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长老陨落悲声起，玉尘立誓诛邪魔（2/2）
“给我破——！” 萧玉尘双目赤红，燃烧着灵魂火焰的拳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轰在毒墙之上！
轰——！
毒墙剧烈震颤，墨绿色毒液四溅！萧玉尘拳头上的皮肤瞬间被腐蚀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但他恍若未觉，燃烧灵魂的力量强行撕开了一道缝隙！他如同疯魔般穿过毒雾，身上沾染的毒液发出“滋滋”的声响，但他眼中只有那个倒下的身影！
“师伯！” 萧玉尘一把扶住即将倒地的玄真长老，触手处一片冰凉！那紫黑色的毒气已蔓延至半边脸颊，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玉……尘……” 玄真长老艰难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看到萧玉尘那张因愤怒和悲痛而扭曲的脸，嘴角竟扯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欣慰的弧度，“好……好孩子……护住……宗门……”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不！师伯！坚持住！玄丹师伯！快救师伯！” 萧玉尘声嘶力竭地吼着，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他疯狂地将体内残存的九转灵力渡入玄真长老体内，试图压制那恐怖的剧毒！
“找死！” 鬼面毒叟见萧玉尘竟穿过了毒墙，眼中戾气一闪，骨杖再次扬起！
“孽畜！受死！” 一声饱含无尽悲愤与杀意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玄清真人彻底暴怒了！他硬受血屠鬼王一记刀罡，肩头血光迸溅！却借着这股力道，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鬼面毒叟头顶！手中青色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一股净化一切、裁决万物的恐怖剑意轰然降临！
“玄天·裁决！”
一剑斩落！天地失色！
鬼面毒叟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他疯狂催动骨杖，喷出漫天毒雾试图阻挡！然而，在那裁决一切的剑意面前，一切邪祟如同冰雪消融！
嗤——！
剑光毫无阻碍地掠过鬼面毒叟的身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鬼面毒叟脸上的鬼脸面具无声地裂开，露出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刻，他的身体连同那根骨杖，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灰，随风飘散！连元婴都未能逃出，被那裁决剑意彻底湮灭！
“老鬼！” 血屠鬼王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他没想到玄清真人如此悍勇，竟拼着受伤也要斩杀鬼面毒叟！他眼中血光一闪，知道事不可为，猛地一刀逼退玄清真人，身形化作一道血光，瞬间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强敌退去，但山门前的死寂，却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阵眼旁。
萧玉尘跪在地上，紧紧抱着玄真长老逐渐冰冷的身体。玄真长老脸上的紫黑色毒气已经蔓延至脖颈，气息彻底断绝。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望着灰暗的天空，嘴角那丝微弱的欣慰弧度，永远凝固。
“师伯……师伯……” 萧玉尘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徒劳地渡入灵力，却如同石沉大海。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玄真长老冰冷的衣襟上，混合着鲜血，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他身体剧烈颤抖着，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那从灵魂深处涌出的、足以撕裂一切的巨大悲痛！玄真长老……那个威严却公正，严厉却慈祥的长者……那个在他最无助时给予他信任与庇护的恩师……就这样……为了保护他……为了保护宗门……倒在了他的面前！
“啊——！！！”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悲啸，从萧玉尘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凄厉！绝望！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愤怒！这啸声穿透了云霄，压下了所有的欢呼，让整个玄天宗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无数弟子看着那跪地悲啸的身影，看着那失去生息的玄真长老，泪水无声滑落。
凌寒霜站在萧玉尘身后，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看着萧玉尘那因悲痛而剧烈颤抖的背影，看着他紧紧抱着玄真长老不肯松手的模样，心脏如同被万根冰针同时刺穿！她缓缓走上前，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覆在萧玉尘紧握的拳头上。入手一片冰凉，还有那无法抑制的颤抖。
“玉尘……”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
玄清真人缓缓落下，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却恍若未觉。他一步步走到玄真长老的遗体旁，看着这位与自己并肩守护宗门数百年的师弟，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深沉的悲恸与刻骨的杀意。他缓缓蹲下，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合上了玄真长老那双未曾瞑目的眼睛。
“玄真师弟……” 玄清真人声音低沉，如同压抑着万钧雷霆，“为兄……定为你……讨回血债！”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满目疮痍的山门，扫过悲愤的弟子，最终落在跪地悲啸的萧玉尘身上，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天地：
“玄真长老！执法堂首座！为护宗门，力战魔头，壮烈殉道！英魂不朽！浩气长存！”
“英魂不朽！浩气长存！” 所有玄天宗弟子，无论内门外门，无论长老执事，齐声怒吼！声浪如潮，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直冲云霄！这是对逝者的哀悼，更是对敌人的宣战！
萧玉尘的悲啸渐渐停歇。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血污纵横，但那双眼睛，却再无半分迷茫与脆弱！只剩下一种被鲜血与泪水淬炼过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冰冷与……焚尽八荒的滔天怒火！
他轻轻放下玄真长老的遗体，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沉睡的亲人。然后，他缓缓站起身，脊梁挺得笔直，如同出鞘的利剑！他无视了身上崩裂的伤口，无视了体内翻腾的剧痛，一步步走到玄真长老的遗体前。
噗通！
他双膝重重跪地！膝盖撞击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伸出右手，指尖划过玄真长老染血的衣襟，沾上那温热的、尚未凝固的鲜血。然后，他缓缓抬起手，将染血的指尖，重重按在自己的眉心！
一道刺目的血痕，烙印在他眉间！
“弟子萧玉尘！” 他的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山门前，传入每一个玄天宗弟子的耳中！
“今日！以血为誓！以魂为引！”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两道燃烧的利剑，直刺幽冥殿魔云退去的方向！眉心血痕殷红刺目！
“此生！必踏平幽冥殿！诛尽邪魔！以慰师伯在天之灵！”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擂鼓，砸在所有人的心头！带着刻骨的恨意，带着焚天的怒火，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
轰隆隆——！
仿佛回应着他的誓言，原本灰暗的天空，骤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惊雷！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苍穹，瞬间照亮了他染血的身影和眉间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誓之痕！
狂风骤起，卷起漫天血腥与尘埃！
萧玉尘跪在恩师遗体前，在惊雷与闪电的映照下，如同一尊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修罗！那冰冷的眼神，那焚天的怒火，那眉心血誓，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玄天宗弟子的灵魂深处！
凌寒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染血的背影，看着他眉间那道刺目的血痕，清冷的眸子里，水光氤氲。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点纯净的冰晶，轻轻按在自己的眉心。没有言语，但那无声的动作，却已表明了一切——他的誓言，便是她的誓言！他的血仇，便是她的血仇！
玄清真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萧玉尘眉间的血誓，看着凌寒霜无声的追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以及……一丝深藏的决断。
血雨腥风，才刚刚拉开序幕。而眼前这个少年，已然背负起了超越他年龄与境界的沉重宿命。幽冥殿……九婴残魂……这场跨越万古的恩怨，终将以最惨烈的方式，迎来最终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