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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质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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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公主坐上回宫的步辇时,冷汗已经浸湿了中衣。

陈公公的死来得太过蹊跷。

昨夜陈公公奉命前往浊水庭查探,却迟迟未归。今晨拾香宫的宫人在南角门水井打水时,竟捞上半桶血水——陈公公的尸体就这样浮出水面。

仵作验尸后确认,他是前半夜遇袭身亡,背后被刺两刀,一刀入心,一刀封喉,双手筋骨尽断,像是临死前曾拼死挣扎。

宫中流言四起。

三皇子死于七杀的阴影尚未散去,如今又添命案。有人猜测是七杀再度出手,但很快被反驳——七杀才没那么笨,杀个陈公公还需要两刀。

顾清澄躺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对现在的倾城公主来,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仵作从陈公公口中挖出两枚蜡丸:一枚南靖齐光玉袖扣,一张署名“意”的字条。

字条里写着,至真苑下人意怀孕了,求浊水庭的孟嬷嬷给她开一剂避子汤。

而那枚袖扣,更是致命——南靖的齐光玉,唯有南靖贵族才配佩戴。

放眼整个北霖皇宫,能在明面上出入至真苑的南靖贵公子,只有一人。

她倾城公主的未婚夫,江步月。

这背后的流言与猜想会有多脏,不言而喻。

荒唐!

倾城公主攥紧了扶手,指节发白。

她明明对此一无所知,却已百口莫辩,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看这场赐婚如何沦为一场丑闻。

更糟的是,陈公公是端静太妃的人。

众人都知她与太妃势同水火,如今陈公公一死,丑闻指向至真苑,外人只会断定是她杀人灭口。

可谁能想到,就在三日前,她与太妃还曾短暂联手?

因为顾清澄的生死。

“公主换人”这件事,端静太妃心知肚明,却从未点破,皇家秘辛,何必深究?只要新公主能站在她这一边,真假又有何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也因为那根金线。

数日前,当孟沉璧的那根金线呈到倾城公主案头时,她便起了疑心。

为免打草惊蛇,她借端静太妃之手派陈公公一路探至浊水庭。

谁料这一探,竟引出如此祸端。

陈公公死了,蜡丸里的“证据”反咬她一口。

太妃认定是公主杀人灭口,公主则怀疑太妃栽赃陷害。

直到此刻,倾城公主才忽然觉得,那根金线,根本就是个饵。

有人利用了她的好奇,也利用了她与太妃之间的矛盾,一场还未开始的合作,在一具尸体和两件物证面前,彻底崩塌。

好一招借刀杀人!

气得倾城公主坐在至真苑里,拿着剪子铰起了金线。

“皇兄今天生孤的气了。”她闷闷不乐道。

“怎的生气了?”一旁的大宫女珊瑚试探问道。

“他,孤不该去在意弃子的死活。”倾城托着腮,金线的裙摆垂到地上。

“弃子在或不在,都不影响大局。”她的声音带了些失望,“可是……”

珊瑚听了,只从她手里接过剪子和金线,放下床帘,轻声道:“公主莫要再,该休息了,陛下最疼您了。”

倾城公主听着珊瑚的话尾,看着床帘一点点下,压灭她眼里的光,她觉自己仿佛是灵魂穿越到了倾城公主身上,明明内核都变了,但周围的所有人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与她熟悉的至真苑生活并无异常。

就比如,她明明没有生病,珊瑚还是催着她上床休息,着陛下疼她的话。

但她也不傻,床帘放下并不代表她与世隔绝,她躺在床上,忍不住问道:“那孤……和步月公子的婚约。”

殿内空荡荡,如当年公主就寝的习惯一般,珊瑚已经退下,并无人回应。

倾城觉得委屈。

.

当消息呈上来的时候,江步月难得仍在安寝。

黄涛也觉得奇怪,自家主子向来自律,从未见他日上三竿还未起身。

他有些急躁,敲了敲江步月的门:“殿下,殿下,起了没?”

“进来吧。”门内传出江步月的声音,慵懒里洇着三分微醺的倦态。

听得黄涛心里一咯噔。

受这么大刺激?

他犹豫着推开门,闻见强烈的酒气,杂糅着几缕竹叶香,书卷散了一地,明月般皎净的袍服随意地摊在地上,江步月以肘撑着身子,卧在榻上,墨发披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殿下,您……这是?”

黄涛以头抢地,做痛哭流涕状,“属下都了,咱们要是早些动身回国,就没这么些腌臜事儿了!”

“慌什么。”江步月眼里的睡意散去,恢复了清明,“只是昨夜梦到了三哥。”

“三……三殿下?”黄涛彻底懵了。

江步月淡淡道:“昨日,三哥给吾托梦,有未尽之事,要当面交代。”

“主子,您见鬼了?”

江步月轻轻颔首,以示回应:“也算是吧。我与三哥商量了一下。”

“他,今日想借我的身子,再到这世间逛一圈。”

他掀开被子下床,倦怠地抬起了手:“兄弟一场,皮囊而已,借就借吧。”

“黄涛,更衣。”

黄涛满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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