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首轮淘汰（1/2）
临时驻地的空地上，风卷着草屑掠过地面，带着草原特有的凛冽，刮在人脸上有些生疼。蹲在地上的参训人员大多低着头，神色凝重，没人说话。
孙文杰站在教官队列里，身姿笔挺，眼角的余光瞥见老高依旧坐在吉普车上，指尖捻着匕首，神情莫测，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这时，旁边一名士官快步走到高中队身旁，微微躬身，压低声音汇报：“队长，清点完毕，除了两个人，其他参训人员都在这里了。另外……我们的人也有几个联系不上了，对讲机里一直没回应。”
老高一听竟有这么多教官失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眉头紧锁。但转瞬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语气笃定地说：“不用找了，一会就能出来了。”
话音刚落，老高便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军靴踩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他径直走向另一波蹲在地上的士兵——正是最先被抓到的那十个“淘汰者”。待众人纷纷抬起头，面向他后，他才开口说道：“你们摘下自己的头盔，放在那边的国旗
队伍里，一名肩上扛着少尉军衔的士兵率先抬头，眼神里满是不解与抗拒，声音带着倔强：“为什么要我们摘下头盔？头盔是我们的装备，是连队发给我们的，我们不摘！”
“你们的连队不会因为这个处分你们，后续会给你们发放新的头盔。”高中队耐心解释，语气平静，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摘下头盔，意味着你们已经被淘汰了。这是规矩。”
“我不服！”那名少尉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不愿就这么接受结果，仍在坚持争辩，“咱们把各个科目都拉出来练练，我们绝对不会是最差的！”
高中队凝视着这个有些执拗的少尉，缓缓开口，字句都透着对战场的清醒认知：“战场上，能生存下来的都是运气好的人，‘运气不好’从来不是理由。战争不会给你争辩的机会，要么活，要么死。现在，摘下头盔，执行命令。”
少尉沉默了片刻，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最终，他猛地摘下头盔，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声音里满是不甘与遗憾：“三年！我为这次选拔准备了三年！就这么结束了……”
其他被淘汰的士兵见状，也互相看了看，眼中满是无奈与失落，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他们默默站起身，动作迟缓地解下头盔系带。
孙文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内心却没什么波澜。毕竟成王败寇，选拔规则在开始前就讲得清清楚楚，被先抓住，只能说明自身实力不够，没必要在此刻失态。真正的军人，要学会坦然接受失败，并从中汲取教训。
很快，十名被淘汰的队员整齐列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国旗旁。他们依次摘下头盔，轻轻放在地上，动作里充满了不舍。而后，他们转身面向国旗，“唰”地一下抬手，敬了一个无比庄重的军礼。
礼毕后，他们又整齐地转向高中队。高中队也向他们郑重回礼，语气里多了几分安抚与鼓励：“兄弟们，淘汰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是弱者，而是选拔本就注定有人要在这个阶段离开。你们确实有运气的成分，但战争不会给军人任何解释的机会。回去好好练，祝你们好运，明年再来。”
这些士兵闻言，虽仍难掩失落与遗憾，却还是用力挺直了脊梁，默默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集训地，背影在草原的风中显得格外孤寂。
看着被淘汰的人渐渐远去，高中队重新坐回到吉普车的引擎盖上，目光扫过陈排这些被“俘虏”来的士兵，开口问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没人回答，众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这里是‘阎王殿’，你们就是来报道的小鬼！”高中队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如同炸雷，“这里的天空、草地、空气、阳光，包括你们，都归我管！从现在起，在这里没有军衔，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菜鸟！”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语气带着嘲讽：“你们一定会后悔来这个地方，受这份洋罪，这个选择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因为这里就是人间地狱！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见没人应声，他指了指身旁的马达：“旁边这个是灰狼，你们的顶头上司，以后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接着，他扫过坐在地上的众人，语气冰冷，“这群菜鸟坐在地上太舒服了。”
旁边的一名狼牙特种兵立刻端着枪上前，厉声喝道：“都给我起来！快点！动作麻利点！”
“灰狼！”高中队突然大声喊道。
“到！”马达立刻应声，向前一步。
