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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关中旱情,农事之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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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后的关中,太阳像个烧红的铜盘,悬在天上快二十天了。没掉过一滴雨,风刮过麦田时,听不到往年 “沙沙” 的麦浪声,只有枯黄的麦秆被吹得打颤,碎叶落在干裂的土地上,一踩就成了灰。栎阳城外的麦田里,田埂上的土裂得能塞进成人的手指,裂缝里的枯草沾着尘土,捏在手里一搓就碎,连点潮气都没有 —— 去年这时候,田里的土还能攥成团,今年却干得像磨过的面粉。

秦风一大早就在田间转悠,玄色官袍的下摆沾了不少干土,走一步就往下掉渣,领口的汗渍干了又湿,留下圈白印子,是太阳烤出来的。他蹲在老周头家的麦田里,指尖戳进土里 —— 土块硬得像冬天冻实的冰,戳了半天才留下个浅印,指甲缝里嵌了土,蹭得指腹发疼。眼前的麦子才到膝盖高,穗子小得可怜,像没吃饱的孩子,叶子黄得发脆,风一吹就掉,落在手心里,轻轻一捏就成了碎末。

“去年还跟老周头拍着胸脯说,今年定有好收成,让大伙能吃上白麦饼。” 秦风心里沉得慌,像压了块干硬的土坯,“现在倒好,麦子快枯了,井里没水,流民们要是饿肚子,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流民村,村口的井边排着长队,妇女们挑着空桶,桶沿磨得发亮,有的怀里还抱着孩子,孩子的嘴唇干得起皮,哭着要水喝,母亲只能把孩子贴在怀里,用沾了点口水的手指抹抹孩子的嘴唇 —— 井里的水太少了,挑一桶得等半个时辰,根本不够人喝,更别说浇地。

“秦大人,您来了!” 老周头的声音从田埂那头传来,他扛着个破木勺,勺底裂了道缝,边缘磨得卷了边,正往自家的麦地里泼井水 —— 井水少得可怜,一勺水泼在干土里,“滋啦” 一声就没了,连土皮都没润透,只留下个深色的印子,风一吹,印子很快又变白了。

老周头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愁得眉头像拧成的绳,眼角的皱纹里嵌着土,说话时声音发哑,像被砂纸磨过:“秦大人,您瞅瞅这麦子…… 俺家三亩地,昨天浇了半亩,井就见石了,今天再挑,桶底只能沾点泥。” 他蹲下来,手指捏着一根麦秆,麦秆一折就断,断口处没有一点汁水,“俺种了一辈子地,没见过这么旱的天,再不下雨,这麦子全得枯死,俺们流民今年就得饿肚子,到时候……” 他没往下说,只是抹了把脸,手背蹭过眼角,秦风看见他的眼眶红了 —— 这麦子,是流民们的指望,是他们在栎阳扎根的念想。

旁边的李二扛着锄头走过来,他的锄头刃上沾着干土,没一点泥,连草根都没带起来。“秦大人,俺家的井前天就干了,昨天去河边挑水,河沟里只剩点泥水,挑回来澄半天,底下全是沙,浇到田里跟没浇一样!” 他指着自家的麦田,麦子比老周头家的还惨,有的已经枯死,穗子垂在地上,像没了气的孩子,“俺媳妇昨天还跟俺哭,说要是麦子绝收,就带着娃回娘家,可娘家那边也旱,回去也是挨饿……”

不远处,几个孩子蹲在田边,手里拿着小铲子,在裂缝里挖着什么。秦风走过去,看见他们在挖土里的虫子 —— 是蝼蛄,因为干旱,虫子都往浅土爬,孩子们想抓来喂鸡。最小的孩子叫狗蛋,手里攥着两只蝼蛄,小脸晒得黝黑,嘴唇干得裂了小口,说话时漏风:“秦大人,俺家的鸡都快没水喝了,娘说再不下雨,鸡就得杀了,省点水给俺和弟弟喝。”

秦风心里像被针扎了下,疼得慌。他蹲下来,摸了摸狗蛋的头,孩子的头发里全是土,扎得手痒。“别慌,咱们会想办法的,肯定能让麦子活下来,鸡也不用杀。”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 —— 旱情这么重,光靠嘴说没用,得有真法子。

就在这时,墨渊带着几个墨家弟子往这边走,他们手里拿着竹简和几根长铁钎,竹简上还沾着点土,显然也是刚查过田。墨渊的花白头发被晒得打卷,贴在额角,布袍的袖子卷到肘弯,露出胳膊上的老茧 —— 他一大早就在田里转,测了好几块地的土墒。

“秦大人,旱情比咱们想的严重。” 墨渊蹲下来,摸了摸麦秆,指尖蹭过麦叶上的土,“关中入夏少雨,往年也有,但今年持续二十天,土墒已经耗尽,表层土含水率不足一成,再不下雨,半个月内,栎阳的麦子就得全枯。” 他展开手里的竹简,是《墨子?备穴》的抄本,上面用墨笔标着重点,“不过,《备穴》里有‘穴地求水’之法,说‘穴地求水者,必以律知水脉,审其所在,凿穴深至水,以缶挹水’。咱们可以先找水脉,挖深井,再修渠引水,应该能缓解旱情。”

秦风眼睛亮了亮,心里的土坯好像松动了点,但很快又沉下去:“找水脉?老周头他们之前挖过井,挖了一丈深就见石了,没水,别是白费劲。”

