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书海觅长生（1/2）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鱼脆生生的呼喊：

“哥！哥！我回来啦！”

“奶！我饿了！”

门被推开，鱼像只欢快的雀儿冲了进来，胸前两只黄鸭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她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江辰，立刻扑了过来，手抓住江辰的衣角，仰着脸：“哥！你看！黄老师今天又夸我字写得好！还给我画了朵红花！”

她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作业本，翻到一页，上面果然用红笔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红花。

鱼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

江辰低下头，看着妹妹脸上纯粹的笑容，看着她献宝般举着的作业本。

那朵粗糙的红花，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屋内的冰冷和死寂。

他伸出手，揉了揉鱼细软的头发。

“嗯，好看。”

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

鱼得了夸奖，更加高兴，叽叽喳喳地起学校里的事。

奶奶也闻声从灶屋出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鱼回来啦？饿了吧？奶今天包了饺子！玉米猪肉馅的！等着啊，这就下锅！”

“饺子！太好啦！”鱼欢呼一声，又跑出去缠着奶奶。

院里重新有了生气。

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汽蒸腾起来，带着玉米和猪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黄明远也凑在灶边帮忙烧火，不时跟鱼逗趣几句。

江辰走出屋子，坐在磨盘旁。

他看着鱼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身影，看着奶奶佝偻着背在灶台前忙碌，看着黄明远被烟熏得咳嗽的样子。

那沉甸甸的虚无感，似乎被这烟火气冲淡了些许。

百年又如何？

此间有灯火。

饺子很快出锅了。

白胖胖的饺子盛在粗瓷碗里，冒着腾腾热气。

鱼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吹了吹，一口咬下去，滚烫的肉汁烫得她直吸溜，脸却笑得像朵花。

“唔……好香！奶包的饺子最好吃了！”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把最大的几个饺子都夹到江辰和鱼碗里。

黄明远也吃得满嘴流油，连连称赞。

江辰夹起一个饺子，慢慢吃着。

玉米的清甜混合着猪肉的油香，带着面皮的麦香，在口腔里弥漫开。

这是属于凡俗最真实的滚烫滋味。

它无法延长寿元，却足以慰藉此刻的凡躯。

一顿饭吃完，鱼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帮奶奶收拾碗筷。

江辰回到屋内。

煤油灯的光晕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他走到书堆旁，目光扫过那些物理、化学、数学课本。

长生……大道……

他下意识地想拿起一本物理书，指尖却顿住了。

目光在书堆角里一本封面印着绿叶和细胞图案的书上——《高级中学课本生物》。

这本书，是上次从刘宇轩家废品站带回来的，他翻过物理、化学、数学，却唯独还没仔细看过这本。

鬼使神差地，他弯腰抽出了那本生物书。

封面有些磨损，书页泛黄。

他坐到炕沿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翻开了第一页。

“绪论：生命的物质基础……”

目光扫过那些文字和图示。

水、无机盐、糖类、脂质、蛋白质、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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