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果然酒喝多了容易说胡话(2/2)
青雉语气带着惯有的慵懒:
“啊啦啦,不就是杀了布鲁杰姆的一个公爵么,世界政府的公告上写得清清楚楚,恶意袭击加盟国重臣。”
“公告没写的是,他为什么来找我。”
“他儿子是你们海军的一个少校,想抢我的贝利,被我杀了。”
青雉没接话,毕竟海军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一个口号而已,这个道理他用了10年才领悟。
19岁刚加入海军时,青雉信奉“燃烧的正义”,那时候的他,坚信只要够热血,就能撞破所有规则。
直到29岁那年的奥哈拉,他站在军舰甲板上,看着奥哈拉的平民被炮火吞噬,看着“绝对正义”的命令压过所有良知。
那天之后,他把写着“燃烧的正义”的牌匾扔到了垃圾桶里。
青雉明白,在天龙人的枷锁下,“燃烧”只会烧到自己,烧不到那些藏在体制背后的阴影。
于是他开始“懒散”——会借口“天气太冷”拖延围剿命令,会悄悄放罗宾这样的“通缉犯”离开,会把“啊啦啦,好麻烦”挂在嘴边。
这份“懒散”,不过是他在体制里给自己留的一点余地:不做天龙人的刀,也不再用热血撞南墙。
青雉慢悠悠走到吧台后,里面一排酒瓶泛着冷光,他指尖扫过标签,最后挑了瓶琥色的啤酒。瓶身还沾着点冷凝的水珠,是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
他没找开瓶器,指尖凝了层薄霜,轻轻一拧,瓶塞“啵”地弹开。
他径直坐到摩根对面的空位,连杯子都没找,直接对着瓶口抿了一口,麦芽的醇厚混着冰凉的触感,让他眼底的慵懒又浓了些。
“泽法老师当年说,Jerez是给敢直面战场的人喝的,可惜我还是更喜欢啤酒。”
提到泽法,青雉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暗了暗:
他想起泽法失去手臂后一蹶不振的样子,声音轻了些,“他教我们正义要靠自己选,可最后大多数人,还是选了听话。”
摩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青雉握着酒瓶的手,那只手曾毁灭了奥哈拉,也曾悄悄放罗宾离开。
“放罗宾走的时候,你选了自己的正义。”
青雉笑了,是那种带着点自嘲的笑,他又仰头灌了口酒,麦香在舌尖散开,却裹着股化不开的苦涩,连呼吸都带着点沉郁:
“啊啦啦,也就这点偷懒的余地了。”
摩根语气却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锐利的清醒:
“你比那些只会喊口号的人强多了。他们假装看不见枷锁,你至少敢承认你们的正义,从生下来就拴着玛丽乔亚的链子”
“承认又能怎么样?”
青雉把酒瓶往吧台一放,冰碴在木质桌面撞出轻响,语气里带着点看透现实的调侃。
“难不成还能把那些躲在万米高空的家伙都赶下来?”
他说“那些家伙”时,声音轻得像风,却精准点出了“天龙人”这三个字没说出口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