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分寸自持（2/2）

云尘抽回手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张晓明紧握的双拳微微松开，眼底那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也淡了几分。他心中了然——张晓明对慕容雪的心意，绝非“兄长对妹妹”那么简单，方才的告白被拒，自己与雪儿的亲近，恐怕已让这位炎神殿的好友心生芥蒂。

“雪儿，你看那片牡丹开得正好，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云尘刻意放缓脚步，与慕容雪拉开半步距离，语气平和，再无之前陪玩时的随意。他目光扫过花园深处，刻意将话题引向景物，避免与少女有过多肢体接触。

慕容雪虽觉云尘突然变得有些“冷淡”，却也没多想，蹦蹦跳跳地朝着牡丹花丛跑去，只是回头时，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拉云尘，却见他顺势侧身，弯腰去闻一朵白色牡丹，恰好避开了她的手。“云尘哥哥，你看这朵白牡丹，像不像天上的云朵？”慕容雪并未察觉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确实很像。”云尘直起身，目光落在花瓣上，语气温和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身边已有苏媚儿这般热烈的双修伴侣，有苏清瑶那份清冷下的默默牵挂，还有柳清月那温柔如水的暧昧情愫，早已心有所属，实在不该再与慕容雪这般亲近，既耽误了少女，也伤了张晓明这位朋友的情谊。

不远处的张晓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妒火悄然降了几分，却又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看到云尘刻意避开慕容雪的手，看到他始终与少女保持着距离，甚至看到他偶尔会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柳清月——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云尘并非对慕容雪有意，只是天性温和，不忍拂了少女的兴致。

可这份“明白”，并未让他彻底放下。当慕容雪捧着一朵粉色牡丹，踮起脚尖想让云尘闻花香时，云尘虽微微侧身，却还是耐心地低下头，听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这花是爹爹特意从南疆引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画面依旧温馨得让他心头一紧。他攥了攥袖袍，终究还是没上前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粉色身影围着云尘转，像只依赖人的小雀。

云尘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目光，心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接过慕容雪递来的牡丹花，笑着说道：“这花确实很香，雪儿若是喜欢，不如摘几朵回去插瓶？”他刻意将话题引向“摘花”，既能满足少女的兴致，又能避免两人过多独处。

慕容雪眼睛一亮：“好啊好啊！云尘哥哥帮我摘！”

云尘点头，转身去摘花时，特意朝着张晓明的方向瞥了一眼，见他正望着这边，便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花枝：“张兄，过来一起看看？这牡丹品种罕见，炎神殿中怕是也不多见。”

张晓明心中一动，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了过去。他看着云尘手中的牡丹花，又看了看身旁兴高采烈的慕容雪，轻声道：“确实是难得的品种。”

云尘将一朵开得最盛的红色牡丹递给他：“张兄若是喜欢，也摘一朵吧，这红色牡丹寓意红火，倒也符合炎神殿的气质。”

张晓明接过牡丹，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云尘这是在刻意拉他融入，也是在无声地告诉他——自己对慕容雪并无他意。这份体贴，让他心中的嫉妒淡了许多，却也生出一丝羞愧——刚才那般猜忌好友，实在不该。

慕容雪却没察觉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只是蹦蹦跳跳地摘着花，时不时拿起一朵问云尘“好不好看”，偶尔也会问张晓明“这朵适合插在书房还是卧室”，花园里的气氛，渐渐恢复了轻松，只是云尘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那份分寸感，既不让慕容雪觉得被冷落，也不让张晓明心生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