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有成效（2/2）

江胜统计了净收入。他打开那个记录着每一笔支出（广告费、油费、给买手的佣金、给店家的分成、少量办公用品）和每一笔收入（店家回款）的复杂表格，敲下最终的计算公式。数字跳出来的那一刻，他屏住了呼吸。发现收入不错。刨除所有成本，公司账户上的净利润，清晰而有力地躺在那里。

按照安排的，刘海麟占40%（因为出资最多且承担仓储管理），江胜周岩各占30%。分红方案是之前就定好的。江胜看着属于自己那份的数字，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在拿到自己这一个半月的一万五后（这笔钱通过银行转账，从公司账户划入了他的个人账户），一种久违的、带着点酸涩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江胜也是终于笑了。 这笑容里有疲惫，有释然，更有一份用自己双手挣来认可的踏实感。虽然和洛笙家的财富相比微不足道，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第一桶金”。

中途，有些人因为撸货行为被限购。拼多多的风控系统不是吃素的，同一个地址、同一个支付账号频繁购买高价值补贴商品，很容易触发限制。群里开始有人抱怨：“下单就提示火爆！”“买不了了！” 不过江胜并没有直接踢出这些“失效”的账号。他迅速在群里发布公告安抚：“拉人也能赚钱。 账号被限购的同学，积极推荐新人成功下单，一样可以拿推荐奖励！推荐一个，奖励xx元！” 这有效地将“废号”转化成了推广力量。

当然总有些人由于经常买不到东西被退货。要么是抢不到补贴价，要么是地址受限无法下单。看着大妈们空手而归的失望表情或者大学生群里无效的尝试报告，江胜也想出了增加收货地址。他让周岩和刘海麟在各自老家（不同区县）也设了临时收货点，并鼓励买手们：“他们可以全城收购！只要能买到，无论送到哪个区的指定点，我们都收！运费补贴按距离算！” 这大大拓宽了收货的地理范围，缓解了局部限购的压力。

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暑假的尾声悄然逼近。燥热未消，但创业的激情似乎冲淡了夏末的烦闷。某天深夜，核算完当天的流水，江胜靠在椅子上，习惯性地又拿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停留在那个熟悉的、却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头像上。一股冲动涌上来，想跟洛笙说自己赚钱了，想告诉她，他或许不是那么“废”。但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方，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屏幕的光暗下去，映着他自嘲的苦笑。他知道洛笙还是会看不起他。一万五？在洛笙眼里恐怕连零花钱都算不上。毕竟洛笙家也是资产几千万，根本看不起这一万。这份靠自己努力挣来的小小成就感，在她那个世界里，轻如鸿毛。巨大的鸿沟，从未因他这一个暑假的忙碌而有丝毫改变。

开学季到了。江胜告别了周岩和刘海麟，他们要去各自的学校报到，三人分别在车站或校门口道别，带着一个暑假晒黑的皮肤和沉甸甸的经历。只不过他们三个都到了大四，学业压力相对减轻。聚在一起开线上会议时，他们一致商议继续经营公司。这不仅是因为尝到了甜头，更因为看到了更大的可能性。“反正实习证明自己公司给自己开不挺好的吗？” 周岩半开玩笑地说，但这也确实是个现实又便利的好处。他们决定将公司业务作为毕业实习的主要内容。

三个人报到回来后，短暂适应了校园节奏，又一起吃了一顿。地点选在了公司附近，更像是一次非正式的工作会议。饭桌上，回顾暑假的成绩，分析遇到的问题（主要是限购和仓储物流），他们觉得规模可以稍微扩大一点。要扩大，就需要更多资金投入，用于租仓库、招兼职运营、拓展更多下游渠道。然后三个人一致决定把自己都利润拿出来扩大公司。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分红，大部分又被重新注入了公司账户。这一次，不是为了生活费，而是为了更长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