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为什么要躲？（2/2）

第一次惨败是被洛克斯轻松击倒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天灾般的绝望，那是纯粹的毁灭力，像海啸卷过村落，不讲道理。

可眼前这个人类带来的，是另一种压迫感：精准、冷静、带着俯视蝼蚁的轻蔑。

拉格尼尔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锤头的白光瞬间熄灭。

洛基庞大的身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先是僵硬地晃了晃，然后重重向后倒去，“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烟尘散去，只见洛基双眼紧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摩根收回拳头，甩了甩手腕。

这一拳他控制了力道，既彻底终结了战斗，也给艾尔巴夫留了处理洛基的余地。

巨人们抬头看向天空，最后一丝雷云已经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广场上，温暖得让人恍惚刚才的灭岛危机只是一场噩梦。

巨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摩根的极致敬畏。

这个人类，不仅挡住了能毁了艾尔巴夫的攻击，还只用一拳就打晕了不可一世的返祖巨人。

这样的实力，让他们不由得联想到曾经的老国王——哈拉尔德。

“摩根大人！”

杰克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地上昏迷的洛基，又看看摩根，兴奋得语无伦次，“您太厉害了！”

萨乌罗走上前，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摩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感激：

“摩根小子，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艾尔巴夫和奥哈拉的文献，今天就全毁了。”

他看向巨树森林的方向，眼底满是后怕，“刚才我还以为……”

摩根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我不会让他伤到图书馆。”

雅鲁鲁长老拄着石杖走过来，看着地上昏迷的洛基，又看向摩根，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后化为郑重的鞠躬：

“摩根小子，艾尔巴夫欠你一条命。”

“以后不管你有什么需要，只要开口，我们巨人族绝不推辞！”

巨人们纷纷跟着鞠躬，整齐的动作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这是艾尔巴夫对强者最高的礼遇，也是对摩根守护之恩的最真诚回应。

洛基昏迷的身躯刚被巨人战士抬到广场边缘，络腮胡巨人就率先按捺不住，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恶魔留不得！当年他为了抢恶魔果实，亲手杀害了老国王，还将王城毁成一片废墟！”

“对！杀了他！”

“我弟弟就是那时候被他杀死的！”

“这种天生邪恶的恶魔，活着就是祸害！”

一个穿兽皮甲的年轻巨人往前跨了两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眶通红。

喊杀声像潮水般在广场上蔓延开来。

摩根站在一旁没说话，他能理解巨人们的愤怒，这也是他刚才没有打死洛基的缘故。

他刚才若是下死手，看似替他们报了仇，实则是剥夺了巨人们“亲手了结恩怨”的权利，是对他们伤痛最轻率的冒犯。

复仇从不是外人能代劳的事。

“不可！”

雅鲁鲁长老的声音不大，却让原本喧闹的喊杀声瞬间弱了下去，所有巨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他。

这位曾陪着老国王征战、从洛基屠刀下活下来的长老，代表着艾尔巴夫最古老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