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所谓真理，不过是口径与射程（1/2）

太仓，刘家港。<\/p>

这里是大明的咽喉，也是朱雄英给即将到来的“新世界”，准备的第一把暴力钥匙。<\/p>

朱高炽觉得自已快要当场去世。<\/p>

他那圆滚滚的身躯被这一路颠簸折腾得够呛，那一身富贵膘随着急促的呼吸，极其有节奏地上下浪涌。<\/p>

虽说才十六岁，但这体格让他走几步路就像是在拉风箱。<\/p>

“大……大兄。”<\/p>

朱高炽两条腿肚子直打摆子：<\/p>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这都出城快八十里了，再走……再走弟弟这百十斤肉就要交代在这儿了。”<\/p>

他心里苦得跟吃了黄连似的。<\/p>

在北平的时候，他也就是帮着父王算算账、管管后勤，顶多被那个练武成痴的二弟朱高煦嘲笑两句“肥猪”。<\/p>

可到了金陵，这位死而复生的太孙大兄，那是真不拿人当人使唤啊。<\/p>

“交代？”<\/p>

走在前面的朱雄英脚步一顿。<\/p>

朱雄英转过身，语气玩味：<\/p>

“高炽，你这身肉确实该练练了。你是燕王世子，以后是要替大明管大账的。身子骨若是垮了，大明那泼天的富贵，你背得动吗？”<\/p>

“背……背得动，只要有口吃的，弟弟就能背。”<\/p>

朱高炽咧嘴，露出一脸憨厚无害的笑，心里却在疯狂腹诽：<\/p>

“大明富贵？我看是大明黑锅吧！谁不知道我和我爹，还有那两位叔叔，替你背了多少黑锅？这富贵太重，小心压死人啊！”<\/p>

“别装傻。”朱雄英随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护卫：“抬头，看看孤给你准备的‘账本’。”<\/p>

朱高炽下意识地抬起头。<\/p>

下一秒，他那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弹出来。<\/p>

前面的视野豁然开朗。<\/p>

原本平静的江面上，赫然耸立着一座座“山”。<\/p>

不，那不是山。<\/p>

那是银子！<\/p>

是无数堆积成山的银子漂在水上！<\/p>

“我的个乖乖……”朱高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p>

他看过工部的造船账册，上面写着“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当时他还在心里骂这帮工匠吹牛皮不打草稿。<\/p>

可现在，当一艘长达一百四十米、有十几层楼高的木质巨舰真真切切地横亘在眼前时，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窒息。<\/p>

这哪里是船？<\/p>

这分明就是一座漂浮在水上的紫禁城！<\/p>

最中间的那艘宝船，通体漆着防腐的大漆，在阳光下泛着幽深冷硬的光泽。<\/p>

九根巨大的桅杆直插云霄，仿佛要将这天都捅个窟窿。<\/p>

而在这样的巨兽身边，还簇拥着十几艘稍小一号但也足以碾压任何番邦战舰的二号宝船。<\/p>

它们静静地停泊在港湾里，随着波涛微微起伏，发出的“嘎吱”声。<\/p>

“这……这得烧多少钱啊！”<\/p>

朱高炽的第一反应不是壮观，而是肉疼。<\/p>

作为天生的会计，他脑子里的算盘珠子瞬间噼里啪啦乱响。<\/p>

木料、桐油、铁钉、工匠、帆布……这哪是船，这就是个无底洞！<\/p>

“大兄，这就是你在信里说的‘绝对划算’？”<\/p>

朱高炽哆嗦着嘴唇，指着那些船：“这玩意儿开出去一趟，得烧掉咱们燕王府几年的岁入？这哪里划算了？”<\/p>

“格局小了。”<\/p>

朱雄英背着手：“高炽，你只看到它吃银子。但在孤眼里，它们是铲子。”<\/p>

“铲子？”朱高炽一愣。<\/p>

“用来给大明，从全世界铲黄金的铲子。”<\/p>

朱雄英迈步向码头走去：<\/p>

“跟上。带你见见这把铲子的‘锋刃’。今天孤让你看看，那几百万两银子，到底听了个什么响。”<\/p>

码头上，早已清场。<\/p>

朱高炽费力地挪动脚步，刚转过一道为了防风而砌筑的高墙，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激得他浑身的肥肉一紧。<\/p>

宽阔的校场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两个方阵。<\/p>

一万人。<\/p>

整整一万人，就像是一万根钉在地上的铁桩子，纹丝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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