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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救顽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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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哭红的鼻子。

他的神思恍惚了须臾,又奚落道:“你不是胆大包天,连我的印都敢偷吗?堂堂襄平郡主,原来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

叶濯灵只要命,不要脸,感到身上一松,绳子尽数断开,两条腿也立马紧紧地缠到了他腰侧,像只小猴子一样把他抱得严严实实。隔着层薄薄的中衣,他紧绷的肌肉散发出火炉般的温热,烤得她打了个哆嗦,抗拒着把头往后仰。山风灌进衣领,她一抖,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被迫趴在了他怀里,脸颊贴住心口。

……好暖和。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平稳有力地跳动着,她觉得自己贴在了炮烙之刑的铜柱上,还是一根有生命的、会诱惑人的狡猾柱子。

陆沧看她投怀送抱这么积极,就知道她冷得受不住了,挑眉道:“松松左手,我把刀插回去。”

“不要。”

他加重语气:“松开。”

“我不!”

陆沧唇角微扬:“那你叼着它。”

他把刀背给她咬在口中,扯下溜梆,单手一丢。

“砰!”

山谷里传来木头落水的层层回音,叶濯灵手心直冒汗,一想到自己在百丈高空,就心惊胆战,几乎叼不住刀,牙齿在上面咯铛咯铛地响。

这下她彻底没了束缚,也没了依靠,唯一的活命希望就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纵然恨他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四脚并用攀在他身上,祈祷他千万别出事。

这怨念的目光激起了陆沧的好胜心,他双手抓着竹索,垂下睫毛,炽热的鼻息喷在她额头上,吹得几缕小绒毛晃悠悠地飘,话语带着十足的恶意:

“你不是想要我死吗?现在我腾不出手,你可以用这把刀割断我的喉咙。你可要想清楚,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叶濯灵的双眸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叼着刀凑近他的脖子,陆沧往前一靠,她反倒直往后缩,神色慌乱,生怕割破了他的皮。

他心情大好,抓着竹索,故意荡起来,把身上挂着的狐狸荷包吓得嗷嗷叫,比打赢了一场硬仗还舒坦。

荷包比他操练时挂的沙袋轻多了,就这么左荡右荡,两手交替往回攀,不多时就走完了一半。叶濯灵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捶打着他的后背,再也叼不住刀,“呸”地吐掉,一口咬上嘴边的锁骨。

哭归哭,咬归咬,手脚却缠得更厉害了,如同一株藤蔓扎在他身上。

甜丝丝的杏仁味钻入鼻子,陆沧深深地嗅了几口,眯起眼,停下动作,低声在她耳边道:

“你抱就好好抱着,这样缠磨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

她猛地抬头,磕到了他的下巴,他吃痛地嘶了声,不怒反笑:

“你与我同床共枕七日,哪一日缠得也没有这般紧。”

月光下,叶濯灵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咬着唇,避开他灼灼的视线,强自镇定:

“我和你清清白白,不过是没名分的假夫妻罢了,我都没当回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陆沧唇边的笑意冷得像冰:“你有种松开我,再说什么清清白白!”

说话间,已靠近了崖边的石柱,叶濯灵泪眼模糊,只当还在空中,抓紧时机又啃了他一口,尖牙穿透中衣,在皮肤上凿出几枚血印子。

下一瞬,她就被陆沧揪着领子甩到了地上,脸上罩来一件衣服。

淡淡的白茶气味弥漫开来,她咳嗽几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躺在草地上,仿佛从阎罗殿走了一遭,浑身都脱了力。她试着爬起来,腿脚却软得不听使唤,干脆躺了回去,仰面朝天,如离水的鱼儿不停地喘气。

……终于安全了。

可又不安全了。

被捆成毛毛虫的汤圆看到她脱险,叫了好几声,那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欢喜。

“王爷,这儿风大,您快穿上。”

朱柯捧着他的外袍和腰带跑过来,他一直在崖边提心吊胆地观察,就怕郡主又耍阴招,所幸两人都平安回来了。

陆沧叫村民都散了,而后走到叶濯灵身旁,在她的腰包里摸索一番,脸色铁青。

“柱国印呢?”

叶濯灵不说话。

陆沧揭开遮住她面容的衣服,俯视着她:“不要让我动手。”

“掉河里了。”她赖在地上,把头一偏,颇有要杀要剐随他便的意思。

朱柯后退几步,不忘把若木和汤圆都抱走。

陆沧抹去锁骨上沁出的血珠,捡起那件上襦穿好,披了黑袍,束了玉带,整了整发冠,又喝了一口水,默念三遍“要冷静”,转头看看草地上装死的狐狸精,头顶的蒸汽又开始一丝一缕往外冒。

他一把薅起叶濯灵,走向最近的一棵树,拿起麻绳绑住她的双脚,头朝下吊在树枝上,问也不问,握住她的腰摇起来。

“真掉河里了!你不是看到我腰包破了吗?我要是说印章没了,你定要把我扔下去!”

叶濯灵被他摇得眼冒金星,可怜巴巴地高声嚷嚷,却是一滴眼泪都不再掉了,“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爹爹!爹爹!你带我走吧!女儿被贼人所擒,不能给你尽孝了!”

干嚎声惊起巢中鸟雀,扑棱棱飞向月亮。

只听簌簌一阵响,她贴身藏的小玩意噼里啪啦、叮铃咣啷掉在地上,陆沧摇了许久,把这棵摇钱树摇下了最后一片叶子,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蹲在草地上数起来。

一、二、三……

他竟摇出了足足十八根老山参。

还有晶亮的猫眼、老坑的翡翠、螺钿犀角梳、七宝戒指、几根椒盐味的小肉干。

可就是没有他的柱国印。

陆沧并不意外,冷冷道:“郡主的嫁妆抵得上京城一套别院了,倒拿死人身上的玉和下人穿过的嫁衣糊弄我,还诈了我一枚宝石一只金龟,当真是好手段!”

……他怎么连这些都知道了?!

叶濯灵臀上仍隐隐作痛,羞愤难当:“是又怎样?韩王府百年积蓄只剩这么点,难道要对仇人拱手奉上?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杀你,连我爹都没打过我!你打我一下,我将来打你一百下一千下,都打在屁股上!”

陆沧听到这么滑稽的恐吓,眉头也不皱一下,把宝贝拾掇到自己的荷包里,漠然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回了大营,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他抬起眼,眸中闪过幽暗的厉色。

叶濯灵一惊,正待编个话儿来骗他,后颈的穴位骤然一麻,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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