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闷痛（2/2）

看着瑶瑶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白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曾经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疼痛感，竟然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瑶瑶的说法，他是找岩王帝君治好了病，那么困扰他多年的顽疾，真的就这样痊愈了？

这本该是值得欣喜若狂的事，可白术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被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甘填满——他总觉得，自己失去的东西，比治好的病更加重要，那种感觉，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越想越乱，白术索性强迫自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不卜庐的宁静，伴随着女人焦急的哭喊。

“白先生，求求你，快救救我的孩子！他烧了一晚上，刚才突然就晕过去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白术猛地睁开眼，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瞬间被驱散，他站起身，迎了上去，语气沉稳：“把孩子放到里屋的床上，家属留下，其他人先在外面等候。”

刚刚从混沌中苏醒的白术，再次穿上了那件熟悉的白大褂，投入到了紧张的治病救人工作中，而这一忙，便是大半生。

岁月如同不卜庐外那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悄无声息地淌过了几十个春秋。

曾经刚种下的药苗，如今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来往的病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的痊愈后送来锦旗，有的则成了不卜庐的老主顾；唯有门前那块“不卜庐”的匾额，在风雨的侵蚀下，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白术的名字，早已传遍了整个提瓦特大陆。

无论是蒙德的风车镇，还是稻妻的鸣神岛，亦或是须弥的教令院，只要提起“白术”二字，无人不竖起大拇指——他是救死扶伤的神医，是妙手回春的杏林圣手，经他手救治的病人，早已不计其数。

不卜庐扩建了十几次，从最初的一间小药铺，变成了如今占地数亩的医馆，可那些送来的锦旗，依旧堆得像座小山，连仓库都快放不下了；他培养出的弟子，足足有上千人，他们带着白术的医术和理念，奔波在提瓦特的各个角落，将“治病救人”的信念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白术成了提瓦特医学界的神话，被后人奉为神明，甚至有人专门为他立了生祠，日夜供奉。

可只有白术自己知道，他并不开心。

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

满头白发如同初降的霜雪，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有些凌乱；脸上刻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用刀细细雕琢过一般，沟壑纵横；那双曾经清澈锐利的眼眸，如今已变得浑浊不堪，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光彩；他的脊背微微佝偻，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痛，仿佛下一秒就会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