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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活死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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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厚重的金属门伴随着一阵低沉而绵长的气压释放声缓缓地向两边滑开。冷硬的气流卷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化学药剂气味扑面而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拂过余扬和周盛的面颊。

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倾泻下来,照亮了四周林立的各种庞然大物般的仪器,形态各异,闪烁着幽蓝或暗红的指示灯,布满密集的线缆和复杂的管道接口,沉默地矗立着,散发出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空气里弥漫着低沉的嗡鸣,无数仪器内部稳定运行所汇聚的背景噪音,更衬得这空间的空旷与死寂。

脚步声踏在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环氧树脂地板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回响。

实验室的核心,就在这片仪器的森林中央。

一张特制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实验床孤零零地摆放着,床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无菌塑料布。

塑料布之下,勾勒出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一具赤裸的女性尸体。

强力的白色无影灯从上方直射下来,光线过于刺眼,将尸体原本的肤色扭曲成一种远观下令人心悸的青黑色,仿佛皮肤下淤积着不祥的墨汁。

余扬的目光甫一触及那具人体轮廓,极其迅速地侧过身,刻意将视线钉死在头顶惨白的天花板,“所长!有什么事,我们能不能移步出去?这对女性太不尊重了!”

他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正直,活脱脱一个刚正不阿的道德标兵。

站在他斜后方的周盛微微偏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习惯性紧抿的唇线似乎又向下压了压,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意味难明的叹息。

又犯病了。

“……?” ,王阳所长显然没料到这出,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推了推眼镜,“余队长,我要说的,就是这具尸体。她是我们目前研究的核心。”

“哦”。余扬极其自然地转过身,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点“原来如此”的了然,仿佛刚才那个义正词严的人根本不是他,“那我没事了。您继续,王所,请”, 转变之快,流畅得没有一丝滞涩。

王阳所长没再多言,转身从旁边一个不锈钢推车上取出几副医用外科口罩和一次性橡胶手套,分别递给余扬和周盛。

两人沉默地接过,随着与手术台的距离越来越近,尸体的细节如同被强行推入眼前的恐怖画卷,狰狞地展开,青黑色被赋予了更具体、更骇人的形态。

尸体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肿胀,皮肤被撑得发亮,紧绷得几乎要爆裂开来,颜色也更深沉,是一种混杂着腐败淤血的、令人作呕的黑紫色。这绝非正常死亡后全身呈现的那种相对平和的青白。

最触目惊心的是颈部。

一道巨大的撕裂伤横亘在那里,皮肉外翻,边缘参差不齐,深可见骨,像是被某种拥有恐怖咬合力的野兽硬生生撕扯开来,狰狞地占据了几乎半个脖子。

伤口附近的皮肉不仅模糊糜烂,更泛着一层诡异的、仿佛被墨汁浸染过的漆黑。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撕裂处渗出的粘稠血液,并非鲜红或暗红,而是如同墨汁一般浓稠的、毫无光泽的死黑,正极其缓慢地沿着肿胀的皮肤纹理向下蜿蜒爬行。

尸体的脸部被白色棉布覆盖着,布料的轮廓被下方某种凸起物高高地撑起,形成一个不自然的、令人不安的隆起弧度,像一座小小的白色坟丘。

余扬的视线扫过那突兀的隆起,眉头微微挑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

王阳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走到实验床头部位置,那里连接着一台结构复杂、闪烁着微弱指示灯的圆形真空仪器。仪器的透明罩子严密地包裹着尸体的整个头颅。王阳在仪器侧面的控制面板上快速而精准地敲击了几下。

随着他指尖落下最后一个按键,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他捏住覆盖在尸体脸部的那块白布边缘,猛地向下一掀!

“嗬……”

即使隔着口罩,余扬和周盛的口中,几乎同时发出了短促而压抑的抽气声。

真空仪器透明下,是足以击溃任何心理防线的景象。

尸体的整个头皮都已被精密的手术器械削去,裸露出的并非头骨,而是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挂着暗红色碎肉和凝结血块的惨白颅骨。本该是面部的位置,更是彻底失去了皮肤和肌肉的覆盖,只剩下一副挂着零星猩红肉丝、暴露在强光下的森森白骨。

空洞的眼眶里,两颗眼球异常诡异地向外鼓胀着,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在那敞开的、布满血污的颅腔之内,一颗完整的人类大脑清晰可见。它被浸泡在某种淡蓝色的、闪烁着微光的营养液中。但这颗大脑,绝非死亡的器官。

它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令人匪夷所思的高速频率,在剧烈地搏动、收缩、膨胀!每一次搏动,都带动着包裹它的淡蓝色液体泛起涟漪,仿佛一颗在颅骨深渊里疯狂跳动、永不停歇的恐怖心脏!

旺盛到诡异的生命力,与下方腐烂狰狞的尸身形成了最尖锐、最令人作呕的对比。

尸体的气管显然没有被完全剥离,就在白布被掀开、强光直射而下的瞬间,那白骨森森的上下颌骨之间,原本微张的嘴巴猛地一颤!

