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弹幕教我火烧侯府(2)(1/2)
冷硬的砖地透过蒲团粗糙的粗麻布刺着膝盖,寒意毒蛇般贴着皮肉骨骼往上钻。苏青瑶伏在地面,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青砖,那粗糙的触感像是要把她最后一点体温、最后一点妄念都吸干榨尽。
佛堂里死寂无声,连烛火噼啪的微响都消失了,只有窗外更加凄厉的风声裹挟着雨滴,鞭子一样抽打着窗棂。
沈翊垂下的冰冷视线,刀子般刮过她卑微蜷缩的背脊,然后,落在了身边无声啜泣、双肩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的李嫣然身上。那眼底翻涌的怒意,像冬日封冻河面下刺骨的暗流,没有爆发,却更令人窒息。
“侯爷……”李嫣然的声音破碎如蛛丝,带着无限惊惶与依赖,悄然又往沈翊身侧贴紧了几分,几乎要嵌入那玄色锦袍的冷硬线条里,仰起的脸挂着泪痕,月光般皎洁脆弱,“姐姐她……”
“够了。”
冰冷的两个字,比刀锋更利,截断了李嫣然未出口的话语,也彻底斩断了苏青瑶最后一丝微弱的、关于炭火的幻想。
沈翊那双鹰隼般的锐眼,终于从苏青瑶身上移开,转向身旁面色苍白的少女时,竟也覆上了一层极力压抑的疲惫——对无休止后宅纷争的疲惫。他伸出手,那只曾在千军万马中挥斥方遒、此刻却带着僵硬安抚意味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李嫣然颤抖的臂弯。
“不必多说。”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穿透压抑的空气。“张管事!”他抬高声音。
一直屏息垂立在外廊阴影下的中年管事慌忙趋步而入,腰弯得极低:“侯爷吩咐。”
“夫人需加倍静心思过。”沈翊冰冷的目光扫过依旧匍匐在地、纹丝不动的苏青瑶,“即刻起,移至西院柴房隔壁的小佛堂。除必要份例饭食,不许任何人接近搅扰。”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落,宣告着更彻底的幽禁与放逐。
西院柴房旁,那是侯府最靠近外角门的荒僻角落,湿冷阴森,连粗使仆役平日都绕道而行。
“另,”他的视线没有片刻落在苏青瑶身上,只对着张管事,“嫣然姑娘今日受了惊吓,将库房里陛下新赏的那匹云霞锦取来,送去听雨阁压惊。还有去年边疆带回的雪参,也取两支……你亲自去办。”
“是!老奴遵命!”张管事额头几乎要磕到地上,声音恭谨无比。
命令下达得清晰明确,沈翊不再看佛堂内一眼,托扶着臂弯中摇摇欲坠的李嫣然,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保护姿态,径直转身。玄色的袍摆旋出一道沉重的弧线,卷起地上一小片香灰。两人相携的身影消失在门廊外灯笼的光晕里,脚步声很快被风雨吞没。
管事紧随其后,弓着腰退了出去。
“吱呀——砰!”
佛堂沉重的双开门被从外面用力拉拢,紧接着是铜锁扣紧时冰冷刺耳的“咔哒”声。那声音如同丧钟敲响,将她彻底隔绝在这个华丽的囚笼之外。
当脚步声彻底远去,苏青瑶蜷缩的身体才无法抑制地猛地一颤!伏在地上的肩膀剧烈起伏着,不是哭泣,是从骨髓深处溢出的、无声的痉挛。她双手死死攥着蒲团粗糙的边沿,指节凸起青白,仿佛要从这冰冷的地面抓住点什么,阻止自己滑向彻底的虚无。
没有炭火……
一点残存的微光都不肯给……
那些曾经为她暖过手、映亮过书页的灯火,那些承载着她少女时期所有旖旎想象的听雨阁里的精致烛台……如今都属于另一个人,披着“恩人”光鲜柔软的外衣。
而她自己,连同这间仅余下冰冷神像的小佛堂,都成了被遗弃在阴湿角落里生霉、腐烂的废物。像她嫁过来之前,母亲私下叹气时总说她命格过于孤清,怕压不住侯府泼天富贵的尘埃。
黑暗,冰冷的黑暗,如同有形的粘稠液体,开始从四面八方的阴影里弥漫、渗透,渐渐包裹住她,吞噬着佛堂内最后一点摇曳的烛光和微末的温度。
然后,在她陷入一片彻底混沌的、即将被这无边寒寂冻僵意识的边缘——
“唰……”
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一下,如同黑暗中骤然摩擦出的一点火星!
就在刚才那片悬浮怪字彻底消失的位置,一点点光屑如同细雪般凭空凝聚、飘洒。
紧接着,更亮的光骤然炸开!几行更大、更亮、几乎散发着灼人热度的字迹,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嘶吼气势,猛地在她模糊眩晕的视野中央爆燃!
那字迹是燃烧的白色,边框是扭曲的、如同火焰核心的金红,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疯狂:
**【姐!!听我说!!我刚找到个超强古代点火秘笈!火折子、火镰、引火绒太高端?】
【重点来了——厨房!大灶烧饭总有余火!扒灰!找那种焖在里面还没烧透的暗红炭块!裹在干草或者破布里!!】
【有桐油最好!那玩意儿烧起来神仙都拦不住!】
【关你柴房?正好!柴房连着外角门是吧?渣男放火你掀桌!烧!烧他丫的离小厨房近?就烧他个天翻地覆!!】
【Id:爱看宅斗的晚晚 已连接到稳定电源】**
那灼烧般跳跃着的“柴房”、“厨房”、“桐油”字眼,伴随着“烧他丫的”的狂烈呐喊,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苏青瑶几乎麻木的视网膜,烫穿她冰封凝滞的思绪!
暗红的炭块……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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