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号码牌与分数（1/2）

军舰岛的第二日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特有的咸涩气息。

夜在宿舍的硬板床上醒来时，窗外的天空还是深蓝色的，只有东方海平面处透出一线鱼肚白。他起身做了简单的伸展运动，感受着身体的状态——经过一夜休息，之前的疲惫已经完全消散，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食堂里已经聚集了几个早起的考生。早餐很简单：烤鱼、海菜汤、硬面包。但所有人都吃得很认真，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场考试会持续多久，需要多少体力。

上午六点整，萨茨准时出现在食堂门口。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跟上”的手势，然后转身就走。

十六名考生跟着他穿过岛屿中央的建筑群，来到岛屿另一侧。这里是一片相对平坦的沙地，周围长着稀疏的棕榈树。沙地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板，上面刻着复杂的图案和文字。

萨茨站在石板前：“最终考试的第一阶段：号码牌争夺战。”

考生们交换眼神。号码牌？他们每个人胸前都别着自己的号码牌，这有什么好争夺的？

“规则如下。”萨茨的声音平淡无波，“每个人的号码牌都有对应的分数。自己的号码牌值3分，另外，组委会会为每个考生分配一个‘目标’，目标的号码牌值3分。也就是说，每个人需要获得6分才能通过这一阶段。”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信封：“这些信封里写着你们各自的目标号码。同时，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目标的照片和基本信息。现在，来领取你们的信封。”

考生们依次上前领取。夜拿到自己的信封，走到一边打开。里面有两张纸：一张写着“目标：405号 小杰”，另一张是小杰的照片和简单信息——年龄、出身地、已知能力评估。

夜愣住了。目标是……小杰？

他抬头看向小杰，对方也刚看完自己的信封，正朝这边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看来我们互为‘目标’。”小杰走过来，压低声音说。

夜点点头。这显然是组委会的安排——将这几天形成的临时团队拆散，迫使考生们互相竞争。

萨茨继续解释：“考试时间为七十二小时。期间，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使用任何手段获取号码牌——偷窃、抢夺、交易、甚至威胁，只要不致命，任何方法都允许。七十二小时后，持有6分及以上者通过，不足6分者淘汰。”

“如果自己的号码牌被抢走呢？”有人问。

“失去自己的号码牌，你就少了3分。”萨茨回答，“但你可以抢夺别人的号码牌来弥补。不过记住，只有目标的号码牌才值3分，其他考生的号码牌只值1分。也就是说，如果你失去了自己的号码牌，就需要抢到三个普通号码牌，或者一个目标号码牌加上一个普通号码牌，才能凑够6分。”

规则清晰而残酷。这意味着每个人不仅要保护自己的号码牌，还要想办法获取目标的号码牌。而其他人也可能来抢你的号码牌，因为即使不是目标，也能值1分。

“现在，宣布一些限制条件。”萨茨说，“第一，不能离开军舰岛范围，违者直接淘汰。第二，不能杀人。第三，考试期间，岛上会提供基础的食物和水，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第四，可以使用岛上任何设施和资源。第五，如果有考生认输或无法继续，可以到岛中央的医疗站放弃考试，届时会有工作人员处理。”

他扫视所有考生：“最后提醒一点：猎人考试没有绝对的盟友。现在，考试开始。”

话音刚落，考生们立刻散开。有些人直接冲向岛上的树林，显然是准备先隐藏起来；有些人结成临时小队，低声讨论策略；还有些人留在原地，观察其他人的动向。

夜、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四人没有立刻分开。他们走到一棵棕榈树下，开始商量。

“现在的情况很麻烦。”酷拉皮卡说，“我和雷欧力互相不是目标，但你们俩……”他看向夜和小杰。

小杰挠了挠头：“我是405号，目标是404号夜；夜是404号，目标是405号我。也就是说，我们俩必须从对方那里拿到号码牌。”

