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匿形潜修固境界，暗子初动扰天庭（2/2）
他缓缓闭上双目，神念与那远在三十三天之外、受封神榜束缚的赵公明真灵，再次建立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这一次，他更加小心，以混沌珠本源气息层层包裹，如同最狡猾的鱼儿，在天道法则的洪流中逆流而上，寻找着那一闪而逝的契机。
同时，他取出了【因果转嫁傀儡】。此物形似一个简陋的草人，却散发着诡异的因果之力。通天沉吟片刻，并未选择元始或西方二圣作为转嫁目标——那太过明显，容易引火烧身。他的神念锁定了一个不久前刚打过交道，且与他有着“密切关联”的存在——那位在五龙山被他重创、法宝遁龙桩几乎被毁的文殊广法天尊！
他模拟出一丝文殊菩萨残留在此地虚空的佛力气息，融入傀儡之中。顿时，那草人表面隐隐浮现出文殊模糊的轮廓，一丝微弱的因果线跨越无尽空间，连接到了远在西方灵山养伤的文殊身上。
准备工作就绪。
通天深吸一口气，猛地激发了那张【他化自在投影符】！
符箓燃烧，化作一缕混沌色的雾气，融入通天分出的一缕神念之中。下一刻，这缕神念跨越无尽空间，凭借着与赵公明那丝微弱的联系以及对封神榜法则的短暂干扰，成功降临到了三十三天——天庭管辖的核心区域！
三十三天，弥罗宫，凌霄宝殿后方的一处偏殿。此处乃是封神榜副册存放之地，亦有监察众神真灵状态之责。值守仙官乃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截教旧部真灵所化小神，此刻正昏昏欲睡。突然，他面前那象征着赵公明真灵状态的一盏魂灯，猛地剧烈摇曳起来，光芒明灭不定！
几乎同时，一道模糊不清、周身笼罩在混沌雾气中的虚影，凭空出现在偏殿之中！其气息晦涩难明，却带着一股令那仙官真灵战栗的威严与熟悉感？
那虚影看都未看吓傻的仙官，目光直接落在那代表赵公明的魂灯上，模拟出通天的声音，却故意扭曲了声线，带着一丝戏谑与冰冷，朗声道：
“公明我徒，封神榜虽能护你真灵不灭，却也阻你道途，沦为傀儡。为师近日参悟玄功，偶得一法，或可助尔等暂脱藩篱，觅得一线自在且看好了！”
话音未落，那投影抬手虚点，一道蕴含着奇特混沌道韵的法诀光华，并非攻向魂灯或封神榜，而是如同无形之水，悄然渗入维系赵公明真灵与榜单的那条法则锁链之中！
嗡！赵公明的魂灯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其内真灵剧烈震荡，仿佛久旱逢甘霖，发出了一声舒坦至极的呻吟！那束缚他无数年、带来无尽痛苦的枷锁，竟然在这一刻，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松动！
虽然只是刹那，随着投影力量耗尽而迅速恢复，但那种短暂挣脱束缚、真灵得以喘息的感觉，如同最致命的毒药，瞬间点燃了赵公明乃至附近其他截教弟子真灵深处压抑已久的渴望与躁动！
“何方妖孽！敢扰天庭重地！”值守仙官这才反应过来，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叫，启动了殿内禁制！
然而，那道混沌投影在完成“传法”与“示现”后，能量已然耗尽，对着惊慌的仙官露齿一笑，随即如同青烟般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几乎在投影消散的同一瞬间，【因果转嫁傀儡】无声无息地化作飞灰。远在西方灵山，正于八宝功德池中疗伤、压制遁龙桩反噬的文殊菩萨，猛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源自天道层面的微小反噬之力降临，虽不强烈，却让他本就受损的金身一阵气血翻腾，疗伤进程陡然中断，差点又喷出一口金血！
“噗——何方宵小，暗算于吾？！”文殊又惊又怒，掐指推算，天机却一片混沌，只隐约觉得与之前的因果有关，却算不真切，只能将这莫名怒火记在心里。
凌霄宝殿。高坐九龙椅上的昊天上帝猛地睁开神目，脸色阴沉如水。方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封神榜的异常波动，以及那股一闪而逝、诡异而强大的混沌气息！
“混沌之气又是他！”昊天握紧了拳头，眼中寒光闪烁。通天！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将手伸到了他的天庭，直接干扰封神榜！
虽然那投影并未造成实质破坏，甚至很快就消失了，但其行为本身，就是对他天帝权威最赤裸裸的挑衅！更可怕的是，他传递出的那个“法门”和带来的短暂“解脱”感，如同在干燥的柴堆里丢下了一颗火星，足以引燃那些上榜截教弟子心中压抑已久的反抗意志！此风绝不可长！
“千里眼，顺风耳！可曾探查到那贼子踪迹？”昊天冷声喝道。
殿下的千里眼、顺风耳二将慌忙回禀：“回陛下，那气息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极快，仿佛凭空而生，又凭空而逝，臣等未能锁定其来源，只隐约感觉似乎与西方之地有些许因果纠缠”他们不敢隐瞒，将那一丝被转嫁过来的、微弱的佛门因果气息报了上去。
“西方？”昊天眉头紧锁，目光不由得瞥向了西方灵山方向。是西方教贼喊捉贼？还是那通天故意嫁祸？无论是哪种，都让他感到无比棘手和愤怒。
而与此同时，昆仑山、西方灵山，元始天尊与准提接引自然也感知到了天庭的变故和那股熟悉的混沌气息。
“哼，雕虫小技，扰乱视听。”元始天尊漠然评价，但眼神深处却更冷了一分。通天此举，无疑是在展示他拥有了某种远程干涉现实、并能一定程度上规避圣算的能力，这比他单纯躲藏起来更令人忌惮。
西方灵山，准提道人面色疾苦：“此獠愈发狡诈，竟将因果引至我西方。看来，对其搜寻，需再加大力度了。”
一时间，因通天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次投影“传法”，天庭暗流汹涌，诸圣心思各异，原本聚焦于东海的部分注意力，被成功引向了天庭和那丝莫名的西方因果。
归墟海眼深处，通天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归墟之水，落在了南赡部洲的某个方向。那里，有他此行回归，必须清算的另一笔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