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最后的药(2/2)
陆羡蝉咬牙:“纵使我对他有什么感情,也只是兄妹。”
风过无声,天光正好。
“兄妹?”
药堂的门不知何时开了,谢翎斜靠在门槛上,也不知听到了多少对话,只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
下一刻,他弯唇一笑:“陆掌柜怎么乱认起哥哥来了?”
陆羡蝉面色一僵。
明知是自己先说的,而且他能来已是幸运,但还是莫名不悦。
她沉默一会,将那碗散发诡异味道药碗,朝他那里推了推,闷声道:“随便说说而已,何必在意?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见状,苏令仪非常识趣地站起来,点燃一炷香:“香尽之后取血,我在大堂等候二位。”
说着他从容地走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其实他非常想观摩记录,但考虑到陆羡蝉会恼羞成怒,遂放弃。
回到大堂,他从柜台镇纸下取出一封信,脸色却沉了沉。
对着阳光一照,就能看清——
这是一封无字信。
寄信人三年以来,第一次寄了封无字信,必定是出了什么事,他得替陆羡蝉走这一趟。
苏令仪心刚沉下去,外头又响起敲门声。
“笃笃。”
门外竟有一个文雅少年,朝他拱手:“久闻苏大夫大名,不知可否替我治一治眼疾?”
苏令仪指指门上挂的牌子:“可识字?今日歇业,不能入内。”
他拒绝得明显,少年反而上前一步,颇为邪气地扯了下唇角:“如果我偏要进去呢?”
苏令仪冷笑一声:“我用得着听你的——”
他噤声低头,看着抵住自己腹部的那把匕首,正紧紧握在少年手中。
“现在你只能按我的吩咐做。”
……
身后簌簌的动静,拿碗,放碗,古怪的药味弥漫。
陆羡蝉坐立难安地盯着窗外摇动的桑树,听到他呼吸声渐渐加重,忍不住出声:“你感觉怎么样?”
她回过头,只见谢翎垂眸倚坐在太师椅中,搭着扶手的手慢慢收紧了,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陆羡蝉微愣,想起苏令仪说的过程痛苦,没想到是谢翎痛苦。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很难受吗?”
一碰他的手背,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谢翎也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那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我感觉身体这么热。”
他乌黑的长发委在襟前,皙白的脸上洇出不正常的红,绯色一路蔓延到脖颈,像一团要烧起来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