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凤羽破阵，残纹秘语（1/2）
石门闭合的刹那，慕云谨突然按住胸口的勘误笔——笔杆上缠绕的金色纹线竟泛起细碎的裂纹，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反复撕扯。他低头凝视笔尖，刚才控制纹力核心时涌入体内的紫色纹流仍在经脉中游走，与自身的无命纹体质碰撞出阵阵刺痛。
“云谨哥哥，你怎么了？”绿萼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少女指尖的青藤纹力刚触碰到慕云谨的衣袖，就被一股反弹的金色纹力震开，她惊呼一声后退半步，看着慕云谨周身泛起的紊乱纹光，眼中满是担忧，“你的纹力好奇怪，像是有两种力量在打架。”
陆承宇也收起青钢剑凑上前来，他肩膀上的伤口虽已被回纹果的药力暂时压制，但黑色纹痕仍像蛛网般盘踞在锁骨处。“是不是刚才破解蚀纹雾阵时消耗太大？灵域的纹力和妖域截然不同，或许你的无命纹体质还在适应。”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莹白的丹药，“这是师父给的‘纹气调和丹’，虽然在妖域效果会打折扣，但多少能稳定一下紊乱的纹力。”
慕云谨接过丹药吞下，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果然让经脉中的刺痛减轻了几分。他望着紧闭的石门，门上残留的空间纹符还在微微闪烁，像是在诉说着灵域与妖域之间被刻意割裂的秘密。“不是纹力消耗的问题，”他摇摇头，勘误笔在掌心缓缓转动，“刚才控制纹力核心时，我隐约看到灵虚子的命纹深处，缠绕着和守旧派长老相同的黑色乱纹。他们的勾结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甚至可能共享着某种来自命纹法典的禁忌权限。”
绿萼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慕云谨的衣角，树妖特有的感知让她能模糊察觉到周围空气中漂浮的负面情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灵域的开明修士虽然愿意帮忙，但守旧派要是在妖域掀起更大的动乱，白凤九帝姬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陆承宇也皱起眉头，他走到石门旁用剑鞘轻轻敲击着岩壁，石壁发出沉闷的回响。“我们得尽快返回妖域王城，但刚才进来的古道已经被巨石堵死，这个山洞又四通八达，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出口。”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溶洞墙壁上那些古老的壁画上，“不过这些上古勘误师留下的壁画，或许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三人重新走到壁画前，绿萼催动指尖的发光绿叶，将壁画映照得更加清晰。这些壁画采用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颜料，在绿光下呈现出奇异的金属光泽，画中人物的服饰上布满了细密的纹符，与慕云谨在命纹法典残页上见过的上古编码如出一辙。其中一幅壁画描绘的是一群手持纹笔的修士，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纹盘进行仪式，纹盘中央闪烁着与石门上相同的空间纹符。
“你看这里，”慕云谨用勘误笔的笔尖轻轻点在壁画上的纹盘处，金色纹力顺着笔尖注入壁画，那些原本静止的纹符竟然开始缓慢流转，“这些纹符的排列方式，和我们刚才拿到的纹盘完全一致。上古勘误师似乎在用某种仪式稳定两界之间的通道，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通道被人为封闭了。”
就在这时，绿萼突然指着壁画角落的一个图案惊呼起来：“这是...凤羽纹！和白凤九帝姬尾巴上的纹符一模一样！”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壁画的右下角，画着一根展开的凤羽，羽尖处刻着三道相互缠绕的金色纹线，正是狐族皇室特有的凤羽守护纹。
陆承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狐族在上古时期就和勘误师有联系？白凤九帝姬之前说过狐族有守护妖域通道的使命，或许这不是传说，而是刻在命纹里的契约。”
慕云谨还想说些什么，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紧接着是石壁摩擦的咯吱声。他警惕地握紧勘误笔，金色纹力在周身形成防御屏障：“有人在破坏石门？是墨骨长老追来了吗？”
震动越来越剧烈，石门上的纹符开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绿萼吓得躲到慕云谨身后，陆承宇则举起青钢剑守在石门前方。就在三人严阵以待时，石门突然被一股柔和的粉色纹力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狐族的白凤九帝姬。
“九帝姬？你怎么会在这里？”慕云谨惊讶地收起勘误笔，眼前的白凤九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粉色劲装，九条毛茸茸的狐尾在身后轻轻摆动，尾尖的凤羽纹符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干的血迹。
白凤九走进溶洞后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松了口气，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着说道：“守旧派在王城周边布下了‘锁妖大阵’，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突围出来。你们离开后不久，守旧派就联合黑鳞族和灵域的排外修士发动了总攻，若不是苏清鸢师姐带着笔砚阁的弟子拼死抵抗，狐族王城恐怕已经沦陷了。”
陆承宇闻言脸色一变：“苏师姐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苏清鸢师姐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她带来的几位师弟师妹都受了重伤。”白凤九走到壁画前，目光落在那根凤羽图案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狐族的古籍中记载着这条上古通道，而开启通道的钥匙，就是狐族皇室血脉中的凤羽纹。刚才我在外面感受到了空间纹力的波动，就知道你们一定在这里。”
绿萼这才放下心来，她好奇地凑到白凤九身边，伸手想要触摸她身后的狐尾，却被白凤九笑着躲开。“九帝姬，你的尾巴好漂亮啊，比我们树妖族的藤蔓好看多了。”
白凤九温柔地摸了摸绿萼的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守旧派的首领‘玄骨老人’已经亲自坐镇妖域王城，他手中握着一枚‘乱纹令’，能够操控妖域中所有的畸变生物。我们必须尽快赶回王城，否则苏清鸢师姐他们恐怕撑不了多久。”
慕云谨沉思片刻，他走到石台前拿起那个古老的纹盘，纹盘上的纹符在接触到白凤九的凤羽纹力后，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纹盘不仅能打开灵域通道，或许还能破解守旧派的锁妖大阵。”他指着纹盘中央的凹槽说道，“你看这里的纹符排列，和锁妖大阵的阵眼纹符有几分相似，都是以上古空间纹为基础构建的。”
