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开仓放粮赈灾民，寒霜施法驱疫病（1/2）

离开青溪镇的第七日，官道两侧的景致已从中州腹地的沃野变成了连片的枯黄。车轮碾过干裂的土地，扬起细碎的尘土，黏在楚灵儿的圣灵箭囊上，让原本莹润的灵光都黯淡了几分。萧玉尘勒住缰绳，青锋剑斜倚在马鞍旁，目光投向远处雾气氤氲的城镇轮廓。

“前面应该就是洛水郡的落霞镇了，按路程算，再过两日便能抵达黑风岛的渡口。”云梦瑶指尖划过空间罗盘，罗盘上的灵光突然剧烈跳动了几下，她眉头微蹙，“奇怪，罗盘显示镇上灵力紊乱，还有一股……腐朽的死气。”

苏媚儿从储物袋里摸出测魔符，符纸刚接触到空气便泛起灰黑色的印记，比在青溪镇时的反应还要强烈：“不是魔气，但这气息比戾气更阴毒，像是疫病腐烂的味道。”

凌寒霜按住腰间的冰魄剑，周身的寒气不自觉地散出几分。她自幼在极北冰原修行，对阴邪死气的感知远超旁人，此刻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顺着风飘来，让她指尖的灵力都泛起了寒意：“前面定有灾情，且与疫病有关。”

萧玉尘颔首，调转马头朝着落霞镇疾驰：“先去看看情况。修士行道，见灾不救，与恶徒无异。”

五人催马前行，越靠近落霞镇，景象便越发凄惨。原本该是灌溉良田的洛水支流已干涸见底，河床上裂开的缝隙能塞进拳头；路边的柳树叶子落得精光，枝干上挂着几片枯黄的残叶，风一吹便簌簌作响；偶尔能看到蜷缩在土坡下的灾民，衣衫褴褛得遮不住身体，脸上布满灰垢，眼神空洞得如同死水。

“水……给点水……”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听到马蹄声，挣扎着伸出干枯的手，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她的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脸颊上布满了灰黑色的斑点，呼吸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

楚灵儿心头一紧，立刻翻身下马，从储物袋里取出水囊递过去。老妇颤抖着接过水囊，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浸湿了胸前的破布。可刚喝了两口，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液带着暗红色的血块，随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婆婆！”楚灵儿惊呼着想去扶，却被凌寒霜一把拉住。

“别碰她，”凌寒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冰魄剑出鞘半寸，寒气将老妇的身体笼罩，“她身上有疫病，且传染性极强。”

众人皆是一惊。萧玉尘蹲下身，指尖凝出一缕灵力探向老妇的尸身，片刻后收回手，脸色沉了下来：“是‘腐骨疫’，一种早已绝迹的烈性疫病。感染者会浑身溃烂、脏腑腐朽而死，且传播速度极快，从前一旦爆发，往往会波及整个州县。”

“绝迹？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云梦瑶追问，空间罗盘在她掌心飞速旋转，“而且这疫病的死气中，混杂着人为引动的阴邪灵力，不像是自然爆发。”

苏媚儿将一张护身符贴在楚灵儿身上，灵光闪过，驱散了可能沾染的病气：“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这落霞镇地处洛水咽喉，若是疫病扩散，整个洛水流域都会遭殃。”

凌寒霜目光扫过远处的镇口，那里聚集着数十名灾民，个个面黄肌瘦、面带病容，还有几个孩童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她握紧冰魄剑，声音冰冷：“先入城再说，找到疫病源头，才能对症下药。”

五人穿过破败的镇门，落霞镇内更是一片人间炼狱。街道上杂草丛生，原本繁华的商铺尽数关门，门板上贴着发黄的封条；偶尔能听到房屋里传来的咳嗽声和哭喊声，却不见有人出来；墙角下、屋檐边，随处可见蜷缩的灾民，有些已经没了呼吸，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咳咳……救……救命……”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里，传来女子的求救声。凌寒霜率先冲过去，冰魄剑一挥，劈开腐朽的木门。屋内光线昏暗，一个妇人躺在床上，浑身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流出淡黄色的脓液，旁边一个约莫五岁的孩童蜷缩在床头，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显然也染上了疫病。

