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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柱国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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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几两银子,够用个屁呀。”

通往黄羊岭的路上,叶濯灵在马车里发愁地点着余钱:“我真是太实诚了,为何不把那宝石敲成八瓣,华仲四瓣我四瓣,够用一辈子。那禽兽都说了,赤狄左贤王帽子上镶的鸽血宝石是西域来的,连京城也少有这样的成色,放在番市上值两千金呢!”

如今东辽郡的米价涨得厉害,银子不值钱,拎着还重,要是能揣着小而轻的宝石去南方,路上瞅准时机换点布匹粮食、生活所需,那就再好不过了。

“姐姐,我们带的钱虽然少,但干粮够吃三个月,得小心别让人抢了吃的。”采莼在一旁整理着包裹,忧心忡忡,“也不知会不会碰上土匪,我们四个好不容易跑出来,要是被半路打劫……想想就可怕。”

“自从和赤狄开战,黄羊岭就没有商队了,方圆几十里穷得叮当响。土匪也要过日子,想来都去南边劫富人的财了,要么就入了流民军。”

叶濯灵趴在座垫上,两手托腮想了想,“要防备的只有陆沧派来抓我们的士兵,他们的马跑得比车快,一宿都没遇上我们,这会儿要么进了山,要么就等在黄羊岭的入口。银莲,你看到路边有破房子就停下来,我们生火做饭,一起想想应对的法子。”

“好!”

昨夜三人一狐在云台城外歇到寅时,天亮前由银莲赶车,在西边的小道上走了十多里。附近土质干硬,辨不出那队骑兵留下的马蹄印,这可辛苦了汤圆,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好在荒郊野外,本就地广人稀,前阵子打仗,这里的村民跑得一干二净,从北面行来,只见地上有白骨,不见路上有活人。

叶濯灵昨晚嚼了半根紫金参,睡了两个时辰,醒来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她躺在座垫上翻了个身,撩开汤圆脖子上挂的小荷包,拿出那枚世间独一无二的扇形印章来,把“柱国将军”四个篆字怼到眼皮下看了看,一脸不屑:

“这雕刻也不是顶好啊,要当成文房摆件卖,也值不了几个钱,唉,还不能扔。”

柱国印是前日早晨在王府花园中拿到的,方法说起来简单得令人发笑。她事先串通华仲,让他撺掇段珪向陆沧借印,还印之时,她趁训斥朱柯之机抢先拿到印,转身就将重量相仿的狐狸爪印放入盒中,扣上盖子让朱柯上锁。

正因为朱柯和陆沧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嘴上,并没发现她偷梁换柱,她就顺利地把柱国印藏在了袖中。那枚鸽血宝石,则是事成后的谢礼,放在汤圆的荷包里给了华仲,之前那两根治好他胳膊的紫金参和做信物的金龟也是这么暗度陈仓的。

拿到印,她就赶紧回房在准备好的信纸上盖了个清晰分明的章,等汤圆回来又让它去送,顺便附赠了一枚金锞子。这封伪造的信才是杀手锏,她之后的计划如果行得通,陆沧就是下一个意图造反的虞旷。他势必不会声张自己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即便圆不回来,对皇帝说有人偷印,可将领丢印就不是大罪吗?怎么做都是她赢。

叶濯灵欣慰地看着小雪狐,抚着它的耳朵,煞有介事地宣布对它的奖赏:“汤圆,你干了三票大的,挖洞藏弩,助我攻敌于不备;暗中送信,于险象之下策反内应;临危不惧,在群狼环伺中交付酬金,为叶家立下不世之功。姐姐现拜你为柱国大将军、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兼征北将军、溱州刺史、都督堰溱二州诸军事,领兵十万出镇云台。你要发愤图强,潜心修炼早日成精,咬死那只禽兽。爱卿平身吧。”

汤圆冲她翻了个白眼,蹿到角落里,指甲把坐褥的缎面刮得滋滋响。

“大胆,给你脸还不要。姐姐跟你说,朝廷的官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有人想让你当柱国将军,那禽兽就会和虞师父一个下场。”

她的目光穿过被风扬起的车帷,望到一角蓝天,随着悠悠荡荡的白云飘远了,“我只听他们说虞师父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肯定很惨。”

“世子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采莼知道她在想兄长,抱着微茫的希望宽慰她。

叶濯灵眨了下眼,她不能想这个了,再想她就没有信心去找哥哥了,恰好银莲发现远处的小溪边有座废弃的茅屋:

“去那里行不行?”

汤圆探出车窗,听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懒洋洋地缩了回去。

叶濯灵肯首:“成,吃完饭就走。”

茅屋塌了半边墙,形成一个有缺口的围栏,银莲把车赶到缺口处,用土墙做遮挡,给马喂了些豆饼。三人出逃的准备甚密,马车上堆满了好东西,叶濯灵从皮袋内取出干米饼、干菜、肉酥、盐巴、乳粉,茶粉,竟然还有一罐加了花椒粒的洁白的猪油,总之比她用来敷衍陆沧的桂花糕要值钱多了。

这些食物是王府常备的,每次她爹上战场,她都要和下人们一起制作大量的军粮,用油纸包分装好。就像这干米饼,原本一石粳米混了花生杏仁核桃、加了盐姜茴香,煮熟磨碎后经过反复蒸晒,最终只剩六分之一,士兵只需掰下一小块用水泡开,就能饱餐一顿;还有那肉酥,是用牛羊鸡兔的精肉炒成绒状,塞到牛脬里储存,一袋就够一个士兵吃上数月;乳粉则是学牧民的做法,把牛乳煮干后磨成粉末,化在水里喝。

采莼搬来一个精巧的小铜锅,去溪边取了水,垒起石头当炉子。叶濯灵蹲下身,望着地面残留的马粪,用树枝一戳,还是软的。

“有人来过这儿。”

她环顾周遭,茅屋中有炭火的痕迹,墙角有几枚鞋印,形状与征北军的不同,要大一圈,鞋头是尖的,鞋底很厚。

有人坐在地上烤过火,不止一个。

汤圆不知从哪儿叼来一个破罐子,里面有一点煮过的黑色茶渣,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羊膻味儿。

她皱着眉头把汤圆抱过来,给它擦擦嘴:“别叼脏东西。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去方便,拉完埋上,不要学这些粗俗的马,它们没读过书。”

大约是巳时,太阳升起有一阵子,地面还算暖和。铜锅里的水沸腾后,采莼把乳粉和茶粉化开,再加米饼、盐巴、猪油熬成浓稠的咸奶茶粥,三人拿着长柄勺一边吹一边喝,喝了一半,手脚发热,身上冒了层汗,再下干菜、火腿片和肉酥,香喷喷地嚼着吃,最后分了一块甜滋滋的柿饼当点心。

统共歇了一柱香,汤圆在溪边埋头苦干,叶濯灵和两个姑娘促膝商谈:“我寻思出黄羊岭就换马,乘车太显眼了,而且会留下车痕,行李太重,得扔一部分。为今之计,只有突破入山口——”

她拿树枝在地上画了几条线,“这是山,这是桥,这里有个老村店,开在桥边,是专给商队住的,追兵十有八九就在里头等着。陆沧要抓赤狄细作,天上又不会掉下赤狄蛮子给他们抓,我想让你俩装作内应,驾车挟持我过桥。追兵顾着我的性命,不会动刀,但可能会放箭,我们可以逼他们把武器放下,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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