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瘟疫(1/2)
姜稚梨捏着裙角往谢至影身后缩:民女惶恐,棋艺粗浅上不得台面。
无碍。
谢至影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就当陪老人家解闷。
她只好跪坐到石凳上。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黑子,忽然想起八岁那年。
娘亲握着她的手教布局:梨儿记住,棋局如商战,该退时莫逞强。
皇帝起手就是凌厉的攻势。
姜稚梨下意识用出娘亲教的隐雀布局,黑子悄无声息地截断白棋退路。
皇帝揪胡子的手停了,这手法稀奇。
皇帝捏着白子,目光在姜稚梨身上扫了又扫。
这姑娘指节按在棋盘上的姿势,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雪夜的那人。
先皇后也是这样微微倾身,指尖抵着天元位对他说:陛下,这步叫破云。
丫头,皇帝突然开口,你师从何人?
姜稚梨正偷偷把黑子往谢至影手边推,闻言指尖一抖:民女自己瞎琢磨的。
哦?
皇帝落子截断她的退路,这手二连星起势,可不像野路子。
姜稚梨缩回要去堵气的棋子,转而乖乖在边角补了一着。
棋局到中盘,皇帝越下越心惊。
这姑娘表面守得绵软,暗地里却像张蛛网,不知不觉就缠得人动弹不得。
有几步精妙处,简直跟先皇后留下的棋谱一模一样。
陛下,姜稚梨突然软声问。
能悔一步吗?刚才手滑了。
皇帝眯眼看去,她指的那颗黑子分明是诱敌深入的妙手。
老头儿心头火起:装!继续装!
当年先皇后骗他吃点心偷棋子,也是这副无辜表情!
准了。他故意把白子砸得啪啪响,朕倒要看你玩什么花样。
最后收官时,皇帝盯着棋盘直拧眉头。
明明能赢三目半,怎么只险胜一目?
他狐疑地瞪着姜稚梨:你刚才是不是......
姜稚梨眼睛睁的很无辜。
罢了。皇帝把棋子一推。
丫头,你这棋路。
皇帝眯眼打量她,倒让朕想起故人。
姜稚梨低头抿嘴笑。
她当然知道皇帝说的谁。
那位早逝的先皇后,正是娘亲的闺中密友,两人师从同一位棋道大师。
谢清羽忍不住轻笑:姜姑娘这手藏锋,比国手也不差。
是民女侥幸。
皇帝放下茶盏,目光刮过姜稚梨的脸。
听说你跟着司徒承学过医术?
姜稚梨指尖一颤。
回陛下,她垂眼盯着石缝里的蚂蚁,略懂些皮毛。
皮毛?
皇帝淡淡开口。
江南瘟疫死了上千人,太医院那群废物连药方都拟不出来。
他突然盯着她,司徒承当年治过类似的疫病。
谢至影突然起身:父皇,江南路远,卿卿身子弱,经不得如此。
路远怎么了?
皇帝胡子一翘,百姓就不是你的子民了?
姜稚梨感觉谢至影的手瞬间绷紧。
他后颈的筋都凸起来了。
每次要发火都这样。
她赶紧在桌下勾他手指,轻轻挠他掌心。
民女愿意去。
她声音不大,但亭子里突然静得能听见鲤鱼打挺的水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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