紧接着,一股带着浓烈血腥和内脏腐败气息的恶臭,似乎穿透了真空罩的阻隔,直冲三人的鼻腔。

“呃…呃…嗬嗬——!”

一阵极其嘶哑、仿佛破旧风箱被强行拉扯、又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铁管的可怕吼叫声,突兀地、断断续续地从那白骨喉腔深处爆发出来!伴随着这非人的嘶吼,尸体被固定带牢牢束缚在实验床上的四肢,开始猛烈地、毫无规律地抽搐挣扎!

坚固的金属实验床在尸体疯狂的扭动和拉扯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饶是余扬和周盛这种在枪林弹雨中滚过、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军人,面对眼前这彻底颠覆常理、挑战人类认知极限的恐怖景象,脸色也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

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被他们死死压在喉咙深处。

眼前的一切,像一只冰冷滑腻的巨手,攥住了他们的心脏,挤压着名为“理智”的神经。

“她是……还没有死?” 余扬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带着一丝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的干涩和沙哑。

王阳站在实验床旁,身影在强光下显得有些佝偻。

“余队长,她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尸体挣扎发出的“吱嘎”声和仪器低沉的嗡鸣,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块砸在两人心头,“控制这具躯体的,早已不是她自己的意识。在她死亡的瞬间,一种……一种我们从未认知的病毒,接管了她的神经系统。它将濒临崩溃的神经元强行重新连接、驱动,把这具死去的躯壳,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金司令应该和你们提过,最近两天在北城发生的连环恶性伤人事件吧?”

余扬摊了摊手,“没有啊。” 那神情,仿佛在说“今天食堂的包子没肉馅”一样自然。

王阳所长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敢情是把所有解释的重担,都一股脑地扔给了他。

“当时我们紧急行动,捕捉到了……跟她状态相似的四具感染体。其他三具,一旦我们试图接触或者刺激它们的大脑区域,立刻就会触发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防御机制。大脑会在瞬间停止一切活动,彻底死亡,变得如同烧焦的橡胶,根本无法成功剥离出来进行研究。只有它——”

他指向真空罩内那颗疯狂搏动的大脑,“只有这一具,能够在外界干预下,长时间保持脑部诡异的‘活性’。”

他稍稍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将惊世骇俗的结论以最科学的方式表述出来:“根据目前极其有限的观察和分析,我们初步怀疑,这是一种从未在任何生物图鉴或病毒库中有过记载的全新型病毒。它能够通过某种途径感染人体,目标明确——中枢神经系统。”

“我们现有的样本太少,记录的数据也极其有限。目前观察到的感染发作时间,最短只有十分钟,最长不超过五小时。传播途径,主要是通过感染者的血液和唾液进行体液交换。” 他的目光扫过尸体脖子上那狰狞的撕裂伤和墨黑的血液,“感染后的症状……非常明确:暴躁,极具攻击性,并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准确的词,最终吐出一个冰冷的名词,“嗜血。”

周盛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在动作完全违背人体力学极限的尸体上,“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哪怕……哪怕找到这病毒的源头……也没办法逆转吗?”

王阳极其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浸满了无力回天的挫败和一种面对未知深渊的敬畏。

“周副队长,如我前面所说,她,已经死了。接管这具身体的,是病毒。死亡,是不可逆的生理终点。当病毒成功感染并接管宿主的那一刻,这个人,作为生物学意义上具有独立意识和生命的个体,就已经宣告终结了。”

余扬突然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旁边几乎凝固的周盛。

“说的好像丧尸啊!太夸张了。” 他像是被自己的话逗乐了,尽管那笑声隔着口罩显得有些闷,但语气里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你看过电影吧?就那种玩意儿,怎么打都打不死,只有把脑袋轰开花才能彻底‘嗝屁’的那种!” ,他甚至还模仿了一个夸张的爆头手势。

周盛本来沉浸在王阳那番冰冷结论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中,被余扬这么一撞,思绪被打断了。

“余队长说的虽然不完全准确,但核心机制确实有可类比之处”, 王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竟点了点头,肯定了余扬那看似荒诞的比喻,“我们内部,暂时将其命名为‘活死人’(Revenant)。”

他再次指向那具尸体,“我们做过极端实验。即使将这具感染体拦腰切断,它的上半身依旧能保持活性,而下半身虽然失去了驱动,但断口处暴露的神经束,在显微镜下依旧呈现出异常的、被病毒驱动的生物电活动。”

“病毒的核心寄生并盘踞在大脑之中,将其视为新的‘主机’。换句话来说,攻击、摧毁大脑,是目前已知唯一能有效终止其活动的物理方式。由于我们仍未发现任何能特异性杀死这种病毒本身的方法或药物,因此,一旦确定被感染……便等同于宣判了最终结局——无药可治。”

王阳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仪式感,重新将那块白色的棉布小心地覆盖回尸体的头部,遮住了那白骨森森的面容和真空罩内疯狂搏动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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