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拨云见日（2/2）

周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意识与能量交融的灵体，这是每个生命体最核心的存在，即便零度能重置死亡，他的灵体也无法轻易割裂。”

“清风妹妹，你怎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呀？” 沈星眠有些疑惑地看向虞清风，在她看来，“灵” 的定义对众人而言并不算复杂。

虞清风却没有在意调侃，反而认真地解释道：“我觉醒的‘舍身良助’天赋，恰好能作用于生物的灵体 ， 通过消耗我自身的精神力，能强化目标灵体的稳定性与可控性，更重要的是，灵是不受时间线的掌控的，这种灵体层面的强化，能避开时间线的回溯影响。要是用我的天赋配合南宫郎的聚灵术，既能牢牢锁住零度的灵，又不怕他用死亡重置挣脱，这会是你控制零度的不二之选。”

“太好了！” 郑向前率先欢呼起来，抱着南宫郎的手臂都忍不住用力了些，“这样一来，不仅能克制零度的死亡重置，还能拿他当筹码牵制其他势力，简直完美！”

米诺和汤花也跟着兴奋地击掌，沈秋燕脸上的愁云彻底消散，连一直低头沉默的南宫欢，眼底都泛起了光亮。众人围着虞清风，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战胜零度的希望，欢呼声在林间久久回荡。

唯有周易，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他看着兴奋的众人，缓缓开口，声音压过了喧闹：“大家先冷静一下。用舍身良助天赋确实能解决关键问题，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天赋有代价：一旦使用，使用者的灵会彻底消失在宇宙中，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再留下任何痕迹。”

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虞清风。

虞清风却显得异常平静，她轻轻垂眸，眼中有泪花一瞬而过，声音轻却清晰：“没关系的，周大哥。反正我一直都是不被人需要的小透明，还是个被人人嫌弃的石女，我的存在本就没什么意义，能为打败零度出份力，已经很好了。”

这番话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每个人心头，林间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沈星眠上前一步，想握住虞清风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周易看着虞清风故作坚强的侧脸，眉头拧成了疙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的计划，竟要以这样沉重的牺牲为代价。看来上一世虞清风也是有这种觉悟，毅然决然舍弃了自己的灵。

想到这里，周易又头痛起来：看来这里是平行世界。自己所谓的重生只是和这里的周易互换了。正当众人不知道如何安慰虞清风的时候，虞清风忽然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连之前喜悦的氛围都淡了几分，隐约察觉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简单。

片刻后，虞清风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她双手抬起，指尖交错成一个复杂又怪异的印记，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几乎是印记成型的瞬间，周易身上突然闪烁起刺眼又律动的红光： 那是舍身良助天赋附着时特有的光芒。

红光如同有了生命般，从周易的四肢百骸中剥离出来，顺着空气缓缓飘向虞清风，最终融入她的体内。整个过程流畅得仿佛天赋本就属于她，从未离开过。“周易大哥，” 虞清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接下来的路，你姑且只用双生契约一个天赋吧，舍身良助…… 还是由我来掌控更合适。”

周易脸色骤变，下意识伸手想阻止红光的流动，可指尖穿过红光，却什么都触碰不到。他才惊觉，舍身良助天赋自始至终都带着虞清风的专属印记，哪怕此前附着在自己身上，核心控制权也从未移交，自己根本无法干预它的回归。周易语气带着一丝沉重：“清风妹妹，你应该清楚舍身良助的代价。一旦使用，你的灵就会彻底消散，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你这是何苦呢？要是你真出了什么情况，我怎么跟你哥哥于霸天交代？”

于霸天与周易曾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如今虞清风要为计划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周易无论如何都无法心安。

虞清风却只是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释然的平静：“周大哥，不用考虑那么多。我从小就像个小透明，没人在意我的存在，甚至因为身体的原因被人嫌弃。只要你们以后的记忆里还能有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别废话了，时间不多，你快去和南宫郎一起提升精神力吧，讨伐零度的计划可不能耽误。”

她说得坚定，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仿佛早已做好了所有准备。沈星眠看着虞清风单薄却挺拔的身影，眼眶微微泛红，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虞清风递来的眼神制止了。抱着南宫郎的郑向前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既然是这样，我知道有一种毒蘑菇，吃下去要是没死，精神力就能反复提高！不过每次活下来的概率，只有二分之一。”

“闭嘴！” 他话音刚落，米诺就立刻打断了他，脸色严肃，“你这办法简直是胡闹！我们还没去讨伐暴君零度，先被自己人毒死了，那才是笑话！”

郑向前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沈秋燕看着昏迷的南宫郎，轻声说道：“提升精神力哪有这么简单，还是得找稳妥的办法，不能拿性命冒险。”

周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目光扫过众人：“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先到魔藤领地安顿下来，再慢慢想提升精神力的办法。南宫郎还在昏迷，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休养。”

众人纷纷点头，之前的轻松与争执渐渐平息，重新整理好心情，朝着不远处的魔藤领地走去。林间的风依旧萧瑟，可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对未来的坚定： 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只要众人齐心协力，总能找到破解困境的办法。等众人大致安顿好，夜色已经悄悄降临，魔藤林间升起淡淡的雾气，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虞清风正给大家分发干粮，周易却悄悄拉了拉郑向前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到一旁。

两人走到远离篝火的树荫下，周易才压低声音问道：“你白天说的那种毒蘑菇，在哪能找到？我去试试。”

郑向前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要大喊 “不行”，话还没出口，就被周易一把捂住了嘴。

“听我说。” 周易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清风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不能让她白白付出。提升精神力的事不能等，这种险，我必须冒。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郑向前看着周易眼底的光芒，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脸上满是纠结 ： 他既担心周易的安危，又明白眼下提升精神力的紧迫性，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