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奇人赵衍（2/2）
尽管小胜不断，但周怀并未伤筋动骨，他们只要守着灵州城，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他深知，继续拖下去，于晋军不利，必须尽快取得战果，否则一旦粮草耗尽，大军便会不战自溃。
“先生，如今我军粮草只够支撑一月，若再攻不下灵州，恐怕……”关武走到身边，语气担忧。
赵衍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军，我有一计，可诱周怀上当。我们故意放出消息，说粮草耗尽，准备撤军，同时在营中留下部分兵力，佯装撤退，引诱周怀率军追击。届时，我们埋伏在半路，一举将其歼灭，再趁势夺取灵州。”
关武迟疑道：“上次我们就用的这招，他还会相信吗？”
“他不得不信。”赵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凉军也已疲惫，粮草同样紧张，周怀急于打破僵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而且，谁说同一个陷阱，不会踩两次了？”
次日，晋军大营开始收拾行装，旗帜渐渐收起，部分士兵开始拔营，朝着东方撤退，营中只留下少量兵力驻守，看起来果然像是粮草耗尽，被迫撤军。
消息传到灵州，众将纷纷请战：“王爷，晋军撤退，正是追击的好时机！一举击溃他们，可解灵州之围！”
周怀却摆了摆手，眼神锐利：“赵衍诡计多端，此乃诱敌之计，不可上当。”
秦平急道：“王爷，一样的招式他怎么会有两次，这次定然是真的，晋军撤回关中，我们不趁着这次机会，日后很难挫伤他们了！”
“越是看似机会，越是陷阱。”周怀沉声道，“赵衍是知道拖不起了，必定会设下埋伏，引诱我们追击。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将计就计，假意追击，实则设伏，反将他一军！”
当下，周怀做出部署：命柳一丁率领五千骑兵，佯装追击晋军，一路示弱，引诱晋军埋伏部队出击。
命段刑昭率领三万步兵，一路摸排，寻找到晋军埋伏的地点。
命秦平率领两万骑兵，快速绕到晋军埋伏部队的后方，切断其退路。
自己则率领一万亲军，坐镇中军，随时接应。
柳一丁率领五千骑兵，朝着晋军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
果然，行至半路，晋军伏兵四起，关武率领三万大军，从两侧山谷冲杀而出，想要将柳一丁的骑兵包围歼灭。
“周怀，你果然上当了！”赵衍站在山谷之上，高声喝道。
可就在此时，两侧山谷突然杀声震天，段刑昭的步兵如同潮水般涌来，竟然到了晋军的后方，从他们刚杀出的地方再次出现，朝着晋军伏兵发起猛攻。秦平的骑兵也从后方杀到，切断了晋军的退路。
“不好！中了周怀的计！”赵衍脸色大变，连忙下令撤军。
可此时已为时已晚，凉军三路大军合围，晋军陷入重围。周怀率领亲军赶到，手中破阵剑与断江到齐齐出鞘，寒光闪烁，亲自率军冲杀。凉军士兵士气大振，个个奋勇杀敌，晋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赵衍试图组织抵抗，却被柳一丁率军缠住。
柳一丁报仇心切，手中长枪舞动，招招狠辣，赵衍身边的江湖高手虽奋力抵挡，却也难以招架。
关武见状，连忙率军救援，却被秦平拦住，两人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最后秦平与马鹏合力，拿下关武，将其斩杀。
这场激战持续了整整一日，晋军损失惨重，伏兵死伤过半，关武战死，却掩护赵衍离去。
凉军虽也有伤亡，但终究取得了大胜，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周怀率领大军，返回灵州。
城内士兵见状，纷纷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欧阳果迎了上来，喜道：“王爷，此番大胜，晋军主力受损，灵州之围可解！”