“那是没找对水脉。” 墨离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个陶罐 —— 陶罐是粗陶做的,罐底钻了十几个小孔,孔眼大小均匀,像筛子似的。“这是‘测水罐’,按《墨子?备穴》里的法子做的。” 她拿着陶罐给大家看,手指划过罐壁的小孔,“原理很简单:地下有水脉的地方,土壤里的水汽会比别处多,这陶罐透气性好,埋在土里后,水汽会透过小孔渗到罐壁上,半个时辰后挖出来,罐壁湿的地方多,就说明附近有水脉,湿痕越高,水脉离地面越近。” 她顿了顿,又补充,“为了准,这陶罐我昨天特意烤干了,没一点潮气,这样吸附的水汽全是土里的,不会错。”

老周头凑过来,盯着陶罐看:“这玩意儿真管用?俺们之前凭经验找水,挖了好几口井都没水,要是这罐子能找到水,俺们就有救了!”

“试试就知道。” 墨离笑着,选了块离麦田不远的空地,用铲子挖了个半尺深的坑,把陶罐放进去,罐口朝上,再用干土把坑填实,土要压得紧,让罐壁贴紧土壤,“这样水汽才能更好地渗进来,要是土松了,空气进去,就不准了。”

秦风看着墨离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慌劲少了些 —— 墨家做事向来踏实,不会说空话。“好!咱们现在就组织人,流民们都熟悉田间,让他们帮忙找合适的地方埋测水罐;墨家弟子负责盯着罐子,记录湿痕;李校尉,你派些士兵来,要是找到水脉,就帮忙挖井、修渠!”

“俺们愿意干!” 老周头立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土块掉下来,砸在地上没声音,“只要能保住麦子,俺们流民就算不睡觉,也跟着挖井!” 他转身就往流民村跑,脚步比刚才轻快多了,连破木勺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还是李二帮他捡起来的。

李二和周围的流民也跟着动起来,有的回家拿铲子,有的去通知其他村民,田埂上很快热闹起来。虽然太阳依旧毒,风依旧干,吹在脸上像砂纸擦,但大家脸上没了之前的愁容,多了点盼头 —— 就像快枯死的麦子,突然看到了露水。

半个时辰像过了半天,大家都围着埋测水罐的地方,没人说话,连孩子都不闹了,狗蛋攥着蝼蛄,眼睛盯着那片土。墨离蹲下来,慢慢把土扒开,陶罐露出来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 罐壁下半截全是湿的,连罐口边缘都沾着水珠,用手一摸,潮乎乎的。

“有水脉!” 墨离兴奋地喊,声音都高了些,“你们看,罐壁湿到这么高,说明水脉离地面大概一丈五,挖下去肯定能出水!” 她把陶罐举起来,阳光照在湿罐壁上,亮闪闪的,像挂了层小水珠。

墨石赶紧拿起探水钎 —— 钎子是铁做的,两丈长,尖头淬了火,磨得锋利,能戳进硬土。他双手握着钎子,慢慢往地上戳,钎子一点一点往下钻,钻到一丈五时,突然 “噗” 的一声,钎尖带出点湿土,土是深褐色的,捏在手里能攥成团,不会散。

“出水了!真出水了!” 墨石激动得喊,把钎子拔出来,尖头上的湿土滴着水,虽然不多,却看得清清楚楚。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老周头跑过来,抢过钎子,自己也戳了一下,带出湿土时,他哈哈大笑,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淌:“有水了!麦子有救了!”

“开始挖井!” 秦风一声令下,流民们拿起锄头、铁铲,围着探水的地方挖起来。老周头力气大,挥着锄头先挖了个坑,锄头下去,终于能带起湿土,虽然还是硬,但比干土好挖多了。李二和几个年轻流民负责运土,他们用筐子装土,筐子满了就往旁边倒,堆成个小土堆,土堆是深褐色的,透着潮气。妇女们则去河边挑泥水,虽然水少,也先往坑里浇点,让土湿点好挖 —— 就算泥水混着沙,也比干挖强。

墨渊和墨家弟子在旁边指导,墨渊拿着竹简,指着上面的图:“挖井要挖圆坑,直径三尺,这样井壁不容易塌;每挖三尺,就用槐木板做个圈,嵌在井壁上,挡住泥土,不然挖深了会塌方。” 他怕大家听不懂,还找了几根细树枝,在地上画了个井的剖面图,“你们看,木板圈要卡紧,这样人下井也安全。”

墨离则帮着搭架子,用两根长槐木架在井口,中间绑个滑轮,方便往上运土 —— 之前挖干井时没搭架子,土全靠人往上扔,又慢又累,现在有了滑轮,快多了。小石头也跑过来帮忙,他力气小,搬不动土筐,就帮着递木板,虽然木板沉,他咬着牙抱起来,小脸憋得通红,也没喊累。

太阳升到头顶时,井已经挖了一丈深,井底能看见湿土了,用手摸,能感觉到潮气,甚至能拧出点水。可就在这时,李二突然 “哎哟” 一声,手里的铁铲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差点飞出去,他的虎口震得发麻,疼得咧嘴。

“咋了?” 秦风赶紧跑过去,趴在井口往下看,井底中央有块大石头,足有磨盘大,表面光滑,是青石,铁铲的刃都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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