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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书包压身?冷眼初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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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风还裹着料峭寒意,刮过林家洼村东头的老槐树时,带着细碎的呜咽声,卷起地上的枯草碎屑,打在脸上像小针扎。院墙是用青灰色石头一块块垒起来的,石块间的缝隙填着碎泥,墙面上抹了层厚实的黄土泥,风吹日晒后裂出细密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墙上刷的 “好好学习” 标语褪成了浅粉色,边角卷着皮,连带着底下的泥皮一起翘着;旁边还留着半块褪色的 “农业学大寨” 残痕,墨色淡得快融进泥墙里,墙根堆着几摞学生拾来的碎石块,是准备修补院墙用的。

今天是开学第三周,鹞子背着个粗布书包,跟在表妹林清禾身后,脚步放得很轻 —— 这书包是他妈妈用旧棉布拼缝的,带子是搓得紧实的麻绳,针脚细密,只是布面早已洗得发白,边角磨出了毛边。里面的课本硌着腰,不是因为沉,是课本缺了页,边缘磨得发毛,硬邦邦的棱角戳得后腰生疼。村里人都叫他 “鹞子”,这是从小喊惯的小名,可到了学校,该用大名了,爷爷早给他起好了,叫 “黄子耀”,闪耀的耀。

林清禾的书包是母亲黄云秀缝的,用的是家里仅剩的一块带淡蓝碎花的布,虽然布料单薄,却洗得干净,书包正面绣着朵小小的野花,那是黄云秀趁着夜里煤油灯的光绣的,只是经不住磨,花瓣已经快看不见针脚,只剩点淡淡的粉色印子。她小手攥着书包带,脚步也透着几分怯生生。

两人刚走到一年级教室门口,就看见四年级的赵老师坐在讲台后登记。讲台是旧木板钉的,边缘磨得发亮,缺了个角,他手里捏着支半旧的钢笔,笔帽磨得发亮,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抬眼扫过鹞子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又滑到林清禾的碎花书包上,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了疙瘩。

“名字。” 赵老师的声音像院角冻硬的冻土,硬邦邦的,没半点温度。

“鹞子。” 他小声答,话音刚落,就见赵老师皱起了眉。

“叫啥?” 赵老师笔尖敲了敲本子,语气沉了沉,“上学了要叫大名,不是家里的小名,说大名。”

鹞子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指攥紧了书包上的旧布补丁 —— 那是妈妈补的,指甲缝里蹭进了粗布的棉絮,小声补道:“黄、黄子耀。”

赵老师 “哦” 了一声,低头在本子上写,笔尖划过纸页时猛地顿住,抬头瞥他,眼神里多了层审视:“爹叫啥?成分填一下。”

“我爹…… 黄云峰,贫农。” 他咬了咬冻得发僵的嘴唇,声音更低了。

“黄云峰?” 赵老师的钢笔 “啪” 地顿在纸上,墨水滴晕开一小片黑,眼神骤然冷了几分,“四类分子那个黄云峰?”

周围几个登记的孩子齐刷刷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打量,像细针一样扎在鹞子身上。他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露着脚趾的布鞋 —— 鞋尖磨破了,里面塞着的干草露了出来,在寒风里微微动着。

“哼。” 赵老师冷笑一声,在本子上重重划了一笔,墨痕透了纸背,“以后在学校老实点,叫大名,别整天鹞子鹞子地喊,像什么样子!”

轮到林清禾时,赵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点着本子:“名字?”

“林清禾。” 她小声答,攥着书包带的手更紧了 —— 那书包带是黄云秀用布条缠了又缠,怕磨着她的手。

“林清禾?林鹤轩是你爷爷?”