“检查他们的背囊，所有不属于军队的东西，烟、火、零食、信件……全部给我丢掉！”高中队下达命令，不容置疑。
“是！”
灰狼转身快步走到堆放背囊的地方，挨个检查这些参训人员的背囊，将搜出来的“违禁品”扔到一旁的空地上，很快就堆成了一小堆。高中队这时从车上下来，走到众人面前，继续说道：“现在我宣布，狼牙集训的第一条纪律：受训期间没有娱乐，没有休息日，没有通讯，没有外出！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的智商是不是正常的，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来这个地方找虐的。那么回答我，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陈排当即从队伍里站出来，身姿挺拔，大声喊道：“报告！”
“说！”高中队的目光落在陈排身上，带着审视。
“我们是为了成为中国陆军特种兵！”陈排的声音坚定不移，回荡在空地上空。
“中国陆军特种兵是什么？你们知道吗？”高中队猛地提高音量，几乎是在咆哮，“中国陆军特种兵是来自地狱的勇士！你们配吗？就凭你们这副样子？”
说完，他转身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个背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一本《中国兵王》的书从里面掉了出来，格外显眼。孙文杰心里清楚，这本书是喜娃一直带在身上的，他就是因为看了这本书，才下定决心要成为特种兵，圆自己的兵王梦。
“瞅你们这点出息，”高中队捡起那本书，翻了两页就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满脸不屑地嘲讽道，“就差把尿布和奶嘴带过来了，还想成为中国陆军特种兵？我看你们是来做梦的！”
一旁的马达还在逐个翻看背囊。当他拿起小庄的背囊时，从里面翻出了一张小影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影笑得格外灿烂。他回头看了小庄一眼，小庄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马达没多说什么，便将照片放回了背囊，继续检查其他人的。
“灰狼，检查好了没有？”高中队的语气里透出几分不耐烦，看了一眼手表。
“好了！”马达立刻站起身回应。
“武装越野十公里，现在出发！”高中队大手一挥，下达命令。
“报告！”陈排再次挺身而出，语气带着请求，“我们坐了四个小时的车，中途没停过，现在又渴又累，应该允许我们喝口水、尿个尿！这是基本的生理需求！”
“现在是十二公里。”高中队完全没理会陈排的要求，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陈排不解地追问，眉头紧锁。
“因为你们每提出一个问题，就多两公里。”高中队看着陈排，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现在，是十四公里！还有问题吗？”
听到这个解释，陈排抿了抿嘴，不再提出任何问题。
“报告！”这时，马达走到高中队跟前说道。
“讲！”
“菜鸟里还少两个，我现在带人去找！”马达汇报道，脸上带着一丝困惑——这两个人藏得也太好了。
“不用了，我想他们就在这里。”高中队的目光像筛子一样扫过人群，逐一过滤着每一张脸，最后停在了马达身后一个人的身上——准确地说，是停在那人身上一套明显不合身的作训服上。
孙文杰心里一动：“看来这就是耿继辉了，果然有两下子，竟然混到现在才被发现。”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板着脸，学着其他教官的样子挺胸抬头，试图蒙混过关。
高中队指着耿继辉，沉声道：“朋友，我等你很久了。”
紧接着，他突然转身，手指向孙文杰，眼神锐利如刀：“还有你！别装了，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
“压过来！”马达当即下令。
孙文杰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也被发现了——他自认伪装得挺好，动作神态都模仿得跟其他教官一模一样。站在他和耿继辉旁边的两名狼牙教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人押到了高中队面前，动作粗暴。
孙文杰和耿继辉被押到高中队面前时，参训人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我靠！这俩哥们够牛逼的呀！竟然混到教官堆里去了！”
“太厉害了！这操作我服！很好，很强大，就得这么玩他们！”
史大凡看着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把自己“俘虏”的那个“教官”，没想到对方也是来受训的，虽觉不可思议，却也打心底服气，忍不住对身边的人小声说：“简直就像小悟空在世！太能打了！”
小庄也认出了孙文杰，那是自己同生共死的好哥们，当即高兴地咧开嘴笑了，心里暗道：“小杰还是这么牛逼，竟然能想到这招！”
高中队盯着面前两人，用枪托顶起耿继辉的下巴，语气冰冷：“你俩还挺会玩啊，我的人呢？”
“报告！东南方向3公里，一个草窝子里！”耿继辉没有丝毫慌乱，干脆利落地回答，声音铿锵有力。
高中队转而看向孙文杰，重复问道：“我的人呢？”
“报告！东南5公里那片树林里，总共6名你们的人！都被我绑在灌木丛里面了！”孙文杰笑着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耿继辉、在场的狼牙特种兵，还有所有受训人员，都震惊地看向孙文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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