“但我们可以合作。”夜说，“如果我们互相信任，可以交换号码牌，这样两人都获得3分。然后各自去获取其他分数。”

“不行。”酷拉皮卡摇头，“规则不允许直接交换。即使交换了，你们也只有3分，还需要另外3分。而且交换后，你们就失去了自己的号码牌，万一被别人抢走，就少了一个得分点。”

雷欧力补充：“更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其他人的目标是谁。如果有人以你们其中一人为目标，即使你们交换了，那个人还是会来抢。”

四人陷入沉思。这确实是个难题。

“我建议暂时分开行动。”夜最终说，“我们先各自隐藏，观察情况，收集信息。等了解其他考生的目标和策略后，再制定计划。”

“同意。”酷拉皮卡点头，“但我们要保持联系。每天中午十二点，在岛东侧那块形似海龟的岩石旁碰面，交换情报。”

“小心其他人。”雷欧力提醒，“特别是西索、伊尔迷那些人。他们肯定会主动攻击。”

约定好后，四人分头离开。夜选择了岛屿北侧的悬崖区域——那里地形复杂，有很多天然洞穴可以藏身。

他先找到一个隐蔽的小洞穴，检查了随身物品：短刀、绳索、水壶、少量干粮。号码牌被他从胸前取下，小心地藏在贴身口袋里。然后，他开始思考策略。

要获得6分，有几个途径：

1. 保护自己的号码牌（3分）+获取小杰的号码牌（3分）=6分

2. 保护自己的号码牌（3分）+获取任意三个其他考生的号码牌（各1分）=6分

3. 即使失去自己的号码牌，只要能抢到目标的号码牌（3分）+任意三个其他号码牌（3分）=6分

最优选择显然是第一种。但问题在于，他和小杰互为目标，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有一战。夜不想伤害小杰，但也不想被淘汰。

“也许有第三种方案。”夜自言自语，“我可以帮助小杰保护他的号码牌，同时保护自己的。然后我们合作，去抢其他人的号码牌。这样我们俩都能凑够分数。”

但这个方案有风险：如果小杰不信任他，或者中途改变主意，夜可能会失去一切。

思考间，夜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他悄悄探出头观察。

距离洞穴约五十米处，两个考生正在战斗。一个是戴眼镜的女生彭丝，另一个是玩魔方的男孩巴比。两人显然不是互为目标，只是在争夺对方的号码牌——因为即使不是目标，也值1分。

彭丝使用一种特殊的毒针作为武器，针尖泛着不祥的紫色。巴比则扔出几个魔方，魔方在空中变形，展开成带有尖刺的金属网。战斗很激烈，但两人都留有余地，没有下杀手——规则禁止杀人。

最终，彭丝的一根毒针擦过巴比的手臂，巴比的动作立刻变得迟缓。彭丝趁机上前，摘下了他的号码牌。

“抱歉了。”彭丝说，“我需要分数。”

巴比坐在地上，脸色难看，但没有继续追击。彭丝迅速离开现场。

夜暗暗记下：彭丝用毒，擅长中距离攻击；巴比的魔方是机械武器，有变形能力。两人都不是他的目标，但都可能成为威胁或潜在的合作对象。

他决定开始主动收集信息。首先要了解岛上所有考生的位置、状态、以及可能的目标关系。

夜离开洞穴，开始谨慎地探索岛屿。军舰岛不大，总面积大约两平方公里，地形多样：北侧悬崖，南侧沙滩，东侧树林，西侧礁石区，中央是建筑群和医疗站。

他采用游击战术：移动时尽量隐蔽，利用地形和植被作为掩护；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观察，用耳朵捕捉声音，用眼睛寻找痕迹；遇到其他考生就远远观察，不轻易暴露自己。

上午十点，夜在树林边缘看到了有趣的一幕：西索正靠在一棵树上，手里玩着扑克牌。他对面站着三个考生——显然是个临时小队，想联手对付西索。

“三个人啊～”西索舔了舔嘴唇，“有意思～但还不够哦～”

