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1/2）

尤戍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刀：“是何人所害？”

“嫡姐，清雪霜。”苍烟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刻骨的仇恨。

他恨自己势单力薄，无法手刃仇人。他拼命争取军功，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母报仇雪恨，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尤戍的拳头，越攥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竟然一直不知道，清雪华之死，另有隐情。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失足落水而亡。

“你可知，你母亲与我，曾有婚约？”尤戍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伤感，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

“略有耳闻。”苍烟如实回答，声音低不可闻。

“呵……”尤戍苦笑一声，眼角竟有些湿润，“我与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十四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她，便再也移不开眼。我们曾山盟海誓，约定终生，还用那白玉兰挂坠当定情信物，可她……却背叛了我，成了陛下的女人……”

说到此处，尤戍再也说不下去，声音已哽咽难言。

苍烟怔怔地看着尤戍，他从未想过，母亲与尤戍之间，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着兰花的玉坠，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主帅，您误会家母了！这玉坠，是她的遗物，临终前，仍紧握手中，不曾放开。您看，可是此物？”

尤戍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那块玉佩，晶莹剔透，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兰花，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片刻后，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抚那冰凉的玉石，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兰，心里竟是有他的！那为何，还要委身于皇帝？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坠，两相对比，更显凄凉。

苍烟的声音，打破了营帐中的沉默，也打断了尤戍的回忆：“家母才貌双全，远胜清雪霜，自幼便遭其嫉恨。有一年百花宴，清雪霜设计将家母骗入宫中，暗中下药，欲陷害她与侍卫私通，借机除掉她。可那日，家母偏偏遇到了父皇，皇上倒是把护卫都给赶走了，却也……这才有了我……”

“家母失贞，羞愤欲绝，自尽未遂，被祖父禁足。为了家族的颜面，祖父只能对外宣称退婚……”

尤戍听得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如兰竟经历了这般苦难，最终，还惨遭毒手。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如兰受过的苦，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沉默片刻，开口问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可曾受苦？”

苍烟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如实相告，没有丝毫隐瞒。

尤戍看着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的青年，既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竟跟过苏月？眼光实在不怎么样！想当年……”他突然停住，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提往事。

苍烟垂下头，有些惭愧：“您说得是，一直到偶遇那位少女，我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尤戍心中一动，正想问个清楚，营帐外却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报！主帅，二皇子回营！”

尤戍收回思绪，看着苍烟，沉声吩咐：“记住，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苍烟刚要应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主帅，那日与我同行的女子……”

“若有机会，带来给我看看。”尤戍打断了他，似乎对那女子也有些好奇。

“是。”苍烟应声退下。

不多时，清苍澈大步走进营帐，向尤戍行礼。他曾受教于尤戍，私下里，皆以“师父”相称。

他一进门，目光便落在角落里的一张画像上，脸色骤变，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指向画像：“师父，他……”

尤戍眉头微皱，顺着清苍澈的目光看去，只见画像上的人，正是苍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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