林清禾点点头,头垂得更低了。

“地主家的孙女,” 赵老师的声音压得低,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像块冰碴子砸在地上,“记住了,到学校是来改造的,不是来享福的,少说话,多干活,老实点。”

两人刚走到教室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就看见张磊背着新书包,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他是张秃子的儿子,比他们大一岁,长得壮实,脸蛋红扑扑的,书包是深蓝色的帆布,崭新挺括,上面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红字,带子上缝着崭新的铁扣,在灰蒙蒙的教室里晃得人眼睛疼。

“赵老师,我来登记!张磊!” 他声音洪亮,直接报了大名,带着股子天生的底气。

赵老师立刻换了副脸色,眼角堆起点笑纹:“是张磊啊,快过来。你爹是村里的积极分子,你可得带头表现,给同学做榜样。” 说着从桌角抽出本崭新的课本递过去,指尖都带着小心翼翼,“这课本给你,崭新的,好好学。”

张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目光扫过鹞子和林清禾的桌子,看见两人桌上的旧课本时,故意提高声音:“赵老师,他们的课本怎么是旧的呀?破破烂烂的,能看清字吗?”

赵老师瞥了两人一眼,语气不耐烦:“旧的能看就行,有的用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

鹞子赶紧把课本往桌肚里塞 —— 封面早掉了,用粗线缝了块布当封皮,是妈妈给他缝的,封皮内侧还能看见上届学生用铅笔写的名字,被橡皮擦得模糊,只剩半个 “强” 字,纸页发脆,一碰就怕碎。他摸了摸缺页的地方,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闷闷的。

这时,门口又探进个脑袋,是赵石头。他是鹞子的玩伴,两人从小在村里一起摸鱼掏鸟窝,这会儿背着个打了补丁的布书包,看见鹞子,眼神亮了亮,赶紧溜过来坐在他旁边,小声喊了句:“鹞子 ——” 刚出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改口道,“黄子耀。”

鹞子心里松了点,嘴角牵了牵,刚要开口,上课铃响了,只好把话咽回去,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凳子。

课间休息时,王老师来拿作业本。她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性子温和。教室里的地面是夯实的黄土地,坑洼处垫着碎瓦片,她脚踩在凹坑里,踉跄了一下,作业本 “哗啦” 撒了一地。

鹞子立刻弹起来帮忙,林清禾和赵石头也跟着蹲下来。三人刚把本子摞好,鹞子起身时胳膊肘不小心碰了讲台 —— 讲台上的粉笔盒没放稳,“哗啦” 掉在地上,白的、红的粉笔滚了一地,有的摔成了两截。

“毛手毛脚的!干什么呢!” 一声尖利的呵斥传来,是教二年级的李老师。她十八九岁,穿件挺括的列宁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了鹞子,眼神里总带着防备。

鹞子吓得手一哆嗦,刚碰到的粉笔又摔成了两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李老师居高临下地瞪着他,鞋跟踩得泥地 “咚咚” 响,“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跟你爹一样,天生不安分!”

这话像巴掌扇在脸上,鹞子的脸瞬间红透,嘴唇抿得发白,牙齿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 他想起妈妈缝书包时的样子,更怕自己惹事,让家里人操心。张磊在旁边靠着墙,抱着胳膊偷笑,还故意走过来,用脚把粉笔踢得更远,踢完又用脚尖碾了碾,发出 “咯吱” 的声响。

李老师瞥了眼,当作没看见,只催鹞子:“捡起来!少一根就让你爹来学校!”

林清禾赶紧蹲下来帮捡,小手冻得通红,指尖沾了粉笔灰 —— 她怕鹞子哥再受骂,也怕给妈妈黄云秀添麻烦。赵石头也想帮忙,却被旁边的同学拉了拉胳膊,小声说:“别去,他爹是四类分子,小心连累你。”

赵石头的动作顿住了,看看鹞子,又看看拉他的同学,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缩回了手,低着头站在旁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鹞子看见他的犹豫,心里像被针扎了下,更酸了。他埋下头,飞快地捡着粉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 —— 爹临走前说过,要忍,不能惹事,不能给爷爷和姑姑添麻烦。

好不容易捡完,上课铃响了。鹞子坐回座位,赵石头想跟他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只叹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凳子。鹞子看着两人之间的空隙,心里沉沉的,打开那本旧课本,模糊的字迹在眼前晃,纸页的毛边蹭着指尖,像在挠着心里的委屈,也挠着对妈妈的念想。

