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反攻号角1（1/2）

1942年6月初的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议事厅里，空气里浮动着松木与烟草的气息，却盖不住满室沸腾的战意。长条形的会议桌被巨大的东线地图铺满，红色的标记如燎原之火，在日米托尔、戈罗季谢、明斯克一线熊熊燃烧。与德军指挥部里的愁云惨淡截然不同，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写满了自信与锋芒，苏军各方面军的指挥官与最高统帅部的参谋们，眼神里燃着的是即将撕碎敌人防线的烈焰。

斯大林坐在主位，指间的烟斗氤氲出淡淡的青烟，目光缓缓扫过桌前的将领。布柳赫尔的军装袖口还沾着日米托尔前线的泥土，这位北第聂伯罗方面军的司令员，刚从战壕里赶回莫斯科，嗓门洪亮得震得窗户玻璃微微发颤：“最高统帅同志！北第聂伯罗方面军的各个集团军已经全员就位！T-34坦克群隐蔽在进攻出发阵地，喀秋莎火箭炮营的射程覆盖了德军所有前沿工事！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灰飞烟灭，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那群家伙，现在正忙着收拢残兵，沿着日托米尔—文尼察—敖德萨龟缩防线，他们的士气低到了骨子里，这时候就是捅破他们的最好时机！”

布琼尼紧跟着站起身，这位骑兵出身的老将，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指节泛白：“中第聂伯罗方面军的战士们早就磨好了刀！我们的侦察兵已经摸清了德军的防御漏洞，那些仆从军，装备是淘汰的旧货，士兵连反坦克地雷都不会埋！只要进攻命令一下，我们的装甲洪流能一口气冲过戈罗季谢，把德军的防线拦腰斩断，让他们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

叶戈罗夫的声音带着自信，南第聂伯罗方面军已经推进到新布格—新卡霍夫卡—阿基莫夫卡一线，前锋的战壕甚至能望见德军临时搭建的铁丝网：“南方的德军就是一盘散沙！他们的补给线被我们的游击队搅得天翻地覆，坦克缺油，士兵缺粮！克里米亚方面军已经兵临尼古拉耶夫，只要我们两翼同时发力，敖德萨唾手可得！到那时，黑海就成了我们的内湖，德军的海上增援通道，彻底断绝！”

铁木辛哥也急切不已，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驻守在科罗斯坚以北，防线固若金汤：“中央集团军群的莫德尔，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的第九集团军缺编过半，新兵都是刚成年的孩子，手里的步枪比他们的胳膊还长！我们的部队不仅能守住防线，更能作为中路反攻的策应，只要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和朱可夫同志的两个方面军从明斯克两翼突破，我们就能从侧翼包抄，把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主力，死死钉在明斯克以西的平原上！”

朱可夫的发言简洁如刀，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部署在明斯克偏南，装甲部队的集结规模堪称空前：“我们的坦克军完成了全伪装，航空兵部队随时可以提供空中支援。德军的虎式坦克营数量稀少，补给困难，在我们的T-34/57的改进型BR-271P钨芯穿甲弹和IS-2面前，就是移动的靶子！只要进攻信号响起，我们能在三个小时内撕开德军的第一道防线，直插他们的纵深！”

最高统帅部的参谋们低头疾书，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反攻奏响的序曲。将领们的发言此起彼伏，每一句话都透着斩钉截铁的底气——这份底气，来自于源源不断补充的兵力，来自于工业区开足马力生产的坦克与火炮，更来自于每一名士兵心头，那份将侵略者赶出家园的执念。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图哈切夫斯基猛地站起身。这位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斯大林，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甚至隐隐透着几分锐利的不满。他的声音打破了议事厅里的短暂间隙，掷地有声：“斯大林同志！我必须说一句——我们拖得太久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让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图哈切夫斯基身上，就连斯大林也微微挑眉，指尖的烟斗停在了半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图哈切夫斯基大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明斯克的位置，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地图戳破。他的声音里带着炮火淬炼出的锋芒，带着对去年错失战机的惋惜：“去年冬天！去年冬天德军就已经露出了疲态！他们的补给线被我们拉长到了极限，士兵们冻得连枪都握不住，坦克陷在雪地里动弹不得！那时候我们就应该发动大规模反攻！如果当时我们能集中所有兵力，一鼓作气向西推进，根本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早就把这群德佬送回老家了！”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语气愈发激昂，字字句句都带着滚烫的力量：“同志们！你们都清楚，去年冬天我们的士兵，在雪地里追着德军打！我们的游击队在敌后神出鬼没，德军的运输队十辆有九辆要被我们炸毁！那时候德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劲，就能把他们彻底赶出苏联的土地！可我们停下了脚步，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让他们能收拢残兵，重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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