妇人看到凌寒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仙长……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已经不行了，求您……”

凌寒霜快步走到床边，指尖凝出一缕极寒灵力，轻轻点在孩童的眉心。寒气顺着眉心渗入，孩童滚烫的身体瞬间降温，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几分。她又取出一瓶疗伤丹药，倒出两粒递给妇人：“先稳住伤势，我们会想办法治好你们。”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妇人泣不成声，颤抖着将丹药喂给孩子，自己也吞了一粒。

萧玉尘几人随后进来，楚灵儿看着屋内的景象，眼圈泛红：“这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染病？”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妇人咳嗽着说道，“就是上个月，洛水突然断流，地里的庄稼全枯死了。紧接着，镇西的粮仓就被官府封了，说是要‘囤积备荒’。没过多久，就有人开始染病，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就浑身溃烂……官府不仅不管，还把染病的人都赶到镇东的破庙里，说是‘集中诊治’，可进去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

“粮仓被封了？”萧玉尘眼神一冷，“落霞镇的粮仓是洛水郡的储备粮仓，就算洛水断流，也该开仓放粮，怎么会囤积备荒？”

“是郡守大人的命令！”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拄着拐杖走进来，身上披着一件打满补丁的棉袄，“郡守李嵩说，洛水断流是‘天罚’，染病的人是‘不祥之人’，不仅不准开仓放粮，还派了兵丁把镇口封了，不准任何人进出。我们这些没染病的，也快饿死了……”

“简直荒唐！”楚灵儿怒喝，“什么天罚不祥，分明是他见死不救！玉尘哥，我们现在就去郡守府找他算账！”

“先别急，”萧玉尘拦住她，“当务之急是控制疫病、发放粮食。若是现在去找李嵩，只会打草惊蛇。凌寒，你能压制疫病扩散吗？”

凌寒霜走到窗边，望着镇东方向。那里的破庙上空萦绕着浓郁的死气，如同乌云般不散。她沉吟片刻：“我的冰系灵力能冻结病气、净化水源，但范围有限。而且腐骨疫需要从根源驱散，单靠压制治标不治本。”

“我有办法。”苏媚儿取出一叠符纸，指尖灵力划过，符纸上浮现出淡淡的灵光，“这是净化符，能驱散阴邪之气，但需要配合聚灵阵才能覆盖整个镇子。不过聚灵阵需要大量灵气，这里地脉枯竭，怕是……”

“我来提供灵气。”云梦瑶接口道，“我的空间罗盘能连接附近的灵脉，虽然洛水断流导致地脉虚弱，但勉强能支撑聚灵阵运转。不过需要有人主持阵法，还要有人保护阵眼不被破坏。”

萧玉尘立刻分工：“媚儿，你负责绘制聚灵阵和净化符；梦瑶，你主持阵法，调动灵脉灵气；灵儿，你带一部分灾民去镇西粮仓，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打开粮仓放粮；凌寒，你随我去镇东破庙，那里是疫病源头，我们先救出被困的灾民，再由你施法净化；我已用传讯符联系了抗魔联盟的人，他们会尽快赶来支援。”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楚灵儿立刻带着老翁召集灾民，拿起灵鞭便朝着镇西粮仓走去。苏媚儿和云梦瑶则找了镇中心的空地，开始绘制聚灵阵。萧玉尘和凌寒霜则朝着镇东的破庙疾驰而去。

破庙外围着数十名手持钢刀的兵丁，个个面无表情，见有人靠近，立刻举起钢刀阻拦：“奉郡守大人之命，疫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让开！”凌寒霜冰魄剑出鞘，寒气四溢，“再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兵丁们被寒气逼得后退几步，为首的校尉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敢违抗郡守大人的命令？不怕被抓起来问斩吗？”

