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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她是外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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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寡妇都能自称,现在口口声声跟他说什么名声。

谢翎将锦帕丢回水盆里,揉了揉紧绷的额角:“那为了你损失的名声,我有什么可以补偿的。”

被戳破心思的陆羡蝉脸颊微微发烫,还是厚着脸皮开口:

“听闻谢府九小姐在世时,留下一张名叫独枞的古琴。”

此话一出,谢翎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缓缓蹙眉:“一定要吗?”

一定要去吗?

陆羡蝉点点头:“这琴不仅音质脆,还能模仿鸟雀的声音,我作为一个斫琴师,自然心生向往。”

“你想要的,只是琴吗?”

谢翎的语气平淡,却莫名能听出一丝无奈,宛若叹息。

陆羡蝉怔了怔,半晌,抬起眼帘看去,谢翎正定定望着她。

他眉睫极为浓长,垂眸凝视时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令人心慌的沉默,陆羡蝉竟有些不敢看他。

“其实——”

谢翎俯身低语,伸手理了理她鬓角散乱的碎发:“即使你要做的事比取琴难上一百倍,我也未必不会帮你。”

温热指节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脸颊,引起一路滚烫,陆羡蝉的目光惊疑不定,几经转换,唇瓣张了张,却只吐出几个音节:“我没有什么事要做。”

这话温温静静,却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不着痕迹地,再一次推开。

谢翎眸中闪烁的星火,逐渐熄灭下去,终归于幽沉。

他拂袖起身,淡淡一笑:“琴我过两日给你送来。”

有些人的怒意是不着痕迹的,甚至是如沐春风的,但陆羡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之前他在江淮府对她也不假辞色,冷嘲热讽,酒宴再见他时,一种微妙的疲倦就如影随形。

纵然此刻他身形挺拔锋寒,神态从容自若,衣角还沾着些许胭脂甜香。

却有一种极为微妙的脆弱。

被她看见了,却不能回应。陆羡蝉没由来心头微颤,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翎走至门口,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公子,出事了。”

门外传来压得极低的声音,陆羡蝉隐约记得,这是流火。

自从江淮上船后,她就没见过流火。

此时,他正站在走廊里,带来了一个极为惊险的消息:“太子在回宫途中遇刺。”

屋内气氛陡然一冷,谢翎霍然起身,袖袍携风:“太子可曾受伤?”

“肩胛中箭,幸未伤及要害。”流火垂首禀报,声线紧绷,“但是,这一箭是为齐王挡的。”

这是公子私宅,流火从未想过里面有第二人,说起来话也不避讳。

然而陆羡蝉听到这,却忍不住扬声问道:“那……齐王怎么样了?”

这刺客听起来竟是冲着齐王去的,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只在挡箭的太子身上,她也不得不多问一句萧怀彦。

听到里面说话,流火一惊。谢翎却似未闻,指节叩在门轴上琅然作响:“宫中现下情形?”

“陛下与皇后已摆驾东宫。”流火觑着主子,“公子可也要前往探视?”

“现下不是好时机。”谢翎神色淡淡,“太子若借着有伤,当众再提及周牧然,我反倒难办。”

窗外竹影扫过他渐渐行出门外的身形,明灭中而似有些孤峭:“具体情况,问问那位安然无恙的齐王也一样。”

“属下去备马车。”

“不必了。”

漫漫长夜已不知过去多久,明月依旧当照,却似乎没有一分一毫落在他身上。谢翎静静看了一会,忽而道:“我困了,一切明天再说。”

说罢,也不管陆羡蝉与流火,走进侧房,合衣而睡了。

今夜他实在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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