放学路上,风更冷了。林清禾走在他旁边,小声说:“鹞子哥,别难过,娘说过,忍忍就过去了。” 赵石头跟在后面几步远,时不时看他一眼,却没敢上前。

回到家,鹞子把书包放在院门口的石头上 —— 书包上妈妈缝的补丁,在暮色里泛着旧布的柔光,他没敢进屋。后院传来爷爷捣药的 “咚咚” 声,混着草药香飘过来。他走过去,爷爷正弯腰捣药,头发又白了些,背更驼了,粗布褂子后颈处磨出了发亮的补丁。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鹤轩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他。

鹞子抿着嘴,把学校的事说了,连带着老师让叫大名、想起妈妈缝的书包的事也一并说了,声音越来越小:“爷爷,他们都叫我黄子耀了…… 石头他不敢跟我说话,我是不是给家里丢人了?”

林鹤轩放下捣药杵,摸了摸他的头,手上带着草药香和黄土的粗糙触感:“傻孩子,咱没丢人。” 他指尖拂过鹞子书包上的补丁,眼神软了软,“你娘缝的书包,针脚多细,她盼着你好好读书,像大名一样,亮亮堂堂的。成分是大人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做人堂堂正正,就不用低人一等。” 他从药篮里摘了片新鲜薄荷叶,塞到鹞子手里,“含着,凉丝丝的,心里就不堵了。”

这时,黄云秀从前院端着碗玉米粥走进来,碗沿沾着点粥渍,粥里飘着几粒煮得软烂的红豆。她是鹞子的姑姑,也是林清禾的母亲,看见鹞子攥着书包发呆,把碗放在石桌上,摸了摸他的头,手心带着粥碗的暖意:“侄儿,姑姑知道你受委屈了。快喝粥,这红豆是攒了好久的,喝了暖暖身子,咱黄子耀,以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输给任何人。”

鹞子含着薄荷叶,凉丝丝的气息漫开,心里的堵得慌散了些。他摸着书包上妈妈缝的补丁,看着爷爷认真的侧脸,看着姑姑温柔的眼神,又摸了摸书包内侧爷爷塞的糖块,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在学校就叫黄子耀,不能哭,不能怕,要好好读书,对得起妈妈缝的书包,像爷爷说的那样,堂堂正正地站着,总会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的。

院外的风还在刮,吹得石头院墙顶上的枯草摇晃,但后院里,草药香混着玉米粥的热气,暖融融的,裹着这个叫黄子耀的小小身影,也裹着他心里那点连着亲情的、倔强的希望,慢慢发芽。

第 42 章:石板写错?错归弱者

二月的日头爬得慢,早上的寒气裹着土腥味,沉在林家洼学校的石头院墙上空。一年级教室是石头垒的墙,墙面抹的黄土泥裂着细缝,窗户分两层 —— 底下嵌着蒙灰的小块玻璃,透光却不亮;上面糊着脆生生的白纸,用浆糊粘在窗棂上,风一吹便 “哗啦” 轻响,像有人在窗外掀着纸角。王老师站在讲台后,给三年级学生讲算术,声音压得低,怕吵到前排低头写字的一二年级孩子。黄子耀趴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用石笔一笔一划写着 “人、口、手”,指尖冻得发僵,笔画歪歪扭扭,石粉落在磨破的袖口上,簌簌往下掉。

林清禾坐在他旁边,石板上的字写得工整,却特意缩得小巧,像怕占了地方惹人生厌。她的书包放在脚边,是母亲黄云秀用淡蓝碎花布缝的,带子缠了两层布条防磨。她时不时瞟一眼斜后方的张磊,对方正趴在桌上玩弹弓,弹珠在石板上滚出 “哒哒” 声,像小石子砸在心上。王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粉笔划过粗糙的木板,留下白痕。张磊趁机用胳膊肘撞了撞前排同学,挤眉弄眼示意看黄子耀,嘴角挂着促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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