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玉尘玄鉴发神威，合力诛灭魔分身（2/2）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镇魔碑上的符文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闪烁，碑体开始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从盖顶般笼罩了整个魔渊。
萧玉尘握紧了手中的混沌戟，挣扎着站起身。他知道，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镇魔碑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碑身那些原本流转的符文此刻竟像濒死的萤火般忽明忽灭。萧玉尘扶着楚灵儿站稳，混沌之力在体内艰难地周转，每一次经脉的搏动都带着针扎似的疼痛——刚才为了催动玄鉴的最后一击，他几乎透支了三成本源之力。
“魔气……在逆流。”凌寒霜的声音发颤，她指尖凝结的冰棱刚触碰到空气就化作了黑色的雾气，“镇魔碑的封印在被反向侵蚀。”
苏媚儿突然将青铜令牌狠狠拍在地上，令牌上的噬鳞蛊疯狂窜出，在众人脚下织成一张银色的防护网。“是主分身的血！”她盯着那些从魔核碎片中渗出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正顺着地面的裂缝流向镇魔碑，“它们在溶解封印的根基！”
话音未落，镇魔碑底部突然炸开一道丈宽的裂口，一股浓稠如墨的魔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覆盖着骨刺的巨手，朝着最近的云梦瑶抓去。青鸾剑发出急促的鸣叫，剑身上的鸾纹瞬间亮起，化作一道青色的屏障。
“铛！”
巨手拍在屏障上的刹那，云梦瑶猛地后退三步，手腕上的护腕寸寸碎裂。她看着屏障上迅速蔓延的黑色裂痕，脸色煞白：“这是本体的力量！他在借着分身的死亡撕开封印！”
萧玉尘突然将混沌戟插入地面，青灰色的火焰沿着戟身爬向天空，在众人头顶形成一道旋转的火轮。“所有人靠拢！”他嘶吼着将最后一丝混沌之力注入火轮，“玄鉴！”
怀中的青铜古镜再次发烫，这一次镜面没有射出金光，而是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这些纹路顺着萧玉尘的手臂蔓延，最终与火轮的轨迹重合。楚灵儿立刻会意，生息之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后背，灵犀佩的白光与青灰色火焰交织，在火轮外围形成一层青金色的光晕。
“滋啦——”
巨手拍在火轮上的瞬间，发出油脂燃烧般的声响。黑色的魔气被火焰灼烧，却又像藤蔓般疯狂缠绕，试图将火轮拖入裂口。萧玉尘的膝盖在巨力下弯曲，地面被压出蛛网般的裂痕，他能感觉到那股来自镇魔碑深处的意志，带着冰冷的嘲弄和毁灭一切的欲望。
“原来混沌体也会累啊。”魔尊的声音第一次清晰地传来，不再是主分身的沙哑，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骨髓，“当年你先祖用混沌之力封印我时，可比你硬气多了。”
萧玉尘的耳膜嗡嗡作响，这声音里蕴含着某种精神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楚灵儿的生息之力突然变得狂暴，灵犀佩的白光狠狠刺向他的识海，将那股试图入侵的意志逼退了半寸。
“别听他的！”楚灵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灵脉正在因为过度输出而刺痛，“他在动摇你的心神！”
“动摇？”魔尊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镇魔碑的裂口又扩大了几分，露出里面翻滚的黑暗，“我只是想让他看看，他守护的这些人，究竟值不值得。”
随着他的话音，裂口处突然射出无数道黑色的丝线，如同毒蛇般缠向周围的修士。那些原本在清理残余魔修的正道弟子猝不及防，被丝线缠住的瞬间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具具覆盖着鳞片的傀儡。
“师兄！”一名昆仑弟子眼睁睁看着同伴化作怪物，挥剑斩断丝线的同时，自己的手臂也被溅上了黑色的血滴。那血滴如同活物般钻进皮肤，他的瞳孔瞬间变得漆黑，反手一剑刺向身边的师弟。
“是蚀魂丝！”云梦瑶的青鸾剑划出一道圆弧，将几名被丝线缠住的修士护在身后，“被碰到会被魔气侵蚀神智！”
苏媚儿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青铜令牌上。令牌爆发出刺目的绿光，无数银色蛊虫从地下涌出，形成一道流动的城墙，将蚀魂丝挡在外面。“噬魂蛊能暂时吞噬魔气，但撑不了多久！”她的脸色比纸还白，维持这么大范围的蛊墙几乎抽干了她的本命蛊力，“必须想办法关上裂口！”
凌寒霜的冰魄之力突然暴涨，她将双手按在地面，无数冰棱从裂口周围升起，试图将其冻结。但那些冰棱刚接触到魔气就开始融化，黑色的液体顺着冰棱流淌，在地面凝结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没用的，”魔尊的声音带着戏谑，“镇魔碑的根基已经被主分身的本源污染，现在的封印，不过是纸糊的灯笼。”
萧玉尘突然抬起头，混沌之力与楚灵儿的生息之力在体内完成了一次奇异的循环，青灰色的火轮上竟泛起了青金色的涟漪。“纸糊的灯笼，也能烧了你的爪子！”
他猛地拔出混沌戟，火轮瞬间化作一道旋转的长矛，带着青金色的流光射向裂口处的巨手。这一次，火焰没有被魔气缠绕，反而像找到了燃料般疯狂燃烧，将那只骨刺巨手烧成了漫天飞灰。
