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2/2)
萧晏明说的这些他何尝没有想过。
陈正清无错,错的是他站在了钟贵恒留下的位置上,错的是江南的组织体系早已被钟贵恒揉成了畸形。
钟贵恒借着全省干部考察的由头揽权,将地市、区县的人事权层层上收,美其名曰规范管理,实则是为自己的利益圈子铺路。
而陈正清坐守组织部,看似是这套体系的执行者,实则是在夹缝里撑着最后一道防线。
若不是他淮阳这些地市怕是早已成了干部下放镀金的自留地,本地干部连半点上升的缝隙都摸不到。
可组织上的要求摆在那里,易至卿的条件也摆在那里。
实事求是!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啊。
既要定钟贵恒一案的责,更要破江南干部工作的局。
而且破局的利刃第一个要对准的就是陈正清。
这一步走的是刀刃向内,伤的是江南本土干部的人心。
不走便是放任乱象蔓延,江南的残局无法收拾。
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掠过眉心的褶皱,黎卫彬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是从淮阳走出去的,再一步步走到现如今的位置,江南的基层肌理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在省委组织部,他耗了整整一年梳理基层干部任职问题,发起全省干部考察,本意是为了激活基层活力,让肯干实事的干部有出头之日,却不曾想反倒成了钟贵恒揽权的跳板,成了如今这副局面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