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过江！过江！（2/2）

“队长，对岸好像有动静！”老周突然喊道，手指着对岸的树林。

白秀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岸的树林里，隐约出现了几道黑影，正朝着江边的方向移动。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旭日军的埋伏？可转念一想，这里是北联地界，旭日军应该不会出现，大概率是北联的边境巡逻队。

德米特里少尉非常郁闷，自己只是照常巡个逻，还能碰到这种麻烦事。

德米特里少尉眉头紧锁，举起莫辛纳甘步枪对准江面，又示意身后士兵保持警戒。他目光扫过衣衫褴褛的义勇军，听着对岸旭日军的枪声，转头对队伍里一名高瘦士兵喊道：“金成俊！你去问话！用华语，问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金成俊是流亡北联的高丽人，粗通两国语言，立刻上前一步，朝着木船高声喊道：“江面上的人听着！这里是北联边境！你们是什么人？速速表明身份！”

声音透过寒风传到船上，白秀山心中一松，连忙示意小石头停桨，沙哑着嗓子回应：“同志！俺们是东北义勇军！抗击旭日的！队伍被打散了，希望来找马占山将军！”

金成俊转头用俄语粗略向德米特里复述，德米特里少尉只听见找马占山将军，于是吩咐道：“问他们有没有武器，是否携带危险品！”

金成俊依言译出，白秀山立刻喊道：“只有几杆土枪和几颗土炸弹，都是用来打鬼子的，绝无恶意！”

金成俊告诉后，德米特里点点头，挥手让士兵放下枪，对着金成俊道：“让他们靠岸，注意警戒！”

就在这时，岸边的旭日军又射来一排子弹，其中一发精准地击中了木船的船舷，船板瞬间被击穿一个洞，冰冷的江水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船内。

“不好！船要沉了！”老周惊呼道，一边用手去堵洞口，一边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对岸的北联军官似乎看清了江面上的情况，也察觉到了岸边的旭日军，他皱了皱眉，对着身边的士兵说了几句俄语。几名苏联士兵立刻举起步枪对天，“砰！砰！”几枪射出，岸边的旭日军顿时反应了，不再轻易射击。

得到掩护，小石头和老周趁机加快了速度，木船终于靠在了对岸的岸边。此时，船内的江水已经没过了脚踝，几名战士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跳下船。

苏军立刻上前，收走了几人的武器，早有人抬来了担架，其余的人也被安排跟着一起离开。

白秀山在朦胧中被抬着前行，他隐约听到了岸边的敌军不甘的嚎叫，却再也看不到那些嚣张的身影。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头顶漆黑的夜空，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这一次，没有再结成冰碴——他们活下来了，他们越过了边境，他们还有机会报仇，还有机会打回东北，把小鬼子赶出自己的家园。

身后的瑚布图河依旧在寒风中流淌，江面上的木船早已不知所踪，岸边的火把光芒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而在北联的土地上，这支残存的义勇军队伍，终于找到了暂时的庇护所，就像在寒冬中点燃的一簇火种，虽然微弱，却始终没有熄灭，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