话音未落，西索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扑克牌在空中飞舞，划出诡异的轨迹。三个考生拼命抵抗，但实力差距太大。不到一分钟，三人都倒在地上，号码牌被西索取走。

西索数了数号码牌：“三个1分，加上我自己3分，还差3分～那么，我的目标是谁呢？”

他从怀里拿出信封看了看，然后笑了：“原来是那个小苹果啊～真期待呢～”

夜心中一动。西索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否则刚才就会动手。但会是谁？酷拉皮卡？雷欧力？还是其他人？

西索离开后，夜继续观察。中午前，他又看到了几场战斗：伊尔迷轻松制服了一个考生，半藏用忍术偷走了另一个考生的号码牌，奇犽……没看到奇犽，他好像完全消失了。

中午十二点，夜准时来到“海龟岩”。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已经到了，但小杰还没来。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夜问。

酷拉皮卡说：“我看到了五场战斗。目前已知，西索的目标不是我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伊尔迷的目标可能是奇犽；半藏的目标不明，但他已经获得了至少两个号码牌。”

雷欧力补充：“医疗站已经有三个考生放弃了。都是受伤较重，无法继续的。”

“小杰呢？”夜问。

“还没看到他。”酷拉皮卡皱眉，“希望他没事。”

三人等了一会儿，小杰还是没有出现。酷拉皮卡看了看时间：“我们不能等太久。这样，我们分头去找小杰，下午四点再在这里碰面。”

“好。”

夜选择往西侧礁石区寻找。那里的地形更加复杂，巨大的黑色礁石像迷宫一样散布在海岸线上。海风很大，带着咸腥味和浪花的水汽。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夜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躲在一块礁石后观察。

前方不远处，小杰正和奇犽站在一起。两人似乎在商量什么。

“你的目标是谁？”小杰问。

奇犽耸肩：“一个我不认识的人，199号。你的目标是夜吧？”

“嗯。”小杰点头，“但我不想和夜战斗。我们是朋友。”

“朋友？”奇犽笑了，“在猎人考试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不过……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不想和某些人战斗。”

“某些人？”小杰问。

奇犽没有回答，但眼神变得复杂。夜猜到了——奇犽的目标可能是伊尔迷，或者伊尔迷的目标是奇犽。这对兄弟的关系显然不简单。

“我有个提议。”小杰突然说，“我们合作。你帮我保护号码牌，我帮你获得你的目标。然后我们一起去帮夜和酷拉皮卡他们。”

奇犽歪着头：“听起来不错，但很麻烦。而且你怎么确定夜会配合？万一他选择抢你的号码牌呢？”

“我相信夜。”小杰毫不犹豫，“他不是那种人。”

礁石后的夜心中一动。小杰的信任让他感到温暖，但也让他压力更大——如果最终不得不和小杰战斗，那会是很艰难的选择。

“随便你。”奇犽说，“但我要先拿到我的目标号码牌。那个199号，我刚才看到他在东边树林里。你要一起来吗？”

“好。”

两人离开礁石区。夜没有跟上去，他需要重新思考策略。

小杰愿意信任他，这是好事。但他们仍然面临一个问题：互为目标的两人，必须有一方获得对方的号码牌，或者两人都放弃这个3分，通过其他方式凑够6分。

下午的探索中，夜看到了更多战斗。考生数量在减少，气氛越来越紧张。到傍晚时，夜估计已经有至少五人被淘汰或放弃。

下午四点，四人再次在海龟岩集合。这次小杰也到了。

“我遇到了奇犽。”小杰说，“我们暂时合作。”

“我看到了。”夜说，“我也在礁石区。”

小杰有些惊讶，但没有生气：“那你怎么想？关于我们互为目标的事。”

夜认真地说：“我不想和你战斗。但我也不想被淘汰。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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