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郡主她又骗婚了 > 第48章 苦肉计

第48章 苦肉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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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弥漫着一股血的气味。

朱柯是扛着锄头要挖坑时听到呻吟声的。进去一看,郡主正倒在褥子上,拿铁链往自己肚子上抡,身下的血染红了一小片,那双眼睛盯着帐门,透出无尽的悲愤和凄凉。

这样的场景惊得他差点跌了一跤,他把锄头一扔,先去叫军医,再去找陆沧,因此陆沧到场时,军医已经在帐子里了。

“王爷,您先回避!”朱柯拉住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陆沧焦急地压低嗓音:“流了多少血?人还醒着吗?她……她怎会如此?你不是说她刚才还好好的吗?”

帘子里传出军医的大嗓门:“你干什么?别往肚子上砸!快给我放下!”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叶濯灵嘶哑的哭声飘了出来,“爹爹……爹爹……我不要给他生孩子……让我去死吧……”

“老天爷啊!你放下!”军医夺过她手里的药箱,瓶瓶罐罐哗地洒了一地。

陆沧怔怔地僵立在原地,全身如坠冰窟。那一刻,外界的喧哗好像都消失了,自责、悔恨、气恼、不甘,千万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他煞白着脸,攥住帘子的一角,竟不敢进去。

他害怕看见她满是恨意的眼睛。

抽噎停了一停,陆沧忽然醒了神,迎着那股血腥气大步走入帐中,胸口陌生的抽痛让他失了力气,说不出一句话,用冰冷的手掀开被子——刺目的红呈现在眼前。

叶濯灵死气沉沉地面朝他躺着,右手垂在榻沿,指甲沾着血迹。她半天都没听到陆沧说话,从湿漉漉的睫毛底下瞟了他一眼,继续捂着腹部哀哀戚戚地哭起来:

“孩子……娘对不住你……”

说着便一头往柱子上撞。

汤圆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抬起爪子指着陆沧,呜哩哇啦地骂。

“你别乱动!”陆沧一把抱住叶濯灵,解开她的锁链,急急地问军医,“大夫,她到底怎么样?”

军医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脸为难:“王爷,我治跌打损伤在行,这种病就无能为力了。郡主下身流血不止,这像是孕妇小产的症状,您还是赶紧送郡主去县里,找妇科的郎中看吧。”

陆沧不多废话,砍断汤圆的绳子,用披风把叶濯灵和小狐狸一裹,打了个呼哨。飞光从远处跑来,他抱着人上了马,一抽鞭子,消失在辕门外。

朱柯嘱咐了军医几句,让他不准往外说郡主的事,就近牵了匹马,追着陆沧去了。

大营离丰谷县有二十里,飞光只用一盏茶就能跑完,但陆沧顾忌着叶濯灵的身子,让它稳着点跑,两盏茶后到了县城。

朱柯问过城守,领着陆沧去敲郎中家的门,赶巧这时辰没有病人,老大夫正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指点孙女磨药。

陆沧径直进了内院厢房,把叶濯灵往炕上一放,抹去她额上的汗,“没事,没事,我们让大夫看看。”

“我不要看大夫……”她哭着推拒他的手掌,“我恨你……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陆沧按住她,喉间蔓延开苦涩的滋味:“你别动,我这就走,让汤圆陪你。”

他把汤圆放在枕旁,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叶濯灵短暂地松了口气。

汤圆嚎得也累了,往炕上一趴,瞅着她,舔舔嘴皮子。

朱柯在外面和大夫说了情况,搀着那六十多岁的老大夫进来:“您先看病,多少诊金我们都出得起,孩子能保则保,主要是夫人,不能落下病根。”

大夫老眼昏花,挥着桃木杖:“哪来的狗,去,去!不准上炕。”

朱柯忙道:“这是我们夫人养的,干净得很,不碍事。”

他把汤圆的颈绳拴在柜角上,请大夫坐下把脉。大夫诊了一时,又要脱裤子看流血多少,朱柯去外间回避。

他在屋檐下蹲着歇了半刻,手上揪了根狗尾巴草搓来搓去,一抬头,陆沧也在对面的屋檐下颓丧地蹲着,两人隔着院子相望,默然无言。

少顷,老大夫出了屋子,“谁是她夫君?”

陆沧倏地站起来:“我是,她怎么样?”

“公子勿惊,我给夫人喂了颗固元丹,性命定然无忧。她害羞,不肯跟我说话,请您移步,我问您几件事,才能开药。”

陆沧嫌他走得慢,架着他来到隔壁屋,用脚踢上门,把一锭元宝拍在桌上:“快问!”

“夫人近日是否偶有腹痛,夜里总是醒?”

陆沧想起叶濯灵说她吃坏了肚子,腹内有些疼,朱柯还说她睡不好,心一沉,低声道:

“就是这五日才有的。她吃得多,睡得也多,还长胖了,是不是有了身孕?”

老大夫皱着眉毛:“月份小,就摸不出滑脉,症状倒是对的。夫人面颊泛红,体表发热,我看她脉象,不像来月事,但怀孕后按说不会出这么多血。她近来可受了什么刺激?”

“吹了冷风,还骑了马。”陆沧越说越没底气,“都是我……没注意。她这是小产吗?”

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须,慢悠悠道:“老夫行医多年,没见过小产比月事出血还多的,但也不能确定。敢问公子,您夫人上个月是何时行经的?”

“行经?可是来月事的意思?”

老大夫叹气:“是。”

“不知道,我八月廿二与她成婚,她月事一直没来。”

“原来你们才成亲十几天呐!”

“对。”陆沧不以为然地点头。

老大夫犯了难,哪有十几天就谈什么怀孕、小产的?但妇女怀孕的月份是从末次行经的日子开始算,洞房时受孕也不是没可能,若是月事正常,孕期最多已有一个多月了。更何况他不知道这位夫人在婚前是否接触过夫君以外的男人——这就绝对不方便问了,弄不好人家要砸他的摊子。

他例行公事地问:“您与夫人近日可有行房?”

陆沧摸不准什么范围算是近日,如实道:“最近一次在十天前。”

“几日行一次?”

陆沧不懂:“怎么才算作一次?多少时辰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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