周怀却并未露出喜色，眉头反而皱得更紧：“光是一个赵衍就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也不知道皇甫天下麾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奇人。”
就当众人以为事情过一段落，准备返回凉州之时，一名斥候报信而来，神色慌张：“王爷！不好了！川军来了！约莫五万大军，正朝着灵州杀来，主帅是薛义麾下大将陈留！”
“什么？”周怀脸色骤变，“川军怎么会来？”
原来，薛义得知晋军与凉军在灵州激战，双方死伤惨重，便想坐收渔翁之利。他派陈留率领五万川军，突袭灵州，想要一举夺取这座朔方重镇，同时夹击凉军，削弱周怀的势力。
灵州城外，晋军虽遭大败，但剩余兵力仍有四万余人，由关武德麾下阴涛统帅，退到了灵州东部的堡垒，听闻川军到来，便派人联络陈留，约定一同夹击灵州。
一时间，灵州陷入两面夹击的困境。城外，晋军在东部虎视眈眈，川军在南部步步紧逼，城内凉军刚刚经历大战，尚未休整，兵力也已不足六万，粮草更是紧张。
周怀召集众将议事，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今腹背受敌，灵州危在旦夕，诸位有何良策？”周怀沉声道。
柳一丁道：“王爷，不如分兵抵御！末将率两万兵马，抵挡川军，段将军率两万兵马，防备晋军，剩余兵力守城，待时机成熟，再各个击破！”
秦平摇头：“我军兵力本就不足，分兵之后，每一路都将势单力薄，恐难抵挡。晋军虽败，但战力仍在，川军乃是生力军，士气正盛，分兵乃是下策。”
欧阳果道：“如今唯有坚守灵州，等待援军。西域各地援军已在赶来的路上，只需坚守十日，援军便可抵达。”
“十日？”周怀苦笑，“灵州粮草只够支撑七日，且晋军和川军不会给我们十日时间。陈留此人，悍勇过人，川军战力不弱，加上晋军，恐怕不出三日，便会对灵州发起总攻。”
瞎子道：“属下已命影阁斥候密切关注两军动向，晋军正在休整，补充粮草，川军则在城外扎营，与晋军遥相呼应，看样子，他们会在几日后，一同攻城。”
周怀走到舆图前，目光扫过灵州的地形：“灵州城防坚固，我们有连弩、爆炸箭等火器，坚守三日，并非不可能。但粮草是个大问题，必须想办法筹集。”
“王爷，城内百姓家中尚有存粮，可暂时征用，待战事结束，再双倍奉还。”欧阳果道。
周怀点头：“只能如此了。传我将令，即刻征用百姓家中存粮，登记造册，战后双倍补偿。加固城防，将所有火器部署到位，段刑昭率军防守东城，抵御晋军。柳一丁率军防守南城，抵御川军。秦平率领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支援各处。瞎子、欧阳果随我坐镇指挥罢！”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纷纷转身离去，各司其职。
灵州城内，百姓们得知要征用存粮，虽有怨言，但在官府的劝说下，也都纷纷拿出粮食。
士兵们则加紧加固城防，滚石、擂木、箭矢堆满了城楼，连弩、爆炸箭也已就位，严阵以待。
三日后，灵州城外，晋军和川军果然同时发起了总攻。
东城外，阴涛身先士卒，奋勇战斗，晋军士兵们在他的激励下，如同潮水般冲向城墙，攻城锤撞击城门，发出沉闷的巨响，云梯架上城墙，士兵们疯狂攀爬。
段刑昭率领士兵们奋力抵抗，滚石擂木不断砸下，连弩、爆炸箭交替发射，晋军士兵纷纷倒地，城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土地。
南城外，陈留率领川军发起猛攻，川军士兵悍勇异常，冒着箭雨，不断冲向城墙。
柳一丁手持长枪，站在城楼之上，亲自指挥，士兵们弓箭齐射，滚石擂木砸下，川军的攻势一次次被击退，却又一次次被凉军士兵们拼死守住。
城内的粮草越来越少，士兵们只能每日喝粥度日，甚却依旧坚守在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