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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叩朱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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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停在朱红的大门口,绛雪下车一看牌匾:

“夫人,这是广德侯府,要不我和青棠进去抓汤圆吧。”

叶濯灵扼腕:“那可麻烦了。你去门房通报,就说我养的狐狸贪玩进了侯府,我怕它乱咬人,想亲自进来捉,千万别惊动主人。”

一盏茶后。

府门从中大开,八个侍女和四个家丁簇拥着一顶小轿来到门外,齐齐行礼,有个侍女道:

“大长公主请王妃殿下进堂喝茶,您的狐狸跑到西院去了,我们夫人正在派人捉。”

叶濯灵戴着幂篱从车上下来,佯作惭愧:“叨扰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拜见她老人家,明儿再让人把见面礼送来。”

小轿晃晃悠悠地把她抬到了第二进院子,叶濯灵在主屋前下了轿,宛如头一次来侯府,好奇地隔着纱帘四处张望。她搭着两个侍女的手,款款地跨进门槛,堂上坐着面色肃然的永康大长公主和二夫人。

叶濯灵摘了幂篱,爽快地向大长公主见礼,感到数道诧异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脸上,不解地开口:“殿下,可是妾身行的礼不对?妾身自小长在在边疆,不太懂京城的规矩,让您笑话了。”

大长公主盯着这位似曾相识的贵客,身子都离开了椅背,好容易掩饰住失态:“哪有这回事,王妃请坐。”

叶濯灵释然一笑,望向欲言又止的二夫人,眼里顷刻间泛上同情,三两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虞夫人,你节哀。我兄长生前拜你父亲为师,和我提过你一嘴,但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可算见着了!”

二夫人急忙摆手:“殿下,我——”

“好姐姐,我都懂,我的父亲也没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保重身子。说来惭愧,我本想后日把谢礼抬到府上,要不是你,我哪能找到我那失散已久的同胞妹妹!今日空手上门,不叫个事儿,这镯子你收下。”

她激动地褪下左腕一只珊瑚串,硬往二夫人手上套。二夫人没她身强力壮,让她套了个准,苦着脸道:

“殿下,您误会了,妾身是侯爷的侧夫人,怎么敢收您的礼!”

“什么?”叶濯灵的脸腾地红了,尴尬地赔笑,“是我莽撞了,我看姐姐生得这么美,又坐在殿下身边,就以为你是虞夫人了。姐姐收着吧,就当我给你赔罪。”

二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舒畅,站起身屈膝道:“多谢王妃厚爱,妾身给您沏茶。”

大长公主问:“你方才说,你有个同胞妹妹?难道是孪生的?”

叶濯灵接了热茶,转喜为悲,以袖拭泪:“殿下说的正是。近日我才和她团聚,让王爷送她回堰州认祖归宗了。说来话长,十八年前我娘难产三天三夜,才生下我和我妹妹,当日来了个道士,掐指一算,说后落地的孩子克亲,就让我爹把她送出去给人养,对外说只生了一个。也是我家太穷,养不起三个孩子,我爹就照做了。我长到十岁才知晓有个妹妹,如今叶家只剩下我一人,不想能在京城找到她,实在是菩萨怜我孤苦,让我有个过日子的盼头。”

“原来如此,怪道那孩子和你容貌如此相像。”

大长公主点头。

叶濯灵直视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舍妹命途多舛,先在梁州给人帮佣,后来流落到邰州,嫁了人又被赶出家门,寻死之际被虞夫人救下,带来京城。她说虞夫人和殿下都是极好的人,要不是她弄丢了狗,无颜见虞夫人,还想在侯府接着做工呢。我说她如今是自由身了,万不可做这些事,但必定要代她谢谢二位。”

她又施一礼,大长公主忙叫人扶起。

“虞夫人可在家中?”

二夫人面露难色,大长公主道:“她身子弱,你又是新婚,恐过了病气给你,还是改日吧。”

叶濯灵坚持要去探望:“我就要随夫君离京了,难保日后有此机会,殿下就让我去看看她吧。”

大长公主只得应下,让侍女带她去西院,又不放心地道:“她那屋子药气重,你只在外间同她说两句便罢了,说多了她犯困。本宫在花厅备了晚饭,抄完经就去那儿等你。”

六天不见,西院的梅花已然全部绽放,幽香彻骨,在冬阳下犹如白雪映霞光,瑰丽动人。

纵然主屋门窗紧闭,叶濯灵还是闻到了比之前更重的药味。她让青棠跟侍女进去见虞令容,没一会儿佩月就让小丫头们都退下,惊疑不定地来到院门外,待看到她的脸,下巴都要掉了。

叶濯灵装得煞有介事,对青棠笑道:“想是我那妹子跟我长得太像,这位姐姐认错了。”

青棠很配合:“是啊,连大长公主都惊叹不已呢。”

佩月不敢多话,把主仆三人引进屋,叶濯灵一眼就看到汤圆趴在地上啃板栗,吃得满嘴是渣,尾巴摇得比狗还欢快。

她掀开里间的珠帘,心立刻揪了起来,床帐笼着一个纤瘦的人影,正支起身,虚弱的声音透着欢喜:

“你来了,恕我不能下床远迎。佩月,你把王妃带来的丫头领去歇脚。”

“夫人,你我之间不必讲虚礼。”叶濯灵在床边坐下。

佩月去了,很快就回来,谨慎地在屋外看了两眼,插上门闩。

“可是出什么事了?原先姐姐没有这样小心。”

叶濯灵皱起眉。

佩月结结巴巴:“你,你是——”

“我就是阿灵,你像原来那样叫我就行。虞夫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收留我,姐姐为了夫人好,就当我有个孪生妹妹吧。我不在这几天,侯爷是不是又欺负夫人了?”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佩月眼圈一红,气得咬牙:“你不知道,侯爷发猪瘟了!别说夫人,连我也挨了两下。”

她撸起袖子,小臂上印着淤青。

叶濯灵心头火起,将床帐一把拉开,只见虞令容靠在枕上,半张脸肿得老高,残留着狰狞的红痕,脖颈上也有男人掐过的指印。

“这个畜生,他又打你了!”她卷起虞令容的袖口,不出所料看到了和佩月同样的伤,目光一寒,“得想个法子一了百了,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死在侯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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