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九婴开明（2/2）
徐双骄点点头，起身时顺手将落在肩头的落叶拂去，目光落在混沌身上时多了几分郑重：“走吧，可别让周易等急了。”
韩英见徐双骄与无心欢已走，便不再犹豫，握紧断喉弩转身追向九婴。林间枝叶交错，九婴虽身负重伤，却仍凭借蛇躯灵活穿梭，六条蛇头不时喷出毒雾与烈焰，将沿途乔木烧得焦黑，毒雾弥漫处，花草瞬间枯萎，尽显凶兽为祸之态。
“孽障，休走！” 韩英厉声喝斥，脚下灵力迸发，身形如箭般掠过火海毒雾。他抬手将断喉弩切换为长弓形态，指尖凝聚出泛着寒光的巨力箭，瞄准最靠前的蛇头一箭射出。箭矢破空而去，精准穿透蛇眼，那蛇头瞬间瘫软，黑色的血液顺着箭杆滴落，灼烧得地面滋滋作响。
九婴吃痛，剩余五条蛇头同时转向韩英，毒雾与烈焰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笼罩而来。韩英却不慌不忙，从腰间抽出破魔刃，脚尖在树干上一点，身形腾空而起，短刃划出两道凌厉的弧线，将迎面而来的毒雾斩开缺口。他趁机落在九婴背上，左手死死扣住蛇躯鳞片，右手短刃狠狠刺入其七寸要害。
九婴剧痛之下疯狂扭动身躯，试图将韩英甩落，甚至用蛇头狠狠撞击岩石。韩英任凭身躯被颠簸得气血翻涌，破魔刃却始终牢牢扎在要害处，不断搅动破坏其内脏。见九婴挣扎渐弱，韩英猛地拔出短刃，翻身跃至半空，再次拉开长弓，三支灵力箭同时射出，分别穿透三条蛇头的要害。
“嗷 ——” 九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剩余两条蛇头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韩英落地后走上前，确认九婴彻底断气，才擦去脸上的血污。这头为乱一方、残害无数生灵的凶兽，终究难逃被斩杀的命运，一如当年后羿除九婴般，以正义之箭终结其恶行。
韩英手持断喉弩，立于九婴的尸身之前，弩箭上的血珠顺着箭锋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血花。方才那场恶战犹在眼前，九婴九条蛇头轮番吐息，烈焰与毒液交织成致命的网，林间不少百年乔木都被灼烧得焦黑，或是被毒液腐蚀得只剩残枝。而韩英凭借着精准的箭术与沉稳的战术，先是用特制的破邪箭射穿了九婴最具攻击性的三个蛇头，再趁其混乱之际，以贯穿一切的断喉弩箭直取其核心要害，最终让这为祸一方的凶兽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韩英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追赶徐双骄与无心欢的脚步，将九婴已除的消息告知他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蠕动声。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 原本倒在地上、躯体残破不堪的九婴，竟在阵阵黑雾的包裹下，开始缓缓蠕动！
黑雾之中，九婴被射穿的蛇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被撕裂的躯体也在黑雾的滋养下重新愈合，原本黯淡的蛇瞳逐渐恢复了猩红的光泽，甚至比之前更加凶戾。不过片刻功夫，九婴便彻底恢复了巅峰状态，九条蛇头高高扬起，对着韩英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仿佛在嘲笑他方才的徒劳。
韩英眉头紧锁，握着断喉弩的手愈发用力。他征战多年，见过无数诡异的凶兽，却从未见过能死后满血复活的存在。就在这时，九婴其中一条蛇头突然吐出一枚泛着幽光的残破鳞片，鳞片上隐约能看到古老的纹路，却已失去大半光泽。韩英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缘由 —— 这畜生定是不知从哪得到了奇遇，或许是误食了上古灵物，又或是闯入了某处秘境，竟获得了免费复活一次的能力！
“即便能复活，今日你也难逃一死！” 韩英眼神一凛，断喉弩再次上弦，这一次，他要瞄准的，是九婴那藏在黑雾之后、连复活之力都无法轻易修复的真正命脉。那是一个虎的虚影，并长着九张人脸。
九婴复活时迸发的黑红色气浪还未完全消散，那九条蛇头重新昂起，蛇口喷吐的毒液落在腐叶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韩英刚收势的手臂猛地一僵，瞳孔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微微收缩，却没有半分慌乱 —— 方才击杀九婴时，他分明察觉到这凶兽的核心处藏着一丝异常的韧性，此刻见它满血归来，反倒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原来复活之力也有破绽。” 韩英低声自语，目光如鹰隼般穿透九婴周身缭绕的黑雾，在那不断扭曲的躯体深处，捕捉到一抹微弱却顽固的光晕。他眼神一凛，右手迅速握住背后的断喉弩，指腹划过冰凉的箭身，只听 “咔嗒” 一声脆响，特制的破邪箭已然上弦，箭尖泛着能穿透邪祟的银芒。
