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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诈琼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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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柯在墙外等了大半炷香,才把陆沧等到:

“王爷,您今日怎么起兴了?”

陆沧同他说了寺中的发现,道:“有两个赤狄人从河里游到这儿,剃了头发,偷了经书和袈裟,装成了和尚。”

“竟能如此!”朱柯感叹,“赤狄人信奉长生天,村民看到和尚,肯定都以为不是赤狄人。”

两人牵着马走到离寺庙不远的那户人家,还没上前问,女人的大嗓门就从院子里传来:

“丢了三匹?你都干了多少年的营生,叫三个丫头片子给骗了?”

陆沧听到“骗”字,对朱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闪身贴在槐树后。

有个男人不耐烦道:“就当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说起今日是如何被骗的。

原来那“孕妇”跌下马后,他快马加鞭追赶“大女儿”拿安胎药,快跑到县城了也没见人影,路人也说没看到那丫头。他心觉不妙,往回走到岔路口,一个卖菜的小贩告诉他有匹马往西去了,跑得飞也似。他又折回与另外二人分别之地,柿子树下哪还有马的影子?茶铺老板说半个时辰前她们就朝反方向离去,这会儿应走了十来里,定然赶不上了。

正是天诱其衷,陆沧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低声叫朱柯:“快拿书来!”

朱柯随身带着时康的小册子,因为王爷每晚都要苦读。只见陆沧翻开那本《江湖历览骗经》,指着某一页,语气有些激动:“这是第十八类‘妇人骗’,第四节,‘三妇骗脱三匹马’!”

多读杂书果真有用!

天色晚了,朱柯看不清字,但勤学好问:“装孕妇是哪一类?”

陆沧记得自己没读过这种骗法,把册子揣回去:“她自创的。”

租马的老板还在抱怨:“这年头骗子果真多,我说她肚子那么小,原来是假孩子!呵,那小娘们口舌当真厉害,一个劲儿地扯淡,还说她相公祖孙三代落地都小,一个五斤重,一个四斤八两,她相公四斤六两,婆婆怕养不活,起了个小名叫狗剩!”

陆沧额角青筋一跳,什么玩意?

狗剩?!

敢情她那肚子可大可小,上一刻怀的是孪生子,下一刻就怀了个四斤多的狗崽子!

朱柯大气也不敢出,默默看着他手中的树枝“啪”地断为两截。

老板又骂了几句脏话,妇人听得疲了,安慰他:“消消气吧,总比丢的三匹全是我们自家的强。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我从山上牵来的这两匹如何?”

老板呆了:“又来两匹?”

妇人得意:“我去砍柴,见这两匹马在林子里吃草,光溜溜的一身,没鞍没绳,见了人却亲近,便让它们驮着柴火下来,跟人说是咱家放养的马。”

老板在气头上,这时才注意到马厩里多了两匹棕马,屁股上烙着字印。他百感交集地叹道:

“唉!我回家的路上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牵走了别人的马,老天爷才罚我赔了一匹自己的!你倒好,又弄来两匹人家的。现有家丁在山口抓贼,要是这四匹马是他们家的,我不就成贼了吗?这儿烫了印记的。”

妇人冷笑:“你前儿牵那两匹回来时也没见心虚,拿张布一蒙,就说是家里从小养的了。”

陆沧略一想就明白过来,叶濯灵的马车套着两匹马,那队骑兵丢了两匹马,给赤狄人抢走了,加起来正好是四匹军马,为避免有人认出烙印,都放在山上,凑巧被这一家子顺手牵羊。

更巧的是,叶濯灵和一个侍女骑着赤狄人抢来又放生的军马,跑去了东边,只要找到马,就能寻到他们的踪迹。大周连年打仗,民间养马者甚少,到了镇上县里,一问就能问出名堂来。

……那尊弥勒佛也太灵了。

他正感慨,忽听朱柯迟疑道:“那女人声音怪耳熟的。”

“既如此,咱们过去看看。”

陆沧从树后走出,高声喊住要进家门的老板:

“店家,你这儿可卖马?”

“哎!来了来了!”

老板转身,见是两个衣着整齐的客人,一个气宇不凡,一个温文可亲,腰上都佩着刀,看起来就是有钱的主儿。

他忙弯腰拱手道:“小店既租马又卖马,您二位里边坐。”

陆沧道:“不必,叫你家里人点灯,我挑一挑马。”

老板遂喊妇人点灯,妇人打着灯笼过来,朱柯打眼一瞧,“嘿”了声,“大嫂,您从云台城回家了呀!”

妇人也记得他:“啊,是这位兵爷!上次多谢您叫人给的一斗米。这位是……”

陆沧和气道:“我是军中的校尉,将军派我们乔装探路,队伍里走失了两匹马,需买新的。”

他特意把“走失”二字咬得稍重,想看这家人能否主动把马交还给他们。

妇人向他行了个礼,神色紧张,瞅着老板。

朱柯拉着陆沧到一旁,附耳道:“您与郡主成婚的次日,不是巡城嘛,当时这女人想用首饰换路费,出城投奔她兄弟。段将军给她钱,她想要粟米,就被踹了一脚,您让我给她发点粮食。”

陆沧想起来了:“就是把她女儿的遗物卖了一斗米的那个,我还以为是什么人。”

妇人和老板商量几句,苦着脸过来:“兵爷,不瞒您说,我在山上看到两匹无主的马,就牵回来了,您看看是不是它们?我不识字,只知道马屁股上烙了记号,还当是大户人家丢的,不然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军队的马呀。”

朱柯进马厩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惊喜:“哎哟,巧了这不是,就是我们丢的,原来它俩跑到山上去了!多谢啊,你们生意兴隆。”

老板松了口气,却又不想放过赚钱的机会,期盼地道:“兵爷,你们还买马不?我家的马是吃精料的,十里八乡找不出更好的了。”

陆沧指了一匹枣红马:“多少钱?”

“五十两,您是军中的行家,我坑不了您。”

这个价在陆沧看来还算公道,他点头:“你把它牵来,我仔细看看。”

老板解开绳子牵马过来,陆沧看毕,解下荷包掏钱。五十两的银子折五两金子,金子重,沉在荷包最底下,他一件件地把银的玉的拿出来,那妇人突然惊叫出声:

“这不是我家的玉佩和簪子吗?怎么在您这儿?”

朱柯笑道:“大嫂,你看岔了,你女儿的玉佩簪子不是拿去换了米?”

那一瞬,一股熟悉的不详预感袭上心头,陆沧僵住了。

玉佩……簪子……

嫁衣是六十岁瞎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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