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穴幽影（1/2）

“军队亡魂？还他娘的有编制？操他妈的，这群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消停！”王大力咂咂嘴，习惯性地拍了拍手中那杆威力巨大、特制子弹的霰弹枪，金属与手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既然小日本鬼子死了还不想消停，那就让他们再死一回！！”

张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着秦思源手中的微型笔记本和检测仪上面的波动，秦思源的，抬头说：“刚打开洞口的一瞬间，能量活跃率上升30％，我们必须保持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才行。”

陈锋沉默地听着队员的分析，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迈步走到那个被高温切割开的、正不断向外逸散着阴冷潮湿气息的洞口边缘。他拧亮强光手电，粗大的光柱笔直地向下刺去，只能勉强照亮洞口下方几米内那湿滑冰冷、锈迹斑斑的金属扶梯，再往下，便是一片深不见底、令人心悸的纯粹墨色。他俯身，从旁边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混凝土块，松手任其坠落。

“洞口直径勉强允许单人通过，扶梯锈蚀严重，存在断裂风险，但主体结构目测尚存。下方空间深度未知，可能存在甲烷、硫化氢等有毒气体聚集，或氧气稀薄区域。”陈锋的声音冷静得像是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报告，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王大力，打头阵。你第一个下去，任务：确认扶梯底部是否稳固，建立初步安全落脚点，评估入口处环境。张岩，准备好应急氧气、防毒面具和多功能环境检测仪。秦思源，尝试用‘夜莺’微型无人机进行初步光学和热成像侦察，但做好信号被强烈干扰的心理准备。林晏，”他转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年轻人，眼神凝重如铁，“你是我们感知无形危险的关键。下去之后，你的灵识就是我们所有人的眼睛和耳朵。记住，任何时候，一旦感觉精神无法承受，或者有被侵蚀、同化的迹象，立刻、马上报告，不准有任何犹豫。”

“明白。”林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紧紧握住胸前那枚奶奶留给自己贴身佩戴的古老镇魂玉，一股温润平和的气息缓缓流淌开来，如同清泉流过干涸的土地，让他翻腾不息的心绪和刺痛的精神稍稍得到了安抚。他知道，纸上谈兵的时刻已经结束，真正的、血肉相搏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秦思源从装备箱中取出一台仅有成人拳头大小、旋翼经过特殊静音处理、机身加装了多层抗干扰屏蔽层的“夜莺”无人机。她熟练地启动，操控着这台精密的小玩意儿，缓缓从洞口降下。无人机底部发出的微弱LED冷光在绝对的黑暗中摇曳不定，如同风中之烛。断断续续、严重失真的图像中，只能勉强辨认出下方似乎是一条狭窄、粗糙、仿佛未经打磨的混凝土通道，墙壁上布满了深色的、滑腻的苔藓或霉斑，地面反射着微光，似乎积着一层不明成分的污水。

“信号衰减远超预期，异干扰强度指数级增长！超过十米深度，光学和数据传输都无法稳定维持。”秦思源快速敲击键盘，“只能基本确认下方存在人工开凿或修建的通道结构，具体规模和走向无法判断。”

“有结构就够了。未知，本就是我们的工作环境。”陈锋点头，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准备索降。检查装备，固定安全绳。王大力，行动。”

“得令！”王大力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将心爱的霰弹枪稳稳背在身后，仔细检查了腰间的多功能战术腰带、安全绳和速降快挂扣，确保万无一失。“放心吧头儿，就算的大门踹两脚！”他朝队友们投去一个充满信心的眼神，然后转过身，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抓住那冰冷、湿滑、带着刺骨寒意的金属扶梯，试了试力道，确认承重无虞后，便毫不犹豫地，一步步向下，魁梧的身影迅速被洞口下方的浓稠黑暗所吞噬。

上方留守的四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王大力那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在幽深空洞中产生的、带着诡异回音的“咚……咚……”声，还有扶梯本身因承重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轻微“嘎吱”声。

时间过去了大约三分钟，感觉却像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但语气明显带着压抑着的凝重：“安全，下来吧。梯子到底了，底部结构还算稳固，但地面操蛋的湿滑，跟抹了油似的，都小心脚底下。另外……这鬼地方的味儿真他妈的冲！像几百年没掏过的化粪池混着烂肉！”

听到明确的安全信号，指挥中心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但王大力后半句对环境描述，又让他们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收到。保持警戒，我们依次下来。”陈锋对着通讯器回应，然后看向张岩，“张岩，该你了。”

张岩点了点头，脸上是惯有的冷静。他熟练地最后调整了一下背后那个几乎与他等高的多功能医疗箱的特殊背带和卡扣，确保在攀爬和狭窄空间行动时，这个宝贵的“移动医院”不会脱落、晃动或碰撞障碍物。他深吸一口气，扶了扶眼镜，也抓住扶梯，稳健地向下消失。

接着是秦思源。她迅速将微型电脑和几台关键探测仪器调整到便携模式和最低能耗状态，固定在战术背心上。作为一名技术专家，她的体能并非强项，但动作依旧干练，紧随张岩之后，隐入黑暗。

轮到林晏，灵识层面的冲击更加剧烈——那由无数细碎痛苦低语、绝望呻吟和疯狂呐喊形成的“精神噪音”——变得更加清晰、尖锐，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持续不断地刺激、刮擦着他的感知屏障。他再次做了个深呼吸，紧紧握住胸前的玉佩，然后转身，抓住了冰冷的扶梯，开始向下攀爬。

陈锋是最后一个。他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如同最警惕的头狼，在下去之前，再次用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临时指挥中心，确认没有任何异常迹象，又透过窗户观察了一下外面雨幕笼罩下的废弃厂区，一切如常，只有雨声喧嚣。他这才通过耳麦向在更外围警戒、负责通讯接应的两名队员下达指令：“‘烛龙’已入穴。按计划，保持通讯静默，每两小时尝试联系一次。若超过六小时无任何信号传出，立即启动‘深渊’应急预案，向上级求援，你们不得擅自进入。重复命令。”

耳机里传来清晰而简短的确认回复：“明白！保持静默，两小时联系，‘深渊’预案。祝好运，队长。”

陈锋不再犹豫，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武器装备，然后身手矫健地抓住扶梯，动作流畅而安静，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迅速向下爬去，并示意上方留守人员按照预案，暂时用伪装网和轻型盖板将洞口进行遮蔽处理。

当林晏的双脚，终于踩在下方通道那湿滑、粘腻、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时，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式踏入了另一个与地上世界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浓郁怨恨与深沉绝望的领域。周围的空气不仅冰冷，更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压迫着胸腔，让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灵识层面所承受的混乱信息和负面情绪冲击，更是陡然增强了数倍，如同从细雨变成了狂风暴雨。他知道，他们已经深入虎穴，踏入了这片被遗忘之地的核心边缘，回头路，从这一刻起，或许已经不存在了。

烛龙小队五人集结完毕，在各自头灯射出的、在浓密黑暗中显得无比微弱的光柱映照下，彼此对视了一眼。陈锋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打了个简洁前进的战术手势。

越往深处，空气越发冰冷刺骨，呵出的白气清晰可见，这种冷并非单纯的物理低温，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阴寒。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王大力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握拳的右手，动作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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