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裂隙微光（1/2）

林烨的指尖触碰到岩壁上那块冰凉光滑的黑色板状物。与周围粗糙的岩石截然不同的触感传来，像触摸一块被流水冲刷了千年的墨玉。

就在他指尖接触的瞬间，那黑色板状物内部似乎有微光极快地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死寂。与此同时，他背后被暂时压制的规则污染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冰晶碎裂般的刺痛感。

苏婉立刻注意到了林烨瞬间绷紧的身体和那块黑石的异常。“有反应？”

林烨收回手，盯着那块黑石。“它……动了一下。像睡着的东西被碰醒了。” 他背后的刺痛感正在缓慢消退，但那瞬间的接触，让他残存的规则感知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这块黑石同源的秩序波动，正从岩层更深处传来，如同蛛网般细微的连线。

“这东西不是孤立的。”林烨抬头看向溶洞顶部，目光仿佛要穿透岩石，“它

苏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网络？建造师早期布设的监控或稳定节点网络？”

“更像是……路标。”林烨的视线沿着岩壁移动，虽然右眼失明，但左眼配合那残存的感知，似乎在黑暗中能看到一条极其黯淡的、由无数细微秩序波动连接而成的、断断续续的“路径”，向着溶洞深处延伸。“克洛伊说的应急通道……入口坐标需要计算，但路径……也许这些节点能指引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暗河下游方向传来的水花搅动声和金属摩擦声陡然加剧！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充满威胁性的嘶吼！那个融合怪物的追击速度加快了！

“没时间细想了！”苏婉拉起林烨，“沿着你感觉到的路径走！”

两人不再犹豫，沿着河岸，向着林烨感知中那条微弱“路径”指示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

林烨将大部分体重靠在苏婉身上，撬棍杵地维持平衡，每跑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背后的规则污染在奔跑的震动下又开始隐隐作痛。苏婉架着他，呼吸粗重，后背被怪物击中的地方传来阵阵闷痛。

溶洞在此处开始收窄，暗河变得湍急，河水冲击岩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头顶的发光苔藓越发稀疏，光线昏暗，几乎只能凭借感觉和耳边巨大的水声辨别方向。林烨集中全部精神，追踪着那条在感知中时断时续、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秩序“路径”。

他们冲进一条尤其狭窄的裂隙，宽度仅容一人通过。裂隙内漆黑一片，河水在此处被挤压成汹涌的激流，冰冷的水花溅湿了他们的衣物。黑暗中，林烨感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相对清晰的秩序节点波动。

“前面有节点！快！”林烨喊道。

两人奋力挤过裂隙最窄处。前方空间稍阔，是一个小小的水潭，暗河在此形成一个漩涡。水潭对面的岩壁上，果然嵌着另一块稍小一些的黑色石板，样式与之前那块一模一样。

就在他们踏进水潭边缘的瞬间，身后裂隙入口处传来一声巨响！几块岩石被巨力撞飞，那个由金属残骸和胶质物构成的融合怪物狰狞的头颅挤进了裂隙！它多个传感器组成的复合体锁定了水潭边的两人，发出尖锐的能量啸叫，更多的触手疯狂地向内挤压！

“它追上来了！”苏婉将林烨推向水潭对面，“过河！节点可能能暂时阻挡它！”

水潭不深，但水流湍急冰冷。两人踉跄着涉水而过，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淹到大腿，带走所剩无几的体温。怪物已经将大半个身子挤进裂隙，金属触手带着破空声扫来，击打在水面上，溅起丈高水花！

林烨率先扑到对岸，转身将撬棍插进岸边石缝，伸手去拉苏婉。

苏婉脚下被水底石头一绊，身体前倾，差点被急流冲走！林烨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上岸边。一条金属触手几乎是擦着苏婉的后背扫过，将岸边一块石头抽得粉碎！

两人滚倒在黑色石板下方的岩壁旁，浑身湿透，剧烈喘息。怪物已经彻底挤进水潭，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这个小空间，无数闪烁着幽光的触手如同狂舞的毒蛇，向他们卷来！

就在触手即将触及两人的刹那，岩壁上的黑色石板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石板上那个简洁的几何图案瞬间亮起，投射出一道淡金色的、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林烨和苏婉护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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