白凤九接过纹盘仔细观察，她的狐族血脉让她对纹符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关联。“没错！锁妖大阵的阵眼就是一个反向的空间纹阵，只要我们能找到阵眼的位置，用这个纹盘的正向纹力进行对冲，就能破解大阵。”她激动地握住慕云谨的手，粉色纹力与金色纹力交织在一起，“但锁妖大阵的阵眼被玄骨老人亲自守护着，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想要靠近恐怕没那么容易。”
陆承宇也收起了青钢剑，他走到两人身边，肩膀上的黑色纹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和绿萼吸引守旧派的注意力，另一路由云谨师弟和九帝姬去破解阵眼。只要大阵一破，苏师姐他们就能里应外合，到时候守旧派首尾不能相顾，我们就能趁机夺回王城。”
绿萼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和陆师兄一起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我的树妖纹力虽然在妖域会受到压制，但制造藤蔓陷阱还是没问题的。”
慕云谨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心中十分感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锁妖大阵的阵眼周围布满了乱纹，只有我的无命纹体质能够不受影响。九帝姬你对妖域的地形熟悉，负责带路和牵制玄骨老人的手下，陆师兄和绿萼则跟在我们身后，一旦我们成功破解阵眼，你们就立刻通知苏师姐发动反击。”
白凤九也觉得这个计划更稳妥，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兽皮地图递给慕云谨：“这是狐族王城的布防图，锁妖大阵的阵眼就在王城中央的祭天台。玄骨老人肯定会在那里布下重兵，我们要小心行事。”
四人稍作休整后，便跟着白凤九朝着溶洞的另一个出口走去。这个出口隐藏在壁画后方的一个暗门之后，门外是一条狭窄的隧道，隧道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隧道中弥漫着浓郁的妖力，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畸变生物的嘶吼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隧道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白凤九示意众人停下，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外面的情况，发现隧道出口竟然隐藏在一片茂密的妖植林中，妖植林外就是狐族王城的城墙，城墙上布满了守旧派的修士和黑鳞族的士兵。
“城墙东南角的防御相对薄弱，那里是黑鳞族的驻扎地，他们军纪涣散，我们可以从那里偷偷潜入。”白凤九压低声音说道，她九条狐尾轻轻摆动，粉色纹力在周身形成一道隐形的屏障，“我用狐族的‘隐踪纹’掩护你们，一旦被发现，就立刻朝着祭天台的方向突围。”
慕云谨点了点头，他将纹盘揣进怀中，勘误笔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陆承宇也握紧了青钢剑，绿萼则催动纹力，让周围的妖植藤蔓缠绕在众人身上，进一步隐藏身形。
在白凤九的隐踪纹掩护下，四人顺利地穿过了妖植林，来到城墙脚下。城墙上的守旧派修士果然没有发现他们，黑鳞族的士兵更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白凤九找准时机，用粉色纹力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四人迅速钻了进去，躲到城墙内侧的阴影处。
进入王城后，眼前的景象让四人心中一沉。昔日繁华的狐族王城此刻一片狼藉，街道上布满了碎石和血迹，偶尔能看到几具修士和妖族的尸体。守旧派的修士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凡是反抗的妖族都被残忍地杀害，整个王城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中。
绿萼看到这一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紧紧抓住慕云谨的衣角，声音哽咽地说道：“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些妖族都是无辜的...”
慕云谨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还是压低声音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祭天台，破解锁妖大阵。”
白凤九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带领众人穿梭在王城的小巷中。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他们避开了守旧派的搜查队，很快就来到了王城中央的祭天台下。
祭天台高达数十丈，全部由巨大的青石板砌成，台上布满了复杂的纹符，这些纹符散发着黑色的光芒，正是锁妖大阵的阵眼。玄骨老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手持乱纹令站在祭天台的顶端，他的周围站着十几位守旧派的长老和灵域的排外修士，阵容十分强大。
“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敢回来，真是自投罗网！”玄骨老人早就察觉到了四人的到来，他低头看着台下的慕云谨等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笑容，“慕云谨，把新法典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让你加入我们守旧派，一起维护原始法典的尊严。”
慕云谨冷笑一声，勘误笔在指尖转动，金色纹力在周身凝聚：“原始法典早已布满错误，你所谓的尊严，不过是奴役万物的借口。今天我就要修正这个错误，让妖域回归本该有的秩序。”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玄骨老人怒喝一声，手中的乱纹令一挥，黑色纹力化作无数条毒蛇，朝着慕云谨等人扑来。白凤九立刻催动粉色纹力，九条狐尾在空中展开，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了毒蛇的攻击。
陆承宇也纵身跃起，青钢剑带着青色弧光，朝着守旧派的长老攻去。绿萼则催动纹力，地面冒出无数尖刺藤蔓，缠住了灵域排外修士的双腿。一时间，祭天台下纹力交织，战斗瞬间爆发。
慕云谨趁着混乱，朝着祭天台顶端冲去。玄骨老人见状，立刻亲自下来阻拦，他手中的乱纹令再次挥动，黑色纹力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朝着慕云谨劈来。慕云谨连忙躲闪，镰刀劈在地面上，将青石板劈成了两半。
“你的无命纹体质确实有些古怪，但在我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玄骨老人冷笑一声，黑色纹力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是我用原始法典的禁忌纹力创造的‘乱纹漩涡’，一旦被卷入，就算是勘误师也会被绞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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