萧玉尘冷哼一声，青锋剑直指校尉：“郡守见死不救，纵容疫病蔓延，已是死罪。你们助纣为虐，还敢拦我？”话音未落，金色剑气一闪，校尉手中的钢刀便被斩断，剑脊重重敲在他的肩膀上，校尉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兵丁们见状，吓得纷纷后退。萧玉尘和凌寒霜趁机冲入破庙。庙内景象惨不忍睹，数百名灾民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大多已经浑身溃烂，气息奄奄，地上遍布着尸体和排泄物，腐臭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仙长……仙长救我们……”一个还有意识的青年看到两人，挣扎着伸出手。

凌寒霜立刻运转灵力，冰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极寒灵气如同甘霖般洒落在灾民身上。被灵气触及的灾民，溃烂的皮肤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疼痛感减轻了许多，浑浊的眼神也恢复了些许光亮。

“先把还能行动的灾民转移出去，”萧玉尘高声道，“重伤的我来护住生机，凌寒，你继续压制他们的病情！”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萧玉尘指尖灵力不断涌出，金色灵光笼罩着重伤的灾民，护住他们的脏腑；凌寒霜则手持冰魄剑，在庙内不断游走，极寒灵气所过之处，病气被冻结，空气中的腐臭味也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洛水郡守李嵩。他身着锦袍，腰佩玉带，面色红润，与镇上的灾民形成鲜明对比。看到破庙内的景象，他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违抗本郡守的命令，私闯疫区！来人，把他们拿下！”

骑兵们立刻拔出马刀，朝着破庙冲来。凌寒霜眼神一冷，转身挥剑，一道冰墙瞬间升起，挡住了骑兵的去路。冰墙寒气刺骨，骑兵们的马蹄刚踏上冰面，便滑倒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嵩，”萧玉尘缓步走出破庙，青锋剑直指李嵩，“洛水断流，庄稼枯死，你不开仓放粮；疫病爆发，百姓遭殃，你不救治反而囚禁，你这个郡守，是怎么当的？”

李嵩脸色发白，却强撑着道：“本郡守行事，岂容尔等外人置喙？洛水断流是天谴，疫病是天罚，这些都是不祥之人，本郡守这是在为洛水郡除秽！”

“天谴天罚？”凌寒霜冷笑一声，冰魄剑直指李嵩的心口，“我看是你为了讨好上司，故意囤积粮食，不管百姓死活！说，粮仓里的粮食去哪里了？疫病是不是你故意放出来的？”

李嵩被寒气逼得后退几步，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粮食都在粮仓里，疫病是自然爆发的……”

“还敢狡辩！”楚灵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带着一群灾民和几名兵丁快步走来，兵丁们手中捧着账本，“我们已经打开了粮仓，里面根本没有多少粮食！这些账本记录得清清楚楚，你上个月就把粮食卖给了粮商，中饱私囊！还有这几名兵丁，都招供了，是你让人把染病的人扔进洛水上游，导致疫病扩散！”

李嵩看着账本和兵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马背上：“不……不是的……是他们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等抗魔联盟的人来了，自然会查清楚。”萧玉尘上前一步，灵力将李嵩捆住，“先把他关起来，等支援到了再处置。”

解决了李嵩，众人立刻加快了行动。楚灵儿带着灾民分发粮仓里仅存的粮食，又让人从附近的水井打水，煮沸后分给大家。苏媚儿的聚灵阵已经绘制完成，云梦瑶站在阵眼中央，空间罗盘悬浮在头顶，淡蓝色的灵光顺着罗盘注入阵中，阵纹随即亮起，将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汇聚过来。

“凌寒，准备好了吗？”苏媚儿喊道，手中的净化符已经准备就绪。

凌寒霜深吸一口气，走到聚灵阵旁。她将冰魄剑插入阵眼，极寒灵力顺着剑身涌入阵中，与灵气交织在一起。“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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