这一次，韩英的视线不再停留于九婴的蛇头，而是死死锁定在黑雾最浓郁的中心 —— 那里隐约浮现出一个虎形虚影，壮硕的虎躯上竟顶着九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带着不同的狰狞表情，却在韩英的注视下微微颤抖。方才击杀九婴时，这处命脉被断喉弩的余劲擦过，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即便有复活之力加持，那裂痕也只是勉强弥合，成了九婴最致命的弱点。
“畜生，以为一次复活就能逃掉？” 韩英的声音冷得像冰，手臂端平断喉弩，呼吸缓缓放缓，将全身的灵力都凝聚在箭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专注的气息冻结，连林间的风声都暂时停歇，只剩下九婴越来越急促的嘶吼，以及断喉弩箭槽中，破邪箭嗡鸣的轻响。
断喉弩的弓弦在空气中绷出尖锐的颤音，韩英的目光如淬了寒的刀锋，死死锁定在九婴黑雾后那虎形虚影的九张人脸之上 —— 那是连复活之力都无法掩盖的命脉破绽，只需一箭，便能彻底断绝这凶兽的生机。
可就在箭矢即将离弦的刹那，一道清脆却带着戾气的女声突然从林间密影中传来：“住手！”
韩英动作一顿，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绯红身影踏叶而来。来人身着紧身窄袖的襦裙，酒红色长裙裙摆随着步伐划出利落的弧度，腰间束着银纹玉带，更惹眼的是她头戴的圆帽，帽檐正中镶嵌着一颗鸽卵大的青宝石，在斑驳的树影下泛着冷冽的光。这女子正是尔朱婉，她手中握着一把雕花短弩，箭尖已对准韩英的方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九婴乃是我尔朱婉的契约兽，你竟敢对它下死手！”
韩英眉头微蹙，手中断喉弩并未放下，反而将准星稍稍偏移，对准了尔朱婉：“纵容契约兽为祸一方，伤人性命，你这个主人也难辞其咎。”
“我的契约兽如何，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尔朱婉话音未落，指尖已扣动扳机，三支淬了淡绿色毒液的弩箭朝着韩英面门射来。韩英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断喉弩也发出一声闷响，箭矢带着破空之势直逼尔朱婉心口。
两人在林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射。尔朱婉的箭法虽快，却少了几分狠厉与精准，几番交锋下来，她的衣袖已被韩英的箭矢划破数道口子，手臂上更是被箭风扫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不管是韩英留手还是自己避开要害，她都清楚二人的差距。而九婴刚经历复活，气息本就不稳，此刻被韩英的气势压制，只能缩在尔朱婉身后，六条蛇头不住地吞吐信子，却不敢贸然上前。
尔朱婉心中清楚，再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和九婴都讨不到好处。她咬了咬牙，虚晃一招射出两支弩箭，趁着韩英闪避的间隙，一把抓住九婴的脖颈，厉声道：“走！” 话音未落，她已带着九婴转身，足尖点地，朝着密林深处快速逃窜，只留下几道渐远的残影。
韩英站在原地，看着两人逃窜的方向，并未贸然追击。他抬手收起断喉弩，目光扫过地面上九婴残留的血迹，若有所思 —— 这个尔朱婉来历不明，九婴更是藏着复活的秘密，此事恐怕还未结束。韩英体内天赋之力骤然觉醒。只见他手臂肌肉紧绷，断喉弩上的箭矢瞬间凝聚起淡金色的灵力，两道凌厉的箭光划破空气，带着破空之声直追而去。
“咻！咻！”
第一箭精准命中尔朱婉的胳膊，箭矢穿透衣物，带出一抹鲜血，她痛呼一声，身形踉跄了一下，却依旧咬牙加快了速度。第二箭则直奔九婴，正中它其中一个蛇头，只听 “嘭” 的一声巨响，那个蛇头被直接打爆，墨绿色的血液溅洒在林间的落叶上，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韩英看着两人逃窜的背影，却没有继续追击。他知道，当务之急是赶回营地，让混沌协助救治周易，没必要在此地与尔朱婉过多纠缠。
可没过多久，远处逃窜的九婴竟再次爆发出活力，原本被打爆的蛇头处，肉芽快速蠕动，竟重新长出了一个小小的蛇头雏形，虽然不及之前那般凶猛，却也恢复了不少行动力。
这一幕让韩英心中微微一怔，而逃窜中的尔朱婉对此却丝毫不显意外。她捂着受伤的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想凭两箭就彻底伤到九婴？真是天真。有开明兽的能力在，这点伤势，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原来，尔朱婉不仅拥有九婴这只凶兽契约兽，还借助某种手段获得了开明兽的部分能力，而这快速恢复的特性，正是开明兽能力的体现。也正因如此，她才敢带着受伤的九婴从容逃窜，笃定韩英无法对他们造成致命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