裂口处传来一声闷哼，魔尊的气息出现了刹那的紊乱。萧玉尘抓住这个间隙，将玄鉴抛向楚灵儿：“用生息之力催动它！对准裂口中心的魔核！”
楚灵儿接住玄鉴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镜面传来。她没有犹豫，将所有生息之力注入其中，灵犀佩的白光与镜面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比之前粗壮百倍的光柱，狠狠刺向裂口深处。
“啊——！”
魔尊发出一声真正意义上的痛呼，光柱射入的地方爆发出剧烈的能量碰撞，整个魔渊都在摇晃。萧玉尘趁机召回混沌戟，青灰色火焰如潮水般涌向那些被蚀魂丝控制的傀儡，将附着在他们身上的魔气灼烧殆尽。
“咳咳……”一名被解救的蜀山弟子捂着胸口咳嗽，他看着自己手臂上尚未完全消退的黑斑，眼中满是后怕，“多谢萧少侠。”
萧玉尘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裂口处。那里的魔气虽然暂时被光柱压制，却在以更快的速度凝聚，隐约能看到一颗巨大的黑色晶体在黑暗中缓缓转动——那才是魔尊真正的本源魔核。
“有点意思。”魔尊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却更多的是兴奋，“生息之力与混沌之力，再加这面破镜子……你们倒是比我预想的会玩。”
裂口处的魔气突然向内收缩，紧接着爆发出一股更强的冲击波。楚灵儿的光柱被震得粉碎，玄鉴从她手中飞出，在空中翻滚着落下，被萧玉尘眼疾手快地接住。镜面上的金色纹路已经变得黯淡，显然暂时无法再使用。
“灵儿！”萧玉尘接住踉跄后退的楚灵儿，她的嘴角挂着血丝，灵犀佩的白光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
“我没事……”楚灵儿摇摇头，抓住他的衣袖，“他的魔核外面有层防护，生息之力只能暂时压制，破不了防。”
云梦瑶突然飞到他们身边，青鸾剑上的鸾纹已经变得黯淡，“镇魔碑的上古禁制我已经引动了七成，但需要有人进入裂口，将镇魂玉嵌入魔核的防护层。”
“我去。”萧玉尘立刻说道。
“不行！”楚灵儿和凌寒霜同时反对，楚灵儿更是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你的混沌之力快耗尽了，进去就是送死！”
“那谁去？”萧玉尘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一阵刺痛，却还是硬起心肠掰开她的手指，“你们的力量都被克制，只有我的混沌之力能勉强抵挡魔气侵蚀。而且……”他看向镇魔碑上那些闪烁的符文，“我先祖留下的手记里说过，混沌之力不仅能封印魔核，还能找到它的本源弱点。”
苏媚儿突然将一枚墨绿色的丹药塞进他手里：“这是‘万蛊丹’，能让你的经脉暂时免疫魔气侵蚀，但只有半个时辰的效力。”她的眼眶有些红，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别死在里面，你的混沌戟还没输给我的蛊呢。”
凌寒霜将一块冰晶放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冰魄之力能帮你暂时冻结魔核的防护层，给你争取嵌镇魂玉的时间。”
云梦瑶的青鸾剑突然飞到萧玉尘面前，剑身上的鸾纹亮起最后一道光芒，融入他的眉心：“这是青鸾的守护印记，能在你遇到致命危险时替你挡一下。”
楚灵儿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将灵犀佩解下来，强行塞进他的怀里，灵犀佩的白光立刻包裹住他的胸口：“生息之力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如果你感觉撑不住了，就想想我，想想我们还在等你出来。”
萧玉尘将灵犀佩按在胸口，那温暖的感觉驱散了不少疲惫。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等我出来，就带你去看苍莽林的日出。”
他转身握住混沌戟，青灰色的火焰在戟尖重新燃起，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替我守住裂口，半个时辰，我一定出来。”
说完，他纵身跃向镇魔碑的裂口，混沌戟劈开迎面而来的魔气，身影瞬间消失在翻滚的黑暗中。
楚灵儿五人立刻结成阵型，将裂口团团围住。青鸾剑的青光、冰魄之力的蓝光、青铜令牌的绿光、灵犀佩的白光，还有那些幸存的正道修士祭出的法宝光芒，在魔渊中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死死压制着试图从裂口涌出的魔气。
“他一定会回来的。”楚灵儿看着那片黑暗，紧紧握住手中的灵脉，生息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防护阵，“我们要相信他。”
镇魔碑的裂口深处，萧玉尘正艰难地在魔气中穿行。混沌戟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这里竟是一个由黑色晶体构成的溶洞，每一块晶体里都封存着无数扭曲的人脸，那是被魔尊吞噬的魂魄。
“这些都是我千年来的收藏。”魔尊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带着炫耀的意味，“等我出去，就把你的魂魄也封在这里，让你看看你守护的世界是怎么变成炼狱的。”
萧玉尘没有理会，玄鉴在他手中微微发烫，镜面指向溶洞最深处的那团黑暗。他能感觉到那里蕴含的恐怖能量，比主分身强大了百倍不止。
