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2/2）

二十分钟后，幽月也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倒是支持我的决定，只是问得特别细。

“她是全程跟着你，还是只在干活时才在一起？你们现在关系恢复到什么程度了？”电话那头传来餐具碰撞的声响，她似乎正在准备晚餐。

听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醋意，我心里有些复杂。但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靠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具体还没定，要看她的意思。”

幽月问我要不要去北京。我想了想，带着柳烈去北京显然不合适，而且她现在只想赚钱还债。酒店的灯光有些刺眼，我闭上眼睛：“这次就不去了，萌萌可能直接跟我走，她在上海也不好待。”

“带她来北京散散心也行啊。”幽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活泼起来，“我也想跟她好好聊聊，为波密的事道个歉。我是真心想跟她交朋友。”

旁边传来华姐的声音：“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当时是远峰选的，要不是她死就是你死，你就是太善良了。”华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可能是在吃东西。

“华姐，你别说了。”幽月转而对我说，“你问问她的意思呗，说不定她也想来呢？最近北京的天气特别好。”

“她现在一心想赚钱，估计不会同意。等以后关系缓和了，或者干完一票休息时再说吧。”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夜幕已经降临，上海的夜景灯火通明。

幽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失落：“主要是我过几天要开业了，想让你来参加。”

这下我犯难了。幽月开业确实是件大事，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去。但现在带着柳烈去显然不合适，让她一个人在上海等我更说不过去。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玻璃，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既然当初在波密选了幽月，这次就该补偿柳烈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

“抱歉啊幽月，这次真的去不了。”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没事。”幽月很通情达理，“那你是直接回老家吗？华姐不是说那边有个好穴子？”

“对，准备直接回去。”我走回沙发前，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最近老家那边不太平静。”

“要不我让钱豹和幽鼠也回去吧，这样你们能早穴开工。”幽月顿了顿，“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萌萌。”

我握着电话，望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五味杂陈。上海的夜晚灯火璀璨，却照不进人心最深处的角落。柳烈会接受我的好意吗？我们之间的隔阂真的能消除吗？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放下电话，我走到阳台上。夜风微凉，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我想起下午在咖啡厅时柳烈的样子，她的眼神依旧冷漠，但至少愿意坐下来谈话了。这或许就是希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