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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的荣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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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晚宴进入到下半场自由散打的状态,谁爱敬谁敬,谁爱喝谁喝,这个时候的酒,才最接近性情,一板一眼的脸御了下来,身份地位被淡化,所有在坐的,就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间凡人。

不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感觉。

公安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地给颜红青敬酒,“你是我们香格里拉最尊贵的客人。没事,教授你随意。我们几个就是背,也会把你平安地背到羊拉乡。”

盛情难推,颜红青就是每杯敬酒喝一口,也要喝十口,况且怎么好意思只喝一口呢?心中升起的是想喝酒的欲望,敬酒的人喝一杯,颜红青也喝一杯。

颜红青站都站不稳了,身体像飘落的叶子,有一种漂浮感。

张敬民则抚着阿布的骨灰盒,“阿布,这是敬你的第三杯了。咱爷俩,错了,咱哥俩忙去忙来,还没有好好地喝一台,你就走了,你不仗义啊。来,喝,必须喝。”

雅尼劝张敬民不要喝了,张敬民将雅尼推开,“你起开,你不懂我们男人之间的情义,你不懂,永远都不会懂。……”

魏护国在院子里燃起了篝火,潮湿的木柴响起噼叭噼叭的声音,火星飞舞,公安的年轻男女,围绕着颜红青跳起欢快的舞蹈。

朱恩铸站在院子外面落光叶子的柿子树下,往嘴里塞了一支红塔山香烟,擦亮一根火柴,硫磺的味道瞬间飘起,朱恩铸衣袋里有打火机,但他喜欢火药的味道,这是军人的特质所养成。

冷月就在他头上,他吸了一口香烟,想起大漠深处的梁小月。

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很多人享受着和平安逸,但也注定有些人为了和平安逸,献出自己的青春,以至生命。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简简单单的和平与安逸。

1979年的那场军事冲突,朱恩铸也到了战场,作为军事观察员,他主要是调查武器的使用情况,跟随炮兵不断地转移阵地。

虽然取得了胜利,朱恩铸却受伤住进后方医院。如果死了,他也将和牺牲的战友一样,变成冰冷的墓碑。

他活了下来,对于任何一场战争而言,死才是必然,活着才是偶然。

经历过死的人才会觉得,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不用说战争,就说这修红旗渠吧,这阿布,说没就没了。

阿布一家人,除了剩下的卓玛,都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国家。没有惊天动地,也算不上丰功伟业,但他们都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许出了自己的命。

就这一许,就足够照亮全世界。

想到此处,朱恩铸突然无比地想念父亲,也理解了父亲留守基地的那份执着,也理解了那份不离不弃的爱。同床共枕是爱,父亲守着母亲吴风影的墓碑,也是爱。

母亲吴风影虽然死了,但她的导弹计算延伸了和平的距离。

谁说和平时期没有英雄呢?就是因为无数英雄的坚守和执着,才有了万家灯火的安逸。

想着,一滴冰冷的泪流出,落到地上。

朱恩铸自己也不明白,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容易伤感。

张敬民走到朱恩铸面前,喊道:

“书记,明年我们羊拉乡的粮食增产几乎没悬念,我想在地膜种植苞谷的时候,套种烟叶。粮食增产只能解决温饱问题,要让群众口袋里有钱,还得多种经营。现在有的县已经靠烟叶种植,实现了烟粮串换。我们虽然不能完全这样做,一边抓粮,一边抓烟叶,还是可行的。”

“这个问题不是在与沧临卷烟厂的合作方案里,进行了详细说明吗?”

“哦,有吗?我这些天一直在琢磨,羊拉乡粮食翻番以后做什么,可能是我糊涂了。”

楚天洪来到朱恩铸面前,说,“已经安排教授休息了,书记,你也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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