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将军之怒,杀上门的祸!(2/2)
这些印记他从未经手,可那笔迹,分明是外甥赵泰的仿书。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天灵:赵泰竟背着他,私刻官印、冒名敛财?
“证据确凿,还要狡辩?”
秦天一步上前,声压万军。
烛火被他气势所逼,齐齐低伏。
死罪二字,如铡刀悬顶。
李天霜猛地叩首,青砖上溅起点点血星。
“末将冤枉!庆功宴那日,末将督粮未返,恐寒将士之心,故令运粮官周泰代办!
谁知此獠竟假末将之名,暗结奸商……末将愿献外甥赵泰与周泰当面对质,只求侯爷、将军明察!”
话音未落,他拔刀割袖,断巾为誓,血珠滚落,掷地有声。
灯影下,镇北侯与秦天对视一眼,寒意更深。
李天霜为了活命,居然把自己亲生外甥供出来了?
“李天霜,就算你弃卒保车,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镇北侯声如寒铁,震得堂上灯火齐晃。
“来人——卸甲,押入黑狱,听候发落!”
铁甲锵然逼近,李天霜双臂被反剪,仍拼死抬头,嗓音撕裂:
“侯爷!末将握有一项军机密要,可抵今日之罪!”
镇北侯抬手,甲士陡然止步。
秦天眸光一沉,似笑非笑:“凭你,也配谈‘功过相抵’?”
李天霜深吸一口气,目光掠过秦天,落在镇北侯脸上,一字一顿:
“先登营校尉萧策,出身死囚营——实乃冠军侯之义子!”
话音落地,大堂死寂。
镇北侯指节“咔”地捏碎扶手木屑。
秦天眼底翻起腥风血浪,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极为后怕的事情。
镇北侯咬牙厉声道“你若敢虚言,本侯让你求死不能!”
“末将愿以性命担保!”李天霜额头抵地,砰然作响,“消息来自巡抚赵玄策,千真万确!”
灯火下,镇北侯深深吸了一口气,披风如刀锋卷起:
“来人!将李天霜打入大牢——收监侯审!”
两名侍卫如铁钳般架起李天霜,一只粗糙手掌同时捂住他口鼻,将未尽的哀嚎生生按回喉咙。
李天霜双脚拖过门槛,青砖上划出两道湿痕,转瞬便被夜色吞没。
镇北侯目送那团阴影消失,才侧过脸,余光扫向秦天。
那一眼,他看见秦天眼白里爬满蛛网般的血丝,像被烈火烧裂的瓷。
秦天的小舅子,就是朝廷之上被萧策一脚踢死兵部侍郎,如今萧策不仅没掉半根头发,反被赐了先登营的蟒纹铁铠。
这笔账,秦天若咽得下去,便不配掌三军杀伐。
“砰!”
紫檀案几被秦天一掌震得四足齐断,灯盏跳起半尺,火舌“嗤”地舔过他的袖口,燎出一股焦糊。
“备马!”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金铁交击的杀伐,“本帅要去北营——亲手撕下那小畜生的皮!”
镇北侯大氅一旋,快步追上,五指如钩扣住秦天肩甲:“秦兄勿要冲动啊?”
秦天回头,眸中血色几乎滴落:“冲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这次就要亲手将他宰了,祭奠我小舅子的在天之灵!”
夜风卷动辕门旗,火把被扯得猎猎作响,像无数凶禽拍翼。
两匹战马瞬时被牵至,秦天翻身上马,一把扯断缰绳,马鞭在空中炸出脆响。
“冠军侯的义子,竟敢潜到我幽州眼皮底下!”
镇北侯一声低吼,铁青的脸在火把下泛着青锡色。
他翻身上马,披风猎猎扬起,像一面骤升的玄旗。
“传令——三千铁骑,随本侯一同前往!”
轰——
辕门鼓声骤起,营栅次第洞开,铁甲铿锵汇成一条咆哮的黑龙,沿着官道直扑北营。
……
北营,子时。
万籁俱寂,唯有刁斗声远。
帐内一灯如豆,却照得萧策周身气机翻涌,仿佛有无形潮汐拍岸。
他五心朝天,默运《炼息诀》——
呼!吸!
一缕月华自帐顶缝隙垂落,被丹田涡流撕成碎银,卷入经脉。
每运转一周天,体内便有一道细微的“咔”声,似岩层开裂,又如骨节新生。
炼气九重,一重如一山。
九重之上可触修真之门。
轰隆——!
帐外铁蹄尚未及地,萧策识海却先炸起一声惊雷。
血雾弥漫的幻境里,金甲男子披星踏月,刀未至,刀意已劈开他眉心,那一瞬,死亡冷得像是冬夜铁刃贴在喉间。
“嗬——!”
萧策猛地睁眼,脊背冷汗淋漓,心跳如擂。
“梦?可为何刀锋仍割得我神魂生疼……”
“报——!”
帐帘被一把掀开,传令兵连滚带爬,脸上血色尽褪:“大人!外、外头来了个金甲将军,手提九尺大刀,一路破栅闯入,已连斩我营三名哨兵!”
萧策指尖一颤,幻境与现实的刀光重叠,寒意顺着尾椎窜上天灵。
“金甲、大刀……怎么与梦中之人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