纹符如同潮水般涌向他的脑海。这些纹符与他以往见过的截然不同，没有固定的逻辑顺序，时而化作飞禽走兽，时而化作山川河流，仿佛在演绎着一个混乱而自由的世界。
“云谨，小心！”苏清鸢担忧地喊道。
慕云谨闭上双眼，将无命纹之力缓缓释放。他没有试图解读这些纹符，而是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脑海中流动。渐渐地，他发现这些看似混乱的纹符，其实都遵循着一种“本能”的逻辑——饿了就寻找食物，冷了就寻找温暖，完全不受任何规则的约束。这正是纹符长老所说的“绝对自由”的编码模式。
慕云谨心中一动，指尖在阵图上轻轻一点，按照这种“本能”的逻辑，绘制出一道简单的纹符。阵图顿时发出一阵轰鸣，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成功了！”绿萼兴奋地喊道。
洛灵溪松了口气：“你们进去后，我会在外面守着，防止苍玄子的余党偷袭。记住，一旦遇到危险，立刻捏碎传讯符，我会马上带人支援。”
三人点点头，走进通道。通道内弥漫着一股古老而腐朽的气息，墙壁上刻满了模糊的纹符，时不时有一缕缕黑色的纹力飘过。绿萼拿出一盏妖火灯笼，灯笼发出柔和的绿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这里的纹力好乱啊。”绿萼皱着眉头，“我的妖力都有点躁动了。”
苏清鸢取出定纹符，符上的金光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定纹符在发挥作用了。大家跟紧云谨，不要触碰墙壁上的纹符。”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第一层”三个字。慕云谨推开石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符，这些纹符与现有的命纹法典编码基本一致，只是更加原始和简单。
“这里就是基础编码区了。”苏清鸢走到一面墙壁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符，“这些纹符记录了生老病死、四季更替的基础逻辑，和我们现在使用的命纹法典没有太大区别。”
慕云谨四处查看，发现大厅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卷用兽皮制成的书卷。他拿起书卷，展开一看，里面记录的是命纹法典基础规则的编写过程，包括神只如何确定“生老病死”的逻辑，如何让四季按照固定的顺序更替。
“看来苍玄子的余党没有在第一层停留。”慕云谨放下书卷，“我们继续去第二层。”
第二层的入口在大厅的后方，门上刻着“失败版本”四个字。推开石门，一股强烈的乱纹之力扑面而来，绿萼手中的妖火灯笼顿时摇曳起来，光芒变得暗淡。苏清鸢连忙将定纹符举到身前，符上的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乱纹之力的侵蚀。
第二层比第一层更加宽敞，墙壁上的纹符不再是整齐排列，而是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幅扭曲的图案。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破碎的纹符碎片，每一块碎片都散发着黑色的纹力。
“这里的纹符编码，就是神只删除的失败版本。”苏清鸢看着墙壁上的纹符，脸色凝重，“你看这些纹符，它们没有任何基础规则，完全是随机生成的。比如这道纹符，本应是‘草木生长’的逻辑，却被改成了‘草木吞噬生灵’；还有这道，‘人类繁衍’的编码变成了‘人类互相残杀’。”
绿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可怕的编码。如果这些纹符真的融入现有的命纹法典，那世界不就变成地狱了吗？”
慕云谨四处查看，发现第二层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不断涌出黑色的纹力，正是这些纹力导致了遗迹的波动。漩涡的周围，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他们正在用某种仪器，将失败版本的纹符编码注入漩涡中。
“是苍玄子的余党！”慕云谨压低声音，“大家小心，不要惊动他们。”
三人悄悄躲在一根石柱后，观察着黑袍人的行动。为首的黑袍人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脸上刻满了错乱的纹符——正是在南疆山谷中逃走的那个黑袍人！
“快点！纹力漩涡已经稳定得差不多了，只要将最后一批失败编码注入，就能打开通往第三层的通道！”黑袍人沙哑地喊道，“第三层有神只的测试记录，里面肯定有让‘绝对自由’编码稳定运行的方法！到时候，我们就能推翻现有的命纹法典，建立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
其他黑袍人齐声应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慕云谨心中一紧，若是让他们打开通往第三层的通道，后果不堪设想。他对苏清鸢和绿萼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冲出石柱后。
“你们是什么人？！”黑袍人看到他们，顿时大惊失色。
慕云谨祭出勘误笔，凝聚起无命纹之力，朝着黑袍人绘制出一道净化纹符：“我们是命纹勘误师，专门来清理你们这些乱纹者！”
净化纹符发出金色的光芒，朝着黑袍人飞去。黑袍人连忙释放出黑色的纹力，试图抵挡。金色光芒与黑色纹力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轰鸣声。苏清鸢则快速解读着周围的纹符，找出黑袍人仪器的纹力节点，绘制出一道封印纹符，封印住了仪器的运转。
绿萼祭出妖力，化作一道道绿色的藤蔓，缠住了其他黑袍人。这些黑袍人的实力远不如为首的那个，很快就被藤蔓捆得严严实实。为首的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黑血落在纹力漩涡中，漩涡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失败编码纹符全部吸入其中。
“既然你们非要阻拦我，那就一起陪葬吧！”黑袍人狂笑道，“这纹力漩涡已经吸收了足够多的失败编码，只要我引爆它，整个灵域都会被‘绝对自由’的编码覆盖，到时候，所有人都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慕云谨脸色一变，他能感觉到漩涡中的纹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随时可能爆炸。他看向苏清鸢：“清鸢，快解读漩涡中心的纹符，找出稳定它的方法！”
苏清鸢点点头，快速走到漩涡边，仔细观察着中心的纹符。这些纹符比周围的更加复杂，不断地变化着形态。她取出纹符纸，快速记录着纹符的变化轨迹，试图从中找到逻辑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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