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皇后自杀(1/2)
姜稚梨推开皇后寝殿门的时候,皇后的贴身宫女彩月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上一道口子还在汩汩往外渗血,把地毯洇湿了一大片。
血还没完全凝固,看样子刚死没多久。
皇后背对着门口,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
她哼着一支轻快的小调,像是江南那边的采莲曲。
殿外围满了谢至影带来的重兵,刀尖在晨曦里闪着冷光。
没一个人进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你来了。”
皇后从铜镜里看见姜稚梨,梳头的动作没停。
“关门,风大。”
姜稚梨反手合上门,踩过粘稠的血迹,走到她身后不远停下。
铜镜里映出皇后的脸,妆容精致,一丝不乱,完全不像个穷途末路的人。
“彩月跟了我十二年。”
皇后放下梳子,拿起一支金凤步摇,对着镜子比了比。
“下手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
姜稚梨看着地上那具尸体:“何必呢。”
“何必?”皇后轻笑一声,把步摇插进发髻,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她知道的太多,活着出去,也是受罪。不如我送她一程,全了主仆情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姜稚梨脸上,上下打量着。
“你娘当年,也是这副德行。”皇后扯了扯嘴角。
“看着温温顺顺的,骨子里比谁都硬。傅恬……哼,名字起得挺软,命倒是硬得很,跳了井都没立刻死透。”
姜稚梨的手指蜷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终于肯提她了。”
“提她又如何?一个死人罢了。”
皇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层层叠叠的士兵。
“你比你娘强点,知道找靠山。谢至影,我倒是小瞧了他。”
她的手指划过窗口,沾了点灰,放在眼前看了看。
“这宫里啊,脏得很。坐得再高,指甲缝里也免不了藏污纳垢。”
她甩了甩手,回头看姜稚梨。
“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吗?你那双眼睛,跟傅恬一模一样。看人的时候,又冷又静,好像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
姜稚梨没接话。
皇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当年就该连你一起弄死的。明贞那个蠢货,非要护着你,她死了,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所以我回来了。”姜稚梨说。
皇后笑了,笑声干涩,“报仇啊,我现在就在这儿,你来。”
她张开双臂,凤袍袖口滑落,露出保养得宜的手腕。
姜稚梨站着没动。
皇后等了一会儿,慢慢放下手臂,眼神冷下来:“没意思。跟你娘一样,闷得很。”
她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茶水已经浑浊了,她看也不看,仰头喝了下去。
“我十六岁进宫那年,也是春天。”
“家里送我来的前一晚,我偷跑出去,在城外的杏花林里玩了一整天。那时候杏花开得正好,风吹过来,跟下雪似的。”
她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
“我爹说,进宫是荣耀。我信了。”
她扯了扯嘴角。
“头一回侍寝那天,我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皇上问我会不会下棋,我说会。其实我棋艺糟透了,是我临时跟嬷嬷学的。”
姜稚梨静静听着。
“后来啊,后来就学会了。”
皇后抬起眼。
“学会下棋,学会算计,学会怎么让人死得不明不白。这宫里就是这样,你不吃人,人就吃你。”
她走到彩月的尸体旁,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擦去宫女脸上的血污。
“我跟彩月说过,等以后老了,放出宫去,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皇后轻声说,“现在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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