“找到你了。”萧玉尘握紧混沌戟，将万蛊丹吞入腹中。一股清凉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那些试图侵蚀他经脉的魔气立刻被蛊力吞噬，化作精纯的能量反哺给他。
他加快速度冲向深处，沿途的黑色晶体不断射出蚀魂丝，都被混沌戟的火焰烧成了飞灰。越是靠近中心，魔气的压力就越大，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混沌之力的运转也越来越滞涩。
“快到极限了吗？”魔尊的声音带着嘲弄，“离我的魔核还有百丈呢，就这点能耐？”
萧玉尘突然将凌寒霜给的冰晶捏碎，冰魄之力瞬间顺着经脉流转，在他体表形成一层淡蓝色的护罩。那些原本粘稠的魔气在护罩前凝结成冰晶，给他让出了一条通路。
“还有五十丈。”他咬着牙，灵犀佩的白光突然变得明亮，楚灵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玉尘，我看到你的位置了，生息之力给你引路！”
一道青金色的细线从灵犀佩中射出，穿透前方的黑暗，直指那团能量的核心。萧玉尘顺着细线的指引加速前进，混沌戟劈开最后一层阻碍，终于看到了那颗悬浮在溶洞中心的魔核。
那是一颗直径丈许的黑色晶体，表面覆盖着无数流转的魔纹，形成一层厚厚的防护层。晶体内部，无数青色的光点在挣扎——那是被封印的生息之力，也是魔尊唯一的弱点。
“就是现在！”萧玉尘将镇魂玉握在手中，混沌之力与冰魄之力同时爆发，青灰色的火焰与淡蓝色的寒冰交织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狠狠撞在魔核的防护层上。
“铛！”
魔核剧烈震颤，防护层上出现了一道蛛网般的裂痕。萧玉尘抓住这个机会，将全身最后的混沌之力注入双脚，如同一颗炮弹般冲向裂痕。
“休想！”魔尊的怒吼在溶洞中回荡，魔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朝着萧玉尘碾压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玉尘眉心的青鸾印记突然亮起，一道青色的光幕将他护在其中。黑光撞在光幕上的瞬间，光幕寸寸碎裂，但也为他争取了刹那的时间。
“给我破！”
萧玉尘将镇魂玉狠狠按在裂痕处，同时引爆了体内残存的所有混沌之力。镇魂玉爆发出璀璨的金光，与魔核内部的青色光点产生共鸣，防护层如同破碎的玻璃般裂开。
“啊——！”
魔尊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呼，魔核剧烈收缩，无数黑色的碎片从裂缝中飞出。萧玉尘被一股巨力掀飞，身体撞在溶洞的墙壁上，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看着镇魂玉在魔核中心亮起，形成一道金色的锁链，将整个魔核重新拉向镇魔碑的方向，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玉尘！”
楚灵儿的声音从裂口处传来，带着无尽的喜悦。萧玉尘想回应，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在他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灵犀佩的白光将他包裹，带着他飞向那片熟悉的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萧玉尘在一阵鸟鸣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苍莽林的苔藓床上，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清香。楚灵儿趴在他的胸口睡着了，灵犀佩的白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醒了？”苏媚儿提着蛊罐走过来，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你小子命真大，混沌之力耗尽还能活下来，连云梦瑶都说是奇迹。”
萧玉尘动了动手指，感觉体内的混沌之力正在缓慢复苏，虽然微弱，却比以往更加精纯。“魔尊……”
“被重新封印了，”凌寒霜的声音传来，她正坐在不远处擦拭着冰魄剑，“镇魂玉与镇魔碑的禁制结合，至少能再封他千年。”
云梦瑶从药圃那边走来，手里拿着一株开着金色花朵的灵草：“这是‘回魂花’，对你恢复本源有好处。”她的笑容柔和了许多，“你先祖没说错，混沌之力确实能找到魔核的弱点，你在里面引爆混沌之力的时机，刚刚好。”
萧玉尘低头看着怀里的楚灵儿，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然已经醒了，却在假装睡着。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将她抱紧了些。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面织就温暖的光斑。远处传来阿绾的笑声，还有正道修士们收拾行装的动静。萧玉尘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但他与楚灵儿、与这些伙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看向天边，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去，露出一片清澈的蓝天。就像他此刻的心境，经历过黑暗，才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