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万众瞩目!科举开始!(1/2)
七天光阴,转瞬即逝。
科考前夕的深夜,延安侯府的灯火亮得晃眼,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朱红漆饰的厅堂内,八仙桌整齐排开,烧鹅油光锃亮,酱肘颤巍巍透着香气,清蒸鲈鱼雪白细嫩,一桌桌佳肴热气蒸腾。官窑瓷杯里斟满琥珀色黄酒,醇厚酒香混着菜香,在雕花梁柱间弥漫开来。
淮西勋贵们围坐桌边,个个酒意上涌,脸颊泛着潮红,粗声大笑此起彼伏。
“唐侯,你这一箭四雕的谋划,真是妙到骨子里!”巩昌侯郭兴一手抓过酱肘,大口啃咬,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淌,说话时嘴角还挂着肉渣。
他拍了拍腰间鼓胀的钱袋,沉甸甸的触感让他眉开眼笑:“这几天单靠卖题就赚了三十万两,比我半年俸禄加起来还多!”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炸开一片附和。
“可不是!常州府吕元嘉,为给儿子求题,五万两银票甩得干脆,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那儿更爽利,苏州彭修永直接拉来一马车现银,生怕我把题卖给旁人。”
勋贵们争相说着收获,看向主位唐胜宗的目光,满是讨好与敬佩。
唐胜宗端起酒杯,得意地转了两圈,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这都是诸位同心协力的功劳,单凭我一人,成不了这般大事。”
他眼底掠过一丝阴狠,声音压低几分:“卖题赚钱是小,让朱林身败名裂才是咱们的目的。”
喧闹的厅堂瞬间静了静,勋贵们脸上的笑意都添了几分冷意。
“我派小厮盯了几日,宫里按部就班印着考卷,朱林那小子半点异常都无,显然没察觉考题已泄。”淮安侯华云龙放下酒杯,指节叩了叩桌面,语气笃定。
“等放榜那日,高中的全是咱们卖题的富豪子弟,百姓必定骂他徇私舞弊,陛下也饶不了他!”
“到时候他失了君心民心,看他还怎么在朝堂站稳脚跟!”
“哈哈哈哈!说得在理!”唐胜宗猛地拍向桌面,震得杯碟轻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来,咱们提前庆贺,预祝朱林那小子明日一败涂地!”
“干杯!”满座勋贵齐齐举杯,酒液入喉的声响里,全是志在必得的狂妄。
同一时刻,皇宫华盖殿内烛火通明,光影在金砖地面上投下长影。
朱元璋端坐龙椅,朱标侍立一旁,父子二人都埋首批阅奏折,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在空旷大殿里格外清晰。
殿外传来轻缓脚步声,二虎捧着个明黄色折子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朱标最先抬头,望见那镶着深蓝色锦边的折子,眼睛当即亮了——这是锦衣卫专属的奏报样式,只有要紧事才会用。
他快步迎上去接过折子,转身奔回龙书案,展开后一目三行扫过,紧绷的嘴角渐渐上扬,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父皇,二虎的奏报来了,全是好消息!”
朱元璋抬眸放下奏折,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敲:“哦?细细说来。”
“虎统领在奏报里说,所有事都按计划办妥了。”朱标清了清嗓子,条理分明地汇报。
“其一,先生拟定的备用考卷已全部印完,昨夜由锦衣卫连夜护送,送进了贡院密室,派了精锐看守,明日直接就能取用。”
朱元璋缓缓点头,考卷是科举根基,根基稳固,他便放了大半的心。
“其二,政策建言会的名额已初步筛选出一批。”朱标语气添了几分欣喜,“目前收到的银子就有两百万两,支撑今年的科举改革和官僚改革,已是绰绰有余,后面还有不少富豪在排队报名。”
“其三,参与偷题泄题的淮西勋贵,还有买题的富豪商绅,名单二虎都整理清楚附在后面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只等明日科举结束,大局已定,便可立刻动手抓捕抄家。虎统领还说,按先生的意思,这波抄家又能榨出不少银子。”
朱元璋听完,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脸上露出笑意:“林儿这脑子,真是天生会生钱。”
“儿臣如今才算明白,当初议改革经费时,皇兄为何说‘只需一百五十万两’。”朱标无奈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崇敬,“以皇兄的本事,筹钱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真是天生的帝王料子。”
朱元璋瞥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你啊,比起你皇兄是差些,但真要继承皇位也够格。就是少了点雄心和狠劲,可惜了。”
“要不是你皇兄回来,咱真能被你气出病来。”
朱标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辩解,只诚恳说道:“这不是有皇兄在嘛。皇兄有谋略、有胆识,还心怀天下,比我适合当皇帝多了。等皇兄紫金山祭天之后,儿臣一定尽心辅佐,绝不给皇兄添乱。”
朱元璋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叹口气,心里的遗憾渐渐淡了:“行了,有你这话就好。”
他挥了挥手:“明日科举至关重要,你早点回去歇息,养足精神。”
“儿臣遵旨。”朱标躬身行礼,轻步退出了大殿。
此时的应天府城东,医馆院子里静悄悄的。
夜空无云,星河铺展如银带,清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草木的淡影。
朱林躺在藤椅上,双手枕在脑后,双脚慢悠悠晃着,目光落在漫天繁星上,神色惬意。
“哎,这样的星空,也只有没灯光污染的古代能看见了。”他轻声感叹。
二十一世纪的城市里霓虹闪烁,别说星河,连零星几点星光都难寻踪迹。
就在这时,房顶上传来极轻的瓦片摩擦声,细得像枯叶飘过。
朱林嘴角勾起笑意,头也不抬地开口:“虎统领,今儿医馆门开着,怎么还走房顶?是走惯了密道,忘了正门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房檐跃下,稳稳落在地面,正是二虎。
他瞥见院门口敞开的木门,脸颊微微发烫,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先生,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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