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基因的阴影（2/2）

日子在紧张的排查和等待中一天天过去。鸭鸭山市表面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冬意渐浓，街上行人裹紧了衣物，行色匆匆。

这天，林晏接到一个电话，是叶晚晴打来的，语气有些奇怪，不再是之前的惊慌，而是带着一种困惑和……莫名的笃定。

“林哥，我……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叶晚晴在电话那头说，“关于我妈参加那个养生班的。她之前一直没说清楚，今天才偶然提起，当时除了填表，好像还……还被抽了一小管血。说是做什么‘高端基因健康检测’，是免费的增值服务。”

抽血！基因检测！

林晏的心猛地一跳！“晚晴，你确定吗？抽血？”

“嗯，我妈说是的，当时还觉得人家服务真周到……”

线索再一次指向了基因！线下渠道通过抽血获取基因样本，线上渠道通过详细问卷推测遗传倾向和心理健康状况！“迷图”的数据收集，是线上线下结合，生理与心理并重！

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锋。陈锋精神一振，这证实了他们的判断，“迷图”的核心目标与基因筛选密切相关。他立刻派人重新详细询问所有已知受害者（包括夏晓楠、林有德、赵建国的家属），确认他们生前是否在类似场合被抽过血，或者进行过所谓的“基因检测”。

反馈陆续回来，由于时间久远和家属悲痛，大部分无法确认，但夏晓楠的男友模糊记得，夏晓楠似乎提过参加某个设计沙龙时，有合作方提供了“压力基因检测”服务……

就在调查似乎因为这条新线索而有望取得突破时，一场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危机，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悄然降临。

深夜，林晏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是陈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无法压抑的震惊和愤怒。

“林师傅，出事了。刚刚接到报告，市精神病院……发生大规模骚乱！多名患者出现极端狂躁和自残行为，医护人员根本无法控制！场面极其混乱，已有人员伤亡！”

精神病院？大规模骚乱？

林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精神病患者，他们的精神屏障往往比常人更脆弱，对某些频率的干扰可能更加敏感！

“陈警官！精神病院……它是不是在你们之前排查的‘潜在节点’名单上？！”林晏急声问道。

电话那头，陈锋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传来他翻动纸张和压抑的低吼声：“……该死！它不在我们最初从新月公司恢复的那几张结构图上！但它……它离工人文化宫非常近，属于同一供电和通讯区域！我们忽略了！”

“迷图”没有使用固定的硬件发射装置！他们利用了城市电网或通讯网络的耦合，将异常频率直接“注入”到了精神病院所在的区域！他们更换了“实验场”，选择了精神层面更为脆弱的群体，进行了一次更残酷、更高效的“群体性实验”！

这一次，没有预先安装的硬件，没有具体的“节点”，攻击来自于无形的网络。寂静的城市基础设施，成为了轰鸣的杀人武器。

“我马上过去！”林晏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冲入寒冷的夜色中。

他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将不再是冰冷的遗体，而是正在发生的、惨烈的人间地狱。而他体内那份属于出马仙的灵觉，在如此大规模、高强度的负面能量和异常频率冲击下，将会面临怎样的考验，他无从得知。

寂静的夜空下，精神病院的